Chapter 365
曲航沒有說下一句,宋淺並非蘇家的人,蘇家上一輩並不怎麽喜歡她們母女,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給過她機會。
宋雪感覺有些疲累,跟他道了謝就帶著沈桐回了住處,洗洗便睡下了。沈桐見她太累了,什麽話也沒有多說,其實她很想和她好好說說話,關於這一切。
或許她也說不清什麽,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是今天偶然發現的,冥冥之中,好像總有什麽將一些本不會聚集在一起的人聚在一起,好像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她越想越有些發毛,最後隻能告訴自己,或許是自己最近太累精神太緊張了,導致神經過敏了。
宋雪睡得並不安穩,她一直在做夢,夢見自己在一片荒地裏奔跑,離她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黑球,包裹著什麽,滾動著,離她越來越遠。她努力想要跟上,卻發現自己隻是做著奔跑的動作,並沒有實際前行,隻能看著黑球越來越遠,滾入泥沼。
被嚇醒了,她一身冷汗涔涔的醒來,四周一片黑暗,她撫摸自己的臉,一手的水漬。
她很害怕,害怕夢裏的一切,她雖然沒有看見黑球裏的東西,但她知道那時候她自己的感覺,她是對她很重要的東西,遠離她的那一刻,就像有人拿著刀子在分割她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用手緊緊按著自己的額頭,能讓她如此痛的,隻有一個人。她想,一切果然是逃不掉的,她必須想出辦法讓他脫離困境,哪怕是防範於未然,她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
再無睡意,茫然無助,甚至已經瀕臨絕望。
清晨的陽光散下來的時候,宋雪依舊呆呆的坐在床上,隔壁的沈桐敲了門,她才算有些反應。
沈桐一直和她住在一起,這次來,她帶了簡單的行李,加上宋雪多著的,她便在以前米朵兒住的房間睡下了。
隨手抽了一張抽紙,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痕跡,感覺擦不幹淨,她起身找了些濕紙巾。
“還沒有醒來嗎?”沈桐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宋雪急忙說:“起來了,換衣服呢。”
她衣服上已經有了一層汗水的味道,她並沒有換掉睡衣,而是拿了幹淨的衣服出了門。
“我洗個澡吧,感覺悶悶的。”宋雪走了出來,沈桐看她那樣子立馬說:“小心感冒。”
“不礙事的,有暖燈。”宋雪說完徑直進推門進了洗浴間。
沈桐不知道她昨晚睡得怎麽樣,看樣子並不大好,她無奈的看了一眼洗浴間的門,轉身出了門。去買早餐。
在樓下,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依她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是沒有回去過夜,她想要別開視線,卻無意間視線交匯。
那瞬間,她的心很沉很重,他從來沒有那般憔悴過,在她麵前,她有些負罪感,但是他的不對,他不應該和蘇沫走得那麽近,又不顧宋雪的事情,她才會那麽失望,讓爸爸媽媽也投反對票。
她想要躲避他的目光,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影,她急忙四處探尋,他好像突然變成水蒸氣,蒸發了一般。
頹然的望著四周,心絞著難過,定了好久,她才平複了些,慢慢移動到賣早餐的鋪子。
“你還不走?”陳維揚拉扯著秦息,他不知道該如何讓秦息死心,也不知道該如何讓他的人生回到正軌,他算是完了。這麽多年的努力就被一個女人坑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麽來頭,一下子就讓秦息變成這樣,該得到的工作泡湯了,該得到的名額也沒有了。
“不是她,她不會。”秦息還是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他相信她不會那麽做。
“你怎麽該自信的不自信,不該自信的瞎自信,那一切都隻是在她喜歡你的前提下。現在不一樣了,你看看你們之間,她和曲航訂婚了,金童玉女,人人家不都說了,你怎麽還在咬著不放呢。”陳維揚有些恨鐵不成鋼,這些都是有證據的事實,他也親耳聽到了他們訂婚的事情,怎麽還在維護那個女人,他被坑的還不夠?
“我說了,不是她。”秦息再也說不出她喜歡他的話語,辯解到最後,連自尊都沒有了。
陳維揚被他的怒氣弄得閉了嘴,他不是沒有秦息聲音大,隻是不願意看到他受傷,他現在身體狀況不穩定,又是疲勞工作又是瑣事纏身,現在更是當頭一棒,他很害怕,很擔心,秦息會不會倒下去。
宋雪洗完澡出來,沈桐已經賣了熱氣騰騰的豆漿和早餐,營養搭配,她客氣的說:“謝謝你呀。”
沈桐卻不知道如何接話,一見到宋雪她就想起秦息來,她在糾結,她該不該把剛才看到秦息的事情告訴宋雪,她不會看錯,的確是他,隻是說了宋雪會作出什麽反應,她覺得曲航真的很好,尤其是在責任心這一塊。就算宋雪的事情被他知道,他也選擇包容。
“你怎麽不吃?”宋雪抬眼。
意識失態,沈桐忙說:“我得讓你吃飽喝足,你看你,一身骨頭,得大補。”
宋雪愣了愣,“我身體很好的,隻是看著瘦弱而已。”
沈桐突然心悸,或許宋雪有別的想法,她應該告訴她秦息在樓下出現的事情,她在腦海裏醞釀了很久,正要開口,卻被宋雪的電話給打斷了。
“你接電話。”沈桐把宋雪的手機推了過去。
宋雪一看,忽然想起曲妙說過的事情,她不想出門,但已經答應了,又沒有辦法。
“嗯,是我。”宋雪禮貌的回應著曲妙爽朗的問候。
“你什麽時候過來,還是我過來接你。”曲妙說。
宋雪看了眼沈桐,正打算拿朋友做借口,不料曲妙說:“多叫幾個朋友來,今天我們玩的是集體遊戲,人越多越好。”
宋雪一下子沒有了理由,隻得點頭說:“不用過來,我們晚一點過來。”
曲妙一頓,又笑:“好好好,那我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