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氣場陡變
之前這個女子什麽模樣他也算是親眼見過,不敢恭維,現在正經起來反而讓他都有些震驚,亦對楚嫣然有了重新的認識。
撇過這個話題之後,二人再次將目光放在了中央舞台之上的表演,言笑晏晏,好不和諧。
甚至於,在場不少人看著這一對璧人也都生出了幾分羨慕之意。能夠讓太師府的大小姐如此這般,恐怕除了這個身份神秘的白弈之外也再無他人。
不得不說,摘星樓中的表演確實也是別出心裁,一連幾日,日日不同,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從不會有厭倦之感。
二人淺笑嫣然,亦是成了一道極為獨特的風景線。
而就在小廝緊張的注視之下,自家主上終於翩翩而來。他一向魅惑而懶散的瞳孔之中如今帶了幾分焦急之意,用詢問的目光朝著小廝看去。
隻是還未曾開口,餘光就已經掃到了那唯一的白衣。
十日不見,他還是那般,溫潤清淺,似乎世間沒有什麽事能夠讓他放在心上一般。
在他一旁,坐著幾乎日日都來摘星閣堵人的太師府大小姐。可即使是如此跋扈的女子,白弈對上之後依舊是一如既往,沒有半分煩躁和不耐,一口一口品著茗茶,風華無限。
看著看著,楚漓北竟也呆在了原地。一旁的小廝似乎是想說些什麽,但看著自家主上的這般模樣到底是沒有說出口,陪著站在一邊。
十日,不長也不短,但楚漓北隻覺心中什麽地方缺了一塊,莫名的不安,讓他不明所以。
白弈和予王府之人關係甚篤,他看的出來,那這次予王妃之事…
想到這,楚漓北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幾分焦急之色,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到底是為何。
頓了半晌之後,楚漓北才淡淡出聲,“請白兄上來。”
說著,他便要自暗門朝著三樓而去,隻是接下來小廝的話又讓他再一次的停下了腳步,重新用審視的目光朝著小廝看去,涼意漸生。
“主上,白公子來了之後便坐在那裏,直言在一樓便好。”
這回,白公子的態度依舊如同以往那般溫潤有禮,隻是又多了幾分疏離,讓他不敢靠近,隻能等著主上前來。
直覺中,應是出了什麽事,才讓白公子如此這般。
楚漓北的神色也漸漸冷了下來,一對丹鳳眼眯了眯,直直看向白弈。他是不是脾氣太好,以至於讓誰都欺辱於頭上。
活閻羅,在整個江湖甚至於整個雲啟國之中都能夠讓人聞風喪膽,可這一切對上白弈之後似乎都不值一提,完全沒將他看做殺手。
而他,竟也不知不覺的退步,連自己都沒什麽察覺,到底是為何。
如今,竟讓他親自去找,好大的架子。
想著,一向邪魅的楚漓北陰冷漸生,讓小廝都不由得抖了抖身子。能夠如此程度牽動自家主上情緒的人,世間恐怕也不多,麵前的白公子則算一個。
另一邊隔了不遠的白弈神色依舊,沒有半分改變。但楚漓北的氣息剛剛一出現,他便清晰的感受到,不過是勾了勾唇角,連眸光都未曾移動一下,注意力仍舊還在舞台之上,時不時轉頭同楚嫣然說兩句。
流雲低垂著頭,也知道二人之間暗中的較勁,未曾說話。
高手之間,即使是氣息的比拚也是一念之間,他不能打擾。
況且,他一向相信他家的王妃。
一樓之中,嘈雜之聲不斷,不停的有人發出竊竊私語之聲,擾的人心煩意亂,也沒什麽人感受到了其中的非同尋常,都是一如既往。
隻是,這樣的嘈雜讓許久未曾被撥動心弦的楚漓北心煩意亂,胸腔之中的怒火也不停的湧了上來,甚至不想控製。
台上的咿咿呀呀還在繼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自己的豐富表情,沒感到什麽不妥。而白弈卻是身子一頓,桃花眸底的色澤也逐漸深了起來,折扇收起,朝著楚嫣然看去。
還沉浸在自己的歡快中的楚嫣然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為何白公子突然變了神色。
“白公子…”
在這般的注視之下,楚嫣然剛剛想要說些什麽便被白弈的聲音打斷,沉靜而緩慢,“楚姑娘,你該走了。”
說著,他已經朝著四周環顧而去,感知到了什麽,臉上也勾出了一抹冷笑。
他今日恐怕能夠好好見識一下,來自活閻羅的氣場到底如何,這件事還真是變得越來越有趣起來。
閻羅殿的人為何沒在三姐身旁出現,楚漓北突如其來的改變,讓白弈之前心中的猜想也被打亂。
今日,他就要來問個清楚。
也就是在一瞬之間,整個摘星樓之中都多了幾分肅殺之意,台上女子的唱腔也陡然停下,識趣退到了幕後,讓不少人都是滿臉的疑惑。
而這樣的疑惑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眾人便知道發生了什麽。
在摘星樓的二樓之上,一紫衣男子迎風而立,半邊臉之上帶著玄色麵具,看上去甚是恐怖。而另一邊露出來的臉龐之上,則盡顯魅惑,帶著詭異的花紋,正冷冷盯著下方的一眾人。
在紫衣男子的手上,帶著一把閃爍著銀光的匕首,仿佛隨時都能夠奪了人的性命。
摘星樓之中高手不少,江湖人士也不少,對於活閻羅三個字自然也都是聽過。傳聞之中閻羅殿之主相貌絕美,是以戴半邊麵具,手持匕首,殺人於無形。
那現在…
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驚恐之意,指著二樓之人不可置信道,“活,活閻羅。”
這個閻羅殿之主一向是行蹤不定,今日如何會來了這裏。
三個字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想要落荒而逃。活閻羅出手,從未失敗過,他們還是離得遠些為好。
方才還一派安定的摘星樓突然之間便傳出了接連不斷的尖叫之聲,紛紛朝著門口跑去。
二樓的紫衣男子不過是麵帶嘲諷看著樓下慌亂的眾人,宛如都是些螻蟻一般不值一提,目光始終聚集在樓下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