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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絕處逢生

  第五章,絕處逢生

  外麵車馬聲不一,幾個小太監跑進來各按方向站立,族長領子弟在大門外迎接,女眷們都隔著屏風在後堂接候。


  兩個小太監一前一後的跑到車輦前,伏身跪趴在地上,先從車上下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婢女,這時太子才掀簾扶著婢女的手,踩著小太監下了車輦,嬌鸞也從後麵下來。


  太子下來馬車,見登氏一中族人奴仆皆跪在地上,問候太子千歲,忙快步過去伸手扶起登慶東,“登王爺何須多禮,可是折煞孤了。”


  登慶東連聲:“不敢不敢,哪裏敢在殿下麵前放肆。“說話間又請太子進門,太子環顧四周,”怎不見女眷?“


  族長這才插進話來,“女眷皆在後堂侯著,男女有別,恐衝撞了殿下。“


  “自家人何須如此多禮。“太子笑道。


  進了大門,嬌鸞便被引去後堂,由女眷接待,太子在堂前則由俊卿永裴接待。


  嬌鸞許久未曾歸家,如今隨著太子從正門進府,眾人皆是畢恭畢敬,俯首哈腰,不由心情大好,隻覺揚眉吐氣。


  待見到希音,之前喜氣卻散的一幹二淨,原來她與希音久未見麵,當年稚女如今已成絕代佳人,杏眼桃腮,柳眉如畫,端莊明豔,一襲鑲金紫霞裙,隨常雲髻,淺淺一笑,更是嬌媚非常,“希音見過嬌鸞姑姑。”


  嬌鸞的拳頭在袖中緊攥,臉上卻不露出來,“幾年不見,希音長得更好了。”


  不多時眾賓客也都到了,人員紛雜,既有當地官員,又有眾門生來為恩師賀壽。太子在堂前也多有不便,便由永裴請去後院中招待。


  這廂希音也得陪顧氏照應各家女眷,嬌鸞笑道:“今日本是二叔壽宴,我可不能喧賓奪主,你們不用管我,橫豎這後院的園子我也是常逛的,我自去逛會子便是了。”


  顧氏忙請妯娌薛氏做陪,“哪裏能這樣怠慢側妃,不如叫人在園子裏擺個席麵,側妃用些酒菜。”


  嬌鸞也笑道:“如此甚好。“


  過了半晌,突然有個未留頭的小丫頭跑進來對希音說:“側妃娘娘在園子裏請姑娘過去呢?”


  希音今日忙亂的很,早就亂了心,聽得側妃有請,不能怠慢,沒有多想,便帶了暗香先去了園子裏。


  園中桃花繽紛,嬌鸞叫人鋪了毯子在樹下,正靠著樹自斟自酌呢,希音看她這樣自在,也生了雅意,過去坐下,“姑姑這樣好愜意。”


  “如此好景,若不賞玩,豈不辜負?”嬌鸞又啄了口酒。


  “二嬸子呢?“希音四處張望卻不見薛氏。


  “聽說是她娘家來人了,我哪裏好拘著她,便叫她去了。隻是一個人喝酒著實無趣,便著人請你過來了。”嬌鸞說著便為希音斟滿酒杯。


  希音不明其他,也接了酒杯,“那我便陪姑姑小酌幾杯。”


  兩人你來我往喝了幾杯,嬌鸞臉上已透出些春色,“這花開的著實是好,我愛的緊,摘幾株回去插起來。”說著就站起來要去折花,彩明見了,忙跟在身後。


  希音知她有些醺意,也沒有理會,靠在樹下等她。哪知過了一會兒,彩明突地跑過來,“姑娘,娘娘折的花有些多,彩明一人拿不了,想麻煩這位姐姐過去搭把手。“


  希音失笑,“姑姑這是要把樹都砍下來扛了走麽?”又吩咐身後的暗香:“我此時卻是懶得很,動不得了,你過去幫她一把,我便在樹下等你即可。”


  想是方才酒喝的急了,希音此時隻覺身子軟的很,便靠在樹下假寐,突地一個男聲響起:“希音妹妹倒是愜意的很。”


  希音抬眼一驚,原來身邊站在一個男子,俊俏風流,眉梢眼角皆是風情,穿著一襲紫色的袍子,腰間香囊玉胡蘆的掛了不少,衣袖袍角皆是龍形暗紋,原來是太子到了。


  見是太子,希音忙欲起身相迎,哪知身子卻越發軟的很,起不了身,欲要問安,一開口驚覺聲音也啞的很,太子卻坐下來靠在希音身邊,“多年未見,妹妹一向可好。”聲音盡是輕佻。


  希音此時方覺自己中了圈套,隻是身子癱軟,又說不出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在心中暗暗叫苦,也是無法子,眼睜睜看著太子離自己越來越近,更遭的是,希音身上卻漸漸熱起來,臉上也燒起來,難耐的很。


  太子此時看希音卻是越看越愛,佳人麵色酡紅,杏眼微觴,楚楚可憐,就要伸手去撫希音臉頰,希音一嚇,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使勁推了太子一把,把他推了個仰翻。


  哪知太子不怒反笑,“你沒聽說麽?老二向父皇求娶你,給罵的狗血淋頭,老三又是個病秧子,你不從了孤,難不成想伺候父皇那個老東西去?現在乖點,到時候我還能封你個側妃當當。到時候你們姑侄共事一夫,豈不美哉?”


  希音聽了太子的話,心中也生出些絕望來,身上偏偏又燥熱難耐,實在是難受的緊,太子又笑道:“春風一度的滋味如何?這可是好東西,若不是為了你,孤還舍不得用呢。”


  想到方才喝的果酒,希音更是深恨自己輕信嬌鸞,才陷入如此境地。太子此時已摩拳擦掌的撲上來,希音恨不得登時死了才好,眼角滲出淚來。


  正絕望間,一陣勁風襲來,趴在希音身上作亂的太子被轟到了旁邊的湖裏,希音反應不及,就被來人抱在懷裏淩空而去,希音此時藥勁來了,神誌不清,最後的記憶是太子在湖水裏撲騰著叫嚷救命。


  等希音再醒來,才驚覺自己躺在山洞的石床上,身上隻著貼身衣物,蓋著一床厚厚的毛毯子,一個男子靠著一邊的石壁閉目沉睡,山洞另一邊卻是一汪明鏡湖水。


  從洞口透出的光,能看出此時已是第二日,想到昨日,不由得羞憤欲死。希音雖是閨閣少女,好歹也懂得春風一度是什麽東西,依稀記得昨夜男子將自己浸入湖水中,湖水冰涼刺骨,才稍緩解一些燥熱。


  一摸枕邊,原來疊放著兩套衣物,仔細一看,原來昨日自己那套已是撕扯的七零八落,難得男子有心,又備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衣物。又偷覷男子,一身玄衣勁裝,鼻如懸膽,膚如古銅,倒像個英雄偉岸人物。


  看男子似是沉睡之態,希音悄悄起身穿衣,又就著湖水洗漱整治儀表。等希音妥當了,回頭一看,原來男子不知何時就已醒了,正直直的盯著她。


  “昨日多謝壯士出手相助。請問壯士尊名”希音鎮定自若的向男子道謝。


  男子有些訝然希音如此鎮靜,有些窘迫,“小姐客氣了,在下李誠。”


  “煩請壯士好人做到底,將希音送回登家。一夜未歸,家人定是懸心吊膽。”希音又微微福身。


  待二人出了山洞,希音才知道原來山洞位於城外幾十裏的雪翮山,“李公子不是並州人,卻對並州恁得熟悉?”


  “我是禹州鏢師,押鏢的時候也常經過並州。”李誠似是冷淡的很,話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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