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摯愛去希音啼血
第一百五十一章摯愛去希音啼血
“對我來說你是我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為了你我做什麽都可以，即使墮入輪回地獄，永不超生隻要讓我擁有你一世，我也甘心。”李誠斷斷續續的向希音表白，眼中的光漸漸渙散，直至最後合上雙眼，被抓在希音頰邊的手也滑落在身側。
希音眼睜睜的看著丈夫漸漸閉上雙眼，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那哭聲也驚動了守在門外的眾人，薛阮快步先推門進來，“他怎麽了？”薛阮顫抖的聲音問道。
徐明明早已惹不住抽抽噠噠的哭起來，鄢陵李遠跟在身後忙跪倒在地，也俱是淚流不已。
“王爺，您看如何？”南枕低聲湊近李遠問道。
李遠點點頭，“宣布吧，皇上殯天。”
南枕摸了摸眼淚便站在門口向外揚著嗓子喊道：“皇上殯天。”
李遠回頭見鄢陵神色緊張，似有未盡之言便出言安撫道：“皇姐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登嬌鸞翻不起什麽風浪。”
希音全然不理會這些，她嚎啕哭了半晌，卻突然止住哭聲搖著李誠的手抱怨道：“你真是好狠的心，就這麽突然扔下我不管了。我一個人該怎麽辦呢？”
“阿誠，我求求你，別讓我一個人。這人世如此艱難，你怎麽這麽狠心讓我一個人獨行？你怎麽能放心呢？”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是我不好，錯怪了你。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不給你甩臉子，你醒過來好不好？”
徐明明聽希音搖晃著李誠的手自言自語，心中不忍便上前勸道：“姐姐，節哀。”
希音回頭看了一眼徐明明，那眼神中盡透出些許涼意，徐明明不禁退了兩步，希音卻盯住殿內垂頭跪在那裏的男子不動了，過了一會才回過頭向躺在那裏的李誠笑道：“阿誠，你猜我看到誰了？我竟然看到阿遠哥哥也在這裏，他原來沒死，是我錯怪你了，是我不好。”
“你原諒我好不好？”希音向小姑娘一般嬌笑著乞求李誠的原諒，在場眾人聽了她有些瘋癲的話語一時身上還有些發寒。
“皇上，皇上，是妾身來晚了。”碧沉一路嚎哭著進來乾元殿，身後還跟著抽抽搭搭的李誤。
碧沉哭嚷著就要近前來，卻被侍衛攔住，“美人留步。”
“本皇子要進去看父皇，你這死奴才還敢阻攔？”因阿元未及時趕回，李誤就有了些膽氣，少有的發起脾氣。
希音此時正伏在李誠的胸前說悄悄話，聽得外間的吵鬧便壓低聲音道：“南枕，是誰在外麵吵鬧？”
南枕硬著頭皮回答，“是碧美人和二皇子。”
“捆起來把嘴堵上，阿誠睡得正香，誰給他們的膽子？快去，沒得吵醒了阿誠。”
南枕為難的看向李遠，李遠正要說話，希音卻發怒了，“本宮和你說話，你瞧阿遠哥哥幹什麽？還不快去，等著阿誠吵醒了，本宮一定砍你的腦袋。”
李遠向南枕點點頭，低聲道：“動手吧。”
南枕會意忙向希音行了禮便匆匆出去了。
希音又不滿的看向內室跪著的李遠薛阮等人，“你們也出去吧，阿誠不喜歡這麽多人。”
薛阮等人自然明白她心中悲痛，再加上嬌鸞今晚還有動作，便都起身出去了。
等眾人都散的幹淨，希音這才滿意的向李誠笑笑，“這下好了，沒人打攪我們了。”
“怎麽，你還是不高興麽？那我哼個曲子給你聽，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歡聽麽？”
希音伸手卸掉釵環，將烏發散於兩肩，重又伏在李誠胸前，輕啟檀口，婉轉低吟，
落日出前門，瞻矚見子度。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為，冶容不敢當。天不絕人願，故使儂見郎。
宿昔不梳頭；絲發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自從別歡來，奩器了不開。頭亂不敢理，粉拂生黃衣。
崎嶇相怨慕，始獲風雲通。玉林語石闕，悲思兩心同。
見娘喜容媚，願得結金蘭。空織無經緯，求匹理自難。
始欲識郎時，兩心望如一。理絲入殘機，何悟不成匹。
前絲斷纏綿，意欲結交情。春蠶易感化，絲子已複生。
今夕已歡別，合會在何時？明燈照空局，悠然未有期。
自從別郎來，何日不谘嗟。黃檗鬱成林，當奈苦心多。
高山種芙蓉，複經黃檗塢。果得一蓮時，流離嬰辛苦。
朝思出前門，暮思還後渚。語笑向誰道，腹中陰憶汝。
攬枕北窗臥，郎來就儂嬉。小喜多唐突，相憐能幾時。
駐箸不能食，蹇蹇步闈裏。投瓊著局上，終日走博子。
郎為傍人取，負儂非一事。摛門不安橫，無複相關意。
年少當及時，嗟跎日就老。若不信儂語，但看霜下草。
綠攬迮題錦，雙裙今複開。已許腰中帶，誰共解羅衣。
常慮有貳意，歡今果不齊。枯魚就濁水，長與清流乖。
歡愁儂亦慘，郎笑我便喜。不見連理樹，異根同條起。
感歡初殷勤，歎子後遼落。打金側玳瑁，外豔裏懷薄。
別後涕流連，相思情悲滿。憶子腹糜爛，肝腸尺寸斷。
道近不得數，遂致盛寒違。不見東流水。何時複西歸。
誰能思不歌，誰能饑不食。日冥當戶倚，惆悵底不億。
攬裙未結帶，約眉出前窗。羅裳易飄颺，小開罵春風。
舉酒待相勸，酒還杯亦空。願因微觴會，心感色亦同。
夜覺百思纏，憂歎涕流襟。徒懷傾筐情，郎誰明儂心。
儂年不及時，其於作乖離。素不如浮萍，轉動春風移。
夜長不得眠，轉側聽更鼓。無故歡相逢，使儂肝腸苦。
歡從何處來？端然有憂色。三喚不一應，有何比鬆柏？
念愛情慊慊，傾倒無所惜。重簾持自鄣，誰知許厚薄。
氣清明月朗，夜與君共嬉。郎歌妙意曲，儂亦吐芳詞。
驚風急素柯，白日漸微蒙。郎懷幽閨性，儂亦恃春容。
夜長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聞散喚聲，虛應空中諾。
人各既疇匹，我誌獨乖違。風吹冬簾起，許時寒薄飛。
我念歡的的，子行由豫情。霧露隱芙蓉，見蓮不分明。
儂作北辰星，千年無轉移。歡行白日心，朝東暮還西。
憐歡好情懷，移居作鄉裏。桐樹生門前，出入見梧子。
遣信歡不來，自往複不出。金銅作芙蓉，蓮子何能實。
初時非不密，其後日不如。回頭批櫛脫，轉覺薄誌疏。
寢食不相忘，同坐複俱起。玉藕金芙蓉，無稱我蓮子。
恃愛如欲進，含羞未肯前。口朱發豔歌，玉指弄嬌弦。
朝日照綺錢，光風動紈素。巧笑蒨兩犀，美目揚雙蛾。
那一夜，許多宮人都聽見乾元殿中傳出的淒婉歌聲，如泣如訴，使人聽之潸然淚下。
多年後還有宮人悄悄議論這件事情，那夜正逢巨變，皇上駕崩，從前吳王餘孽又準備趁皇上駕崩之時行謀逆之事，偏偏太子殿下還未趕回宮中，幸好有蜀王殿下主持大局，將逆臣一網打盡。而乾元殿皇後如杜鵑啼血一般的歌聲更是讓人記憶深刻，如杜鵑啼血一般，聽者無不感同身受。
“那後來呢？”新進宮的小宮女總是很好奇。
老嬤嬤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哪還有什麽後來？後來就是先皇駕崩，太子殿下繼位，封皇後為皇太後，蜀王也輔政大臣唄。”
“可您先前不是說蜀王殿下是死而複生嗎？”
“那是先皇英明，早就知道亂臣賊子的野心，這才做樣子給他們看得。”
小宮女聽了之後便點頭讚道：“先皇真是英明聖武。”
“那可不，不然皇上怎麽會這麽聖明呢？”
小宮女也點頭讚同，皇上不光英明，更英俊，讓情竇初開的宮女各各心頭都小鹿亂撞。
“哎，現在想起來還是要感歎太後老人家的曲兒，嬤嬤我當時聽了之後就想起我那死去的男人，想起來都是淚啊。”老嬤嬤感歎道。
小宮女對這些可沒什麽興趣，太後向來深居簡出，她們這些小人物根本沒福氣見到，更不知道她長得什麽模樣。
“從來沒見過太後娘娘什麽模樣，好看嗎？”
“你自然沒福氣見得，太後自從皇上親政後便常年住到揚州去了，她老人家身體不好，那裏氣候適合養病。太後年輕時可算得上是鼎元第一美人了，自然十分美麗，如今雖年紀大了，可也很有風韻。”老嬤嬤眯著眼睛讚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