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還好嗎?”耳畔有聲音在響起。
我全身疼得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但相比身體上的疼痛心裏更痛。
時至今日,我終於相信夜黎笙已經si了的事實。
如今已經沒有了半點求生的**。
我氣若遊絲的說道:“詔書不在我這裏!”
“那場火不是我放的!”
從我進入天牢以來,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句話。
那人沒有說話,隻是將一個食盒推到我麵前:“多吃點。”
他將食盒打開,香氣頓時撲麵而來,我聞到了八寶鴨的味道。
還記得剛進安陽王府之時吃的就是八寶鴨。
或許是被這響起吸引,我努力將眼皮抬起來看了一眼那人。
一身太監的打扮,隻是臉上戴了一個麵具,好生神秘。
“怎麽今天來的是個太監?”
我看了眼那八寶鴨可謂是色香味俱全:“怎麽這是最後一頓飯嗎?所以這麽豐盛。”
想來我自從進來之後就沒有吃過一頓好飯好菜,每次不是餿了的饅頭,就是飄著幾顆米的粥。
他將我扶了坐起來,拉著我手臂的那隻手是那樣的有力,身上是那若有若無的清香,讓我忍不住的想多留戀一會。
“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好像!”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等他說話我又自顧自的說道:“不過他已經si了,si在一場大火中。”
“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受傷也不會si在那場中。”
“姑娘說的可是安陽王!”
我點了點頭。
“姑娘很久以前就和他認識嗎?”他問道。
“我來到這裏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夜黎笙。”
“雖然表麵看上去一臉冷漠,但你接近他便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你們認識多久了?”
眼淚迷離了雙眼,說話帶著幾分哽咽:“嗯~認識了很久很久,他說過要娶我。”
“我將他短暫的遺忘過一段時間,但之後又將他記了起來。”
那人手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微微顫抖,最後倉皇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那人從天牢裏出來之後便運用輕功一路回了客棧。
看上去功夫極好。
“怎麽樣,見到了嗎?”樊風問道。
夜黎笙將麵具摘下來,眼神裏一片痛苦,看上去難受極了。
他沒有說話眼神漸漸變得冰冷,眉眼之間像是在謀劃著什麽一樣。
見他這個樣子樊風在一旁急的團團轉:“你倒是說呀!”
“她受了很重的刑法。”
聲音中帶著幾分冰冷,其中隱藏著的殺意清晰可見。
樊風不由得愣了愣,天牢那種地方隻有進去沒有出來的份,不用看也想得出來他們為了讓她簽字畫押會用多重的刑法。
突然他覺得自己很自私,為了達到自己的計劃就讓一個女人去受苦。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不忍心道:“你想怎麽做?”
“她恢複了記憶記起了本王,但她以為本王si在了那場火中。”
“相比較本王更怕她會散失活下去的希望。”
“動本王家人者一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段。”
夜黎笙眉眼之間殺意肆起,樊風隻覺得自己身邊一陣陣陰風吹過,可怕的很。
“你怎麽做我都會支持你的。”
……
陰暗的牆角邊一直綿陽到天牢外都發出了嫩綠的草。
衙差好奇的走過來走過去百思不得其解:“我在天牢這麽些年從來沒有見過長草的。”
“真是怪事!”
另一個人調侃道:“你沒有見過不代表它不會發生。”
衙差們有說有笑的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鮮紅色的血一直順著磚縫流到了各處將身下的草席染成了紅色。
那血就像夢中那紅色的曼珠沙華一樣妖冶。
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來拒絕自己的生命。
以前一個十分怕疼的人現在竟然能用刀子眼都不眨的劃開自己腕部的皮膚。
看著那血越流越多,我的頭就像被灌了鉛一樣重,意識也越來越迷離。
“夜黎笙,我來找你了。”
在接近黑暗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紫色長袍的男子十分焦急的朝我跑來。
那人看著怎麽那麽熟悉,好像夜黎笙。
我心裏十分的激動想要睜開眼睛驗證,可我實在是太累了,抬了幾次眼皮都有抬起來。
罷了罷了,那幹脆就不看了。
耳邊刀劍聲,打鬥聲交織成一片。
我的身子騰空起來,原來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天牢裏屍體遍地,到處布滿血跡,來一個人便被那紫色的身影斬於劍下,動作幹淨利落,現在的天牢就像是修羅戰場一樣!
“救救我,”
“救救我!!”
其他犯人呐喊道。
這天牢裏關的大多是那窮凶極惡的人,紫色身影想都沒有想便將牢門一一打開。
那些犯人跪在地上感謝道:“多謝兩位公子,我們出去之後一定重新做人。”
“做你們以前做的就好!”冷冷充滿殺肅的聲音說道。
“什麽?”他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一般都會讓他們重新做人,難不成還要重新持刀殺人。
“讓你們做以前自己做的事。”隨後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這次你們是將目標轉向那些抓你們進來的人。”
“是!”
等薩仁手下的人趕到天牢之時,除了充斥著鼻腔的血腥味和空無一人的天牢,什麽都沒有。
他挨個看了一下屍體的情況都是一劍封喉而si。
“嘶,看來那人武功很高啊!”
“薩仁將軍,所有犯人都跑了。”
“這可真是一件刺手的事情,趕緊追一定要將所有可疑人抓回來。”
“是。”
紫色身影帶著我一路飛奔將所有人甩得遠遠的,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把柄。
一路來到了蘭夷交界的一個小村落裏。
村落雖小,也不起眼,正好可以隱藏。
紫色身影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下露出夜黎笙的麵龐。
身邊另一個人便是樊風。
夜黎笙快速的找出藥然後給我包紮止血,雖然心急,但是每一個步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別急,慢慢來。”樊風也在一旁說道。
現在也顧不得爭論對錯,樊風一臉自責的說道:“你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我來幫她弄。”
臉上血跡斑斑,身體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手指被夾棍夾的又紅又腫。
手腕上的血還時不時的往外流。
縱使一個無情之人看到都會動容何心疼。
血擦了又往外冒,急的他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