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劉完全不理會身後的鄙夷聲,拉著我直徑走向了店鋪了。走進去後,我四周打量了一番,發現這琳琅滿目的樂器陳設的井然有序,整體看起來卻是典雅素淨,這一切都出乎我的所料。
行啊,老劉。
我驚奇地看著這一切:看來老劉你不僅小弟收的歡快,這生意做的也是歡快啊,哈哈哈。
嘿~老劉大咧咧地一揮手:趙兄弟你就不要取笑俺了,你讓俺老劉收收小弟打打架還行,可是讓俺幹生意,俺可真不是那塊料。現在你所看到的這一切,這都是小惜那丫頭片子琢磨出來的,嗬嗬可別說,這小妮子還真有一套。唉,兄弟你去哪啊?
老劉說著說著突然看到了我早已離去的背影,立刻跟了出來:我說兄弟啊,我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啊?
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改日再來造訪老劉你。
此時的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思緒,完全沒有心情來理會老劉,隻想立刻趕到那個曾經有著我和瘋子的小破屋。因為當初我和瘋子離開的時候,瘋子把那屋子的鑰匙錯給了小惜,所以現在小惜會不會在--
兄弟啊,我還有事情沒告訴你呢。劉大山的聲音一陣風似的吹了過來:那個,一中的校長來找過兄弟你呢!
以後再說,我先回去了。我隨口喊了這麽一句,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這小子是誰?怎麽我們大哥叫他兄弟、我們校長還找他?
咦?這小夥子看著好麵生誒,看他那酷酷的樣子,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哎?
這小子,他呀,噓!他看起來好像是曾經那青春兄弟的老大唉,小聲點別讓他聽見,聽說我們學校旁邊的吉他店就是他出錢開的,我們校長要找他算賬唉。
我走在路中央,任憑這如一陣粘風似的閑言碎語,從道路兩旁這些男男女女中吹來。可當我聽起青春兄弟的時候,心中不免閃過一陣失落。這才幾天,他們就在這青春兄弟四個字前麵加上了“曾經”二字。也許他們說的對罷,現在連瘋子都不在了,青春兄弟已經也不可能存在了。那一夜的輝煌,終將成為過去,直到被人們逐漸遺忘。也許,繁華過後,才剛剛是落寞的開始。
其實,我們曾經都曾繁華過.那些年,我們青春年少,清澈張揚的笑著生活著每一天。那些純真的時光,在湛藍的天空下一點點流逝,隻不過那時的我們都不曾在意。也許也隻有這樣,繁華過後,習慣了寂寞,愛上了平淡,就會向往著安靜的生活。
也許,這也是我現在的心態罷。
胡思亂想中,猛地拐過一個牆角,一條破落窄小的胡同出現在眼前。胡同兩邊頹敗的高牆直直地遮住了半個黃昏,把這破落的小胡同硬生生分成了兩個世界。這陰暗與光明在胡同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穿過陰暗的世界,走到光明的盡頭,我仿佛看見了那傳奇般的老屋,而老屋門前,站在夕陽下的那個女孩,麵帶微笑、衣裙漫舞。她,就是小惜。黃昏裏,這被餘輝拉得斜斜的身影,看上去特別孤寂。
小惜!!
這個總是惹人心疼的丫頭!才幾日不見,你的麵容怎麽變得如此憔悴,清澈的雙眼略微浮腫,並且不由自主地流露著疲憊。這,難道僅僅為了幫助劉大山打理店鋪,才把自己勞累成了這個樣子?小惜!你這個性格憂鬱而又略顯極端的丫頭,永遠都體會不到,這樣子是會有人心疼的。這雙清澈而疲憊的眼睛,在每不為人知的深夜,究竟偷偷地哭泣過多少次,才能洗去你心中的疲憊?
“小惜。”
“嗯?”
“委屈你了。”
“嗬嗬,哪有。回來就好,進來呀。”
嗬嗬,這短短的幾句對話,貌似已經表達了一切。可是小惜,也許你永遠也不會理解,曾感動過自己的人在自己心裏是多麽的重要。這種感覺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僅僅是在乎,嗬嗬僅僅是在乎而已。這種由單純的在乎轉變成的關懷,是所有的友情、甚至愛情都不可比擬的。
“怎麽不進來呀?自己的家,幾天不回都變生疏啦?嗬嗬。”
“額、嗬嗬嗬,走,我們進去。”我唐塞著走了進去。
“小惜?”
“嗯?嘿嘿。”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
“你猜。嘿嘿。”
“小惜啊,你說你在窗台上擺了鮮花,我理解。你往牆上貼了紅彩,我也理解。甚至你往玻璃上塗了這麽多水彩,我仍然可以接受。但是你說你幹嘛把瘋子的衣服剪成一條一條的掛在門上啊?這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麽瘋子的吉他明明是藍色的,這怎麽就變成紅色的了?紅色的挺喜慶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麽它還隱隱發著暗黑色啊?這顏色變了也沒什麽,為什麽這琴弦隻剩下中間那根了?還有這牆上,嗬嗬我看出來了,不僅貼了紅彩,你看那個啥,嗬嗬張牙舞爪的那個,那是你畫的樹吧?嗬嗬挺好看,不過你沒畫樹葉也就算了,幹嘛還往樹枝上畫那麽多塑料袋啊,嗬嗬小惜你是要網鳥嗎?吆,那還真畫著一個鳥,哈哈你說你網鳥也就算了,小孩子嘛,可以理解,可是你幹嘛還~~~~”
“嗚嗚嗚~”
“小惜,暈死,你怎麽哭起來啦?我說這些都是開玩笑的,你別哭啊!”
“就知道你不喜歡,就知道你不喜歡!嗚嗚~~~”
“暈,我哪有不喜歡,我從來沒想到小惜竟然如此幽默,你看把我逗得,哈哈哈,你看我都笑成什麽樣子了,哈哈哈,你看我多開心,哈哈哈啊哈哈。”
“瘋子!傻子!”
“嗬嗬嗬,瘋子已經有人做了,我還是做傻子吧,嗬嗬嗬。”
“傻子,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不知道,這,今天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