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你的手藝到底行不行？
梁騰和吳瑕在村長的別墅客廳，等了不長不短一段時間。
等待時間確實不短。
畢竟村長也是個隻懂吃、廚藝卻不佳的純粹吃貨。
他擔心自己買十斤生羊肉回家，燜不出大排檔的那種味道，所以幹脆在外頭等著大排檔幫他把羊肉燜出味，他直接帶兩大袋羊肉連同羊湯回家即可。
另外說句真話，吃貨一般都是比較懶的，就算宋村長有一手好廚藝，也懶得自己在家燉羊肉的。
在大排檔看著別人弄，自己在一旁吹吹牛，打打屁，弄熟了就可以帶走。
幹手淨腳地，多麽愜意！
宋村長在外頭等著羊肉熟。梁騰和吳瑕在別墅客廳，打開電視看著新聞，打發無聊的等待時光。
幸好宋村長深謀遠慮，早就一再叮囑自家婆娘：今天太陽下山之前千萬不要回家。
她本尊不要回，連同兩個兒子也不要讓他們回來。以免破壞宋村長跟貴客愉快的洽談生意。
他那婆娘隻要有錢賺，一向很聽老公的話。如今一直在堅決執行著村長的最高指示。
梁騰和吳瑕這才避免了跟那仨“冤家路窄”的尷尬局麵。
客廳擺放的，是一台仍在使用“顯像管”的古老電視機。
今天天氣有點潮濕，電視屏幕放映的圖像就顯得頗為模糊。
吳瑕哪裏見過這種古董電視？
有些驚奇地道：“他家這電視機壞了耶？村長不怎麽愛看電視吧？都不趕緊拿去修修。”
梁騰則很有經驗地道：“等上十來分鍾畫麵就清晰了。顯像管有水氣。電器經常開開，水氣散掉就好了。”
吳瑕有些難以置信。
然而十分鍾過去之後，電視機的屏幕真像梁騰預言那樣，慢慢清晰起來。
小姑娘驚奇不已。
梁騰正用這些無聊之事打發無聊時間。
這時候別墅有人來了。
當然不是肥胖婦女母子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別墅的大門隻是虛掩著。來者順手推開了門，一邊嚷嚷著“老宋在家嗎”？一邊走了進來。
首先映入梁騰和吳瑕眼簾的，是一張黑不溜鰍的臉。
因為膚色較黑，這位七十多歲的泥水匠看上去倒不顯老。隻像五十多的樣子。
緊跟著老泥水匠身後的，是他的兒子和女婿。
這兩位一個六十幾歲，一個將近六十。隻是這兩位很精瘦，臉上皺紋多，看上去年紀跟泥水工頭也差不多。
梁騰估計他仨就是宋長信幫自己約的泥水匠了。
梁騰早就聽宋長信介紹過：泥水工頭姓周，叫周善基。他兒子當然也姓周，叫周全。女婿則大名“梁通”。
“宋村長出去買菜了。”
梁騰對這三位的年紀較為滿意，估計如果沒有太多意外，應該就請他們幫蓋別墅了。
梁騰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幾位就是宋叔叔的老朋友吧？我聽宋叔提過不止一回，多得你們幫他蓋了這樣一棟時尚的別墅。”
泥水工頭周善基也極為健談，笑嗬嗬地對梁騰說：“老宋他太客氣了。不過咱們爺兒仨，幹了幾十年泥水活，這手藝倒也嫻熟。聽老宋講，有位年輕有為的梁老板打算蓋一棟別墅，應該就是您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熱絡熟悉起來。
工頭的兒子周全性子比較急，看見梁騰為人和氣、很好說話的樣子，他就迫切地想敲定這樁生意。
周全道：“梁老板，咱們是爽快人。可以開誠布公說一句：如果你把你家別墅的活兒，交給咱們，咱們一定給您蓋一棟漂漂亮亮的別墅出來。”
工頭周善基有些不滿地瞄了眼兒子。
顯出這樣一副“猴急”的模樣兒幹嘛呢？不知道當老板的都是些人精嗎？讓人家老板認定你急迫想得到這單工程，一般來說，在談工錢的時候就被動了。人家多多少少會利用你的急切心理，把工錢往下壓一壓。
內心的埋怨還沒停，工頭他女婿也顯得“急不可耐”地向梁老板自我推薦起來了。
“這位老板，你如果對咱仨的蓋房手藝心存疑慮，可以看一看宋村長拍攝的建房記錄相冊啊。”
看梁騰的表情有點疑惑，工頭女婿梁通解釋道：“宋村長沒跟您提過嗎？我們替他蓋這棟別墅，從打地基到砌牆磚、打柱子、鋪鋼筋鋪樓麵……總之整個建房的過程，各個階段，他都用相機拍有大量照片啊。”
“這些照片弄了三大相冊。這些相冊他擱在自家書房的大書櫃中。梁老板不妨拿這些相冊來翻一翻，就知道咱們的蓋房手藝不是吹出來的。更不是那些才入行三、兩個年頭的泥水工可比！”
泥水工頭周善基有些無語，看著自家這個女婿。
兒子和女婿都顯得迫不及待想談成這單大生意，都顯得毛毛糙糙毫無淡定的大將風度。
周善基隻能在心裏暗自歎息，也怪自己這個當“工頭”的無能，大半年沒接到活兒。讓兒子跟女婿愁錢都愁怕了，才表現得如此不堪。
吳瑕本著替公司把關質量的原則，一開始就有些看不上如此年邁的三個老工人的。
聽說有機會考查對方的手藝，她也想看看眼前這三個老泥水匠的真實水平如何？
不用梁騰吩咐，她就跑到書房。
很快捧出了挺厚的三本相冊出來。
梁騰也不跟周善基他們客套了，隨意從吳瑕手中接過一本相冊，擺到茶幾之上，順手翻了開來。
這應該是宋村長記錄建房過程的第二本相冊了。
翻開相冊第一張照片，拍的就是泥水匠梁通在砌牆磚的場景。
從稍微帶著仰視的拍攝角度，可以看到拿著砌磚刀的梁通正臉，還有他砌的剛及半腰高的磚牆。
其它都罷了，可那堵磚牆怎麽看起來砌得粗糙無比？
磚牆的平整度一般般，就是磚縫內的泥漿有的飽和溢出，有的稀少露空隙。
總之，看上去視覺效果著實不佳。
吳瑕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梁通：“這牆磚是你砌的？”
梁通早就鬧了個大紅臉。
照片連他的正臉都拍下來了啊。
聽到質疑，呐呐地一時間想不到如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