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疑似真跡
花費了如此之多的心力,終於可以不必采取“破.碎”的手段,進入到“地下室”中,在場的三位人士,俱都感慨之極。
不容易啊。
尤其是梁騰和吳瑕,都已經把那“後海四合院”到院後空地,再到“望帝峰”周邊的土地,統統采購下來。這“四合院”的“地下室”,以及那“望帝峰”的山中“洞天”,當然產權也統統歸了梁騰他倆了。
對於屬於自己的“地下室”內藏著什麽樣的寶物,無法親自抵達其中,仔細的篩查一通,肯定是遺憾之至。
梁騰打內心就拒絕這種“遺憾”的滋味。
現在終於“如願以償”進入這個“地下室”了,而且燕千羽之前呆了頗長一段時間了,毫無異狀,證明這屋內空氣的流通程度,完全可以放心的。
再一個就是“地下室”內有燈泡照明。雖然沒有達到“亮如白晝”,但也稱得上“光線充足”。完全可以放開懷抱的翻檢“地下室”內所藏的每一樣物品了。
如此足矣!
吳瑕和梁騰按照習慣,首先查看的當然是那些比較惹眼的大件東東。比如用來存放“小玩意”的櫃子啊,家具什麽的。
前段時間,梁騰和吳瑕一直在“鼓搗”家具和原木,因此對於各式各樣的“名貴木料”,他倆算是了若指掌。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一大堆的名貴木材的特征。大到木材的紋理,小到木材的氣味。包括如何保養存放,各種瑣碎事宜,不一而足。
梁騰和吳瑕都不容易請專家,就他倆掌握的豐富見識,已經足夠辨別“地下室”所有家具的材質了。
都不是什麽名貴木材,清一色的“大路貨”而已。
稍微貴些的也無非就是“櫸木”。這種“櫸木”製造的櫃子架子,全新之際,撐死了也不過賣它兩、三千塊錢一件。
隻不過,“櫸木”本身的材質堅硬,分量就比別的木材沉重,用“櫸木”做櫃子架子,不必擔憂被擺放的東西壓壞。
這是擺放東西的實用木材,但並不怎麽值錢。
看完了“地下室”的所有成品家具,確定沒有一樣是名貴木材所製。換言之,都不太值錢。
這其實也在梁騰的預料中。
他知道通往這“地下室”的通道,那個“暗門”如此之狹窄,那個“旋式樓梯”那樣狹小,他就知道,“地下室”內的大件東東(包括家具),都不可能值錢到哪裏去了。
原因無它。比如像家具,肯定是可以拆解再拚裝的,否則無法通過那個狹小的“旋式樓梯”。而可以拆來拆去的家具,能貴重到哪裏去呢?一般來說,無非就是些普通木料罷了。
事實也像他猜測的這樣,“地下室”內的所有木器,高達九成是用的“櫸木”製成。
這部分是不值錢的。
梁騰又和吳瑕來研究,那些木家具中擺放的物品,有沒有值錢的呢?
像某個書櫃內,就堆了好幾麻袋的“古錢幣”。不僅僅用麻袋裝了好幾袋,袋裏的“古錢”還用柔韌的麻繩穿成一貫一貫的。使之不易散落成片。
看到“古錢幣”的數量,梁騰就有些頭大啊。
這種“古幣”存世量太大了。隻有那種稀少罕見的錢幣,才比較值錢。但梁騰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也沒有時間和興趣,逐枚“古幣”去求證它的價值。
他決定現在先把“古錢幣”的鑒別工作放到一邊去。找機會幾麻袋“古幣”都搬出去,再聯係幾位“古錢幣學”方麵的專家,一枚枚替他篩個遍。能從中找出值錢的,就挑出來賣錢。如果找不出,那這幾麻袋的“古幣”,梁騰準備捐給博物館去了。
別說“博物館”不稀罕存世量巨大的“古幣”。這世上也不僅僅隻有大型“博物館”呀。多少四、五線小城市建造的“小型博物館”,是歡迎你捐贈這樣大數量的“古幣”的。
不值錢的話,可以捐給它們。
拿定了主意了,梁騰暫時不去管那幾麻袋的“古幣”了。
繼續檢查,卻意外在書櫃內,翻出了大量的油畫。每一幅油畫都卷了起來,裝在一個木製的防水防蟲的“卷軸”管子裏。
看到這些“卷軸”,梁騰和吳瑕腦裏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字畫”。
結果取出其中一幅來看,果然是畫。但卻不像他們預料的是些水墨畫,反而是些“油畫”。
感覺有點不協調。按照一般的常識,用水墨創作的“國.畫”,裝裱好了以後,就卷起來裝入“卷軸”管內。
而西洋比較盛行的“油畫”,就熱衷於直接放入“鏡框”內,懸掛於牆壁。
現在,居然有大量的油畫,統統隨意的卷了起來,塞入“卷軸”管內,然後再堆放到書櫃之中。
梁騰和吳瑕已經拆了好幾個“卷軸”來看了,清一色的“油畫”。估計剩下的也都是“油畫”。
如此隨隨便便的“對待”這批油畫,就不怕把畫作上的“塗料”弄掉了嗎?
是認為這批“油畫”壓根就不值錢,所以隨意卷起來收藏?還是原屋主覺得把它們裝到“鏡框”內,太占地方,整個“地下室”的牆壁統統掛滿,都裝不下?
梁騰總覺得,應該是原屋主的水平有限,不知道這批“油畫”到底值不值錢,索性就這樣隨意的收藏著先。
梁騰一向對於“撿漏”最有興趣和心得了,於是興致高昂的來逐一查看那些“油畫”。
不錯!就是一幅接一幅的從“卷軸”管內取出“油畫”,仔細查看,不厭其煩。
當然,不是梁騰有什麽“未卜先知”的能耐,料定那些“油畫”內有價值連城的名家作品,執意要篩檢一番。梁騰單純的認為:卷軸的數量是28根,總共28幅“油畫”而已。全部鑒賞一遍,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把油畫一幅一幅的打開,又一幅一幅的小心收好。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半個鍾。有些油畫,梁騰隨意看了幾下,就又卷好,放回原處。有一些油畫,他就反複認真的琢磨了好半晌,才又收好。另外擱在一邊。據梁騰所言,這另外擺放到一邊的“油畫”,他是準備這次帶出去,找權威的專家繼續進一步的鑒定的。
吳瑕和燕千羽對於“油畫”的市場,比較陌生。
隻能看著梁騰一個人在那兒挑挑選選。從她倆的角度來看,倒也被她倆找出了一個“梁騰挑畫”的規律來了。
貌似,梁騰挑選油畫,都是按照“人物畫”或“非人物畫”來進行篩選。也就是說,他挑出來的準備要帶出去,進一步鑒定的,都是些“人物畫”(尤其是些“畫仕女的油畫”,特別得梁騰青睞)。
一些不是畫人物的“油畫”,梁騰就先把它們放回了原處了。
如此一通挑檢下來,梁騰大約挑出了9幅“人物油畫”。剩下的那19幅不是畫人物的,統統先放回去了。
吳瑕估計他應該是看出了些什麽了?但她本人沒看出什麽門道。於是不恥下問了:“梁騰,你專門挑出這些畫仕女的‘油畫’,難道你知道它們值錢嗎?”
“我是有個猜測,但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準不準,所以還得把這9幅油畫帶去,找這方麵的專家來鑒定一下。”
果然,梁騰有點信心滿滿的樣子。隻不過從他嘴裏出來的話,比較的謙虛。不會直接就自吹自擂起來。
排麵這東東,不是自己吹出來的,而是以“實力”來展現的。
看到吳瑕滿臉都寫滿了“疑惑”兩個字,梁騰進一步對她解釋:“我懷疑這是一位已故知名畫家的早期作品。吳瑕,你能聯想到哪一位著名畫家嗎?給你兩個提示:一個是這位畫家成名的作品統統都是‘油畫’。二是這位畫家的油畫作品,偏偏又以畫國內的仕女圖為主。他以‘油畫’方式創作的仕女畫,往往能在國外拍出高價……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你能猜到我提到的這位畫家是誰嗎?”
吳瑕對於包括書畫乃至音樂影視方麵的整個“藝術市場”,稱得上非常熟悉的。聽梁騰說了那麽具體的條件了,吳瑕不加思索,脫口說出一個名字:“程義菲?!”
梁騰撫掌笑道:“不錯,就是他了。這位以‘油畫’作為載體,擅長描畫古代仕女形象。這樣的藝術結合方式,最初在國內的畫壇上招致了許多人的反感。覺得他這樣創作有點不淪不類的。但人家‘程義菲’麵向的市場,卻專門鎖定海外的市場而已。結果他的油畫作品,最高的價格,是拍賣出了1.2億的天價。單單那樣一幅油畫,就讓他賺了個盤滿缽滿的。”
燕千羽是根本不懂油畫什麽的,欣賞不來。但她對於金錢特別敏.感,一聽那個什麽著名畫家,畫那麽一幅畫就可以賺到過億的財富,她眼睛都有點直了。
看著梁騰挑選出來的9幅“疑似”程義菲畫作的“卷軸”,眼裏不由得大冒光芒。
足足有9幅專門畫古代仕女的油畫呀,不求它們全部都是“程義菲”的真跡,哪怕隻有一半是真的,價格方麵則隻要有程氏畫作最高拍賣價的三分之一,那也是好幾個億的價值的“畫作”擺在眼前了。
燕千羽瞅著梁騰就那麽隨隨便便,把大畫家的“油畫”作品擺在腳邊的地麵上,腦裏都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梁老板也太有錢了。這都不把好幾個億的畫作放在心裏了嗎?”
吳瑕沒有燕千羽那麽眼皮淺,隻想著畫作能賣多少錢?
她喃喃道:“我其實倒也比較欣賞這位名畫家‘程義菲’的油畫作品的。我覺得嘛,搞藝術創作,沒有一點創新精神咋行?像程氏大畫家,就敢用西方主流的‘油畫’創作方式,來畫本國的古代仕女,這誠然是一種大膽的創新。結果呢,他也獲得了巨大成功。這是一些甘於平庸,習慣守舊的所謂畫家,難以企及的成就。因此,單純就從藝術收藏的角度,程義菲先生的畫作,也是非常值得收藏的。我估計,梁騰你也是看中程先生畫作中有傳承、有創新,是個畫壇中不會被忽略的人物。因此對收藏他的作品,特別感興趣?!”
梁騰幹笑兩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保持沉默得了。
吳瑕卻當他這是在“默認”了。
她哪裏知道梁騰的真實心思。梁騰那是比燕千羽更甚,直接都“鑽”到錢眼裏去了。
他就是想著程氏的仕女油畫可以拍賣出“天價”,可以換取好多好多的錢啊。
什麽油畫創作方麵的創新,“繼往開來”的大命題啊,統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他就是知道“程氏油畫”超值錢,所以要鑒定是不是他的真跡?
如果鑒定是真跡了,再收一段時間,大約再收藏幾個年頭吧,就可以拿出來拍賣了。
為啥要強調是真跡的話,再收藏幾年頭後拿出來拍賣呢?
因為根據梁騰重生前的記憶,程義菲這位著名畫家,會在幾年之後驟逝。
書畫市場就是如此,一旦著名畫家隕落以後,他的畫作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一下子價值暴.漲個N倍。
其實這並不奇怪。畫家逝去了,就代表該畫家的“真跡”的存世量,已經固定下來,就隻有那麽多了。不可能再多了。
物以稀為貴。本來該畫家的畫作就賣得挺貴的。以後又不可能再有新作問世了,他存世的舊畫不隨之價格節節攀升,那才叫“咄咄怪事”哩。
梁騰對於上述的規律及道理,那是理解得非常深刻的。
如果他挑出來的這9幅仕女油畫作品,都可以證明是“程先生”的真跡,一旦幾年後程先生“駕鶴西去”,那這些油畫的價格,就會飆升到一個新高度。
當然,就算是這種市場前景看漲的情況下,梁騰也並不打算一直收藏,一直持有“程義菲”的真跡油畫。畢竟,從後世“程先生”逝去後的十餘年的時間來觀察,他的油畫真跡在攀至一個曆史高位後,就很難再繼續上漲。不僅不漲,還儼然有慢慢“回落”的跡象。
因此之故,程氏的真跡,梁騰並不打算一直持有。
畢竟,程氏的畫作,並非大眾審美的主流。長期的市場前景,並沒有吳冠中之類擅長山水畫的主流畫家,作品升值空間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