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霸王別姬

  第648章：霸王別姬（終）


  楊廣緩緩行至李世民身邊，一臉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不直接開戰？”


  若不是知道李世民對項羽的恨絲毫都不亞於自己，楊廣肯定為以為李世民是故意放走項羽，但是如今已是盟主之身的李世民根本不可能這麽做。


  對於楊廣的質問，李世民想也不想，直接道：“元霸和宇文將軍都不在，單憑我們這些人，並不一定能拿下項羽，萬一項羽發瘋，指不定我們都走不了。”


  楊廣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又反駁道：“可也不能就這麽放項羽離開呀？”


  “放？你錯了。”


  李世民露出一絲冷笑，冷冷道：“我等十餘路諸侯，數百員大將，數十萬大軍會獵餘此，項羽就算是上天入地，也絕對逃不掉。他所逃離的隻是一個小籠子，而走向的卻是另一個籠子。”


  見李世民好似並不將項羽放在眼裏，楊廣一臉嚴肅的勸道：“世民，不要小看項羽，你這個盟主是因項羽而來，若是最終沒能殺了項羽，你可就沒法交代了。”


  李世民一愣，隨即笑道：“放心，我沒有小看項羽，這次為了殺死項羽，我特意為他一人布下了十死無生之局，除非項羽是神，否則就絕對跑不掉。”


  聽到李世民的保證後，楊廣心中一定，隨即再次提醒道：“千萬不能大意。”


  李世民點了點，意味深長道：“眼前希望的背後，才是真正的絕望。”


  看著不遠處夾板上的項羽，李世民眼中的殺氣再次閃過，冷冷道：“項羽，你好好體會一下，什麽是真正的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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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船甲板上，看著眼前的絕代佳人，項羽心中是又感動又氣惱。


  在數十萬大軍的圍追堵截之下，自己儼然已經深陷必死的境地，可這個傻女人卻這個時候跑了過來，這是來找死的嗎？

  項羽強忍著擁抱愛人的衝動，厲聲喝道：“你來幹什麽？送死嗎？”


  “是啊。”


  石蘭嫣然一笑：“妾身前來與君……同生共死。”


  項羽心中猛地一顫，曾經所有的怨恨與埋怨，都因這句‘同生共死’而徹底消散。


  項羽重瞳微微泛紅，喃喃道：“不該來的，你不該來的。”


  石蘭靜靜的看著項羽，心中隻有無盡的悲涼。


  她又何嚐不知，自己那個名義上的‘義兄’，已經將項羽當成了棄子，可項羽自己卻並不知道。


  如今的項羽，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霸王，從最愛之人背叛的那一天開始，那個藐視天下的霸王就已經死了。


  項羽之所以還活著，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是為了爭霸天下，也不是為了報仇。


  他隻想償還曾經的罪孽，隻是為了去贖罪，隻是為了償還張角的恩情而已。


  為此，項羽對內生擒方臘，對外力擋聯軍，為打破東線漢軍，差點死在宇文成-都等九將的圍攻下，甚至為了掩護大明最後的力量，獨自斷後深陷包圍。


  連大明自己都放棄了，可是項羽卻依然不放棄，他就像個傻子一樣，為大明的利益東奔西走，貢獻著生命最後的一絲力量，可最終的結局卻是被無情的拋棄。


  對於現在的項羽，虞石蘭心中隻有憐惜和愧疚。


  項羽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如今又被大明拋棄，以至於天下雖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這是多麽悲劇的人生啊。


  石蘭不知自己能不能救下項羽，但她知道項羽現在需要自己，他處於人生最為低落的時候，若是自己不在他身邊安慰的話，恐怕項羽真的會絕望，所以就算明知十死無生，石蘭還是來到了項羽的身邊。


  此時石蘭的眼中滿是愛意，柔聲道：“夫君，該還的，你已還清，現在的你，不欠大明任何東西。”


  項羽頓時身軀一震，隨即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所欠下的罪孽，這輩子都換不清。”


  “不，還清了，你為大明做的已經夠多了，再大的過錯，也還清了。”


  石蘭堅定的話語，觸動了項羽的心，他用一種祈求的目光，顫抖的問道：“真的……兩清了？”


  石蘭露出一個仿佛可以融化冰川的笑容，從點頭道：“兩清了，從今往後，你不欠任何人。”


  項羽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輝，隨即又露出卸下重擔後迷茫之色，喃喃自語道：“這也就是說，大明已經不在需要我了……爺爺，叔父，之前所有人都在利用我，可是現在連利用我的人都沒有了。爺爺，叔父，羽兒活著到底還有什麽意義？”


  項羽的頹廢輕生之語，令石蘭如遭重擊一般，連忙急切道：“我需要你。”


  石蘭的話讓迷茫的項羽升起了一絲希望，石蘭溫柔一笑，柔聲道：“夫君，我們一起遠離這肮髒的天下，尋一個世外桃源隱居起來，從此不問世事，遠離天下紛爭。


  那裏隻有我們兩個，忘掉一切煩惱憂愁，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不管這天下落入誰家，都與我們沒有關係。”


  項羽眼中閃過一絲迷離，石蘭描述的情景，正是他所期望的。


  曾經項羽所向往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利，但經曆了這麽多後他也早已經看開了，現在的話隻想要過平靜的生活，和一個自己所愛並愛自己的妻子。


  但是，項羽的仇家實在太多了，每一個都巴不得他死，所以平靜的生活對於他而言，注定隻是奢望。


  “不可能的，就算過了這烏江，也依舊難以逃脫。”


  項羽苦笑著搖了搖頭，澀聲道：“李世民不會放過我，有李元霸還有宇文成-都在，我們跑不掉的。”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


  石蘭露出激動之色，大喝道：“你可是天下第一武者，要是連你自己都放棄的話，那就真的沒有一絲的希望了。”


  項羽愣愣的看著石蘭，低聲道：“真的還有希望？”


  項羽此言的底氣雖然不足，但到底不似之前那樣絕望，他已經恢複了求生的欲望。


  石蘭見此再次露出笑容，並向項羽敞開懷抱，羞澀道：“夫君，若是我們可以僥幸活下去，你可以給我一個孩子嗎？”


  項羽張了張嘴，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孩子，他做夢都想要啊。


  “我答應你。”


  項羽露出幸福的笑容，而當他正準備擁抱石蘭時，突然發現遠處有一道銀色閃電，正以迅雷之速向石蘭飛射而去。


  “小心啊。”


  項羽大喊著向石蘭衝去，石蘭見此也反應過來，可是那道銀光的速度實在太快，石蘭剛剛側過一個半身，下一秒就直接被貫穿了肩膀，隨即被鮮血浸滿衣裙。


  項羽見瞪大眼睛，顫抖著將石蘭抱在懷中，隨即發出一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