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見桑柔
“不!為什麽你這麽無恥?你毀了我的清白,你毀了我對人生美好的向往,你毀了我的幸福生活!現在又言之鑿鑿地說‘愛我’?你不覺得可笑之極嗎?”
“是,我混蛋,我就TAD是個十足的王八蛋。我錯了。”說著,晴川竟意外地看見吳德跪在了她的麵前。
晴川從床上下來,一把拽下正在打的吊針。她要離開,她一分鍾也不想多待。忽視直挺挺地跪在麵前的吳德,晴川直接拉開房間的門,走出去。她要回去,一夜未歸,胤禩一定擔心死了!
可是在出門的一刹那,又是一陣眩暈。
“等等,晴川。昨天你暈倒的時候,我把你送到醫院。醫生說,你有身孕了。按時間計算,正好是在那天左右,你能確定這個孩子是誰的嗎?”
“啊?”這幾句話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把晴川打垮。
曾經和胤禩那樣盼望有一個孩子,一個像弘旺一樣聰明可愛的孩子,他們還一直把“安安”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如今真的有了孩子,究竟是誰的,卻連晴川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個聲音在她的心裏呐喊:“不能要,這個孩子絕不能要!”
晴川又是一陣眩暈,晴川靠著門框上,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
吳德一個箭步衝過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晴川,“對不起,你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我要補償你。”
晴川聞到了屬於吳德身上的味道,既陌生又熟悉。奇怪自己並沒有感覺到惡心。在吳德地攙扶下,晴川又靠坐在床上。
“是因為這個孩子,你才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這是一個原因,”晴川沒想到,吳德回答地這麽痛快,“我45歲了,可能是因為做了許多錯事,連個孩子都沒有。”
“錯事?在你嘴裏,你幹得那些缺德事就隻叫‘錯事’?那麽我告訴你,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扔下呆若木雞的吳德,晴川還是掙紮著離開了。
失魂落魄的晴川帶著狐疑離開了醫院。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晴川覺得自己心痛得幾乎不會呼吸了。她把手放在現在還是平坦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她知道,那裏有一個鮮活的帶有自己遺傳基因的健康的孩子。曾經一度希望給胤禩生一個寶貝,來延續他們的生命。然而,這個帶有自己血統的孩子,另一半的基因屬於誰,晴川並沒有把握。如果屬於那個吳德,豈不是為那天的恥辱留下了永久的證據?晴川真的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該留還是該做?
如果此時胤禩知道晴川懷孕,該是快樂的吧?
晴川覺得還是不能告訴他,否則他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助晴川重點保胎,如果那不是胤禩的孩子,將怎樣解釋?即使告訴他是出了意外,胤禩也是受不了的吧?
這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對夫婦,可以清楚地看到,女的小腹微微凸起,女人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男的則小心翼翼地扶住自己的愛妻。
如果這個孩子是胤禩的,晴川也該享受同等的待遇吧?想到這裏,晴川的鼻子酸溜溜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孩子是誰的?是可以做親子鑒定的,那麽懷孕期間可不可以鑒定呢?晴川不知道。
所以,晴川決定還是回到醫院去谘詢一下。
來到大夫麵前,晴川羞澀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自己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這真是一件荒謬的事。大夫一定會認為自己是一個生活不檢點的女人吧?
過了一會兒,晴川得到了答案,胎兒(8-12周)可進行絨毛親子鑒定,而現在,孕期應該在9周左右。
嗯,堅持一下吧。最多四周,就可以知道結果,而到那時,再確定孩子究竟該不該要。
晴川迷迷糊糊地沒有注意,當她重新回到醫院的時候,吳德的一雙眼睛正狐疑地盯著她。“她並不確定那個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這個認知事吳德抓狂。如果是自己的,那麽也許這將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孩子。
吳德馬上聯係了一個晴川前兩天應聘過的百貨公司,要他們錄取晴川去當售貨員。雖然累一點兒,但是還不至於讓晴川懷疑。如果晴川知道自己在幫她,以她的性格是絕不會接受的。而現在的晴川需要的是穩定的工作和安靜的心態,良好的營養。
在吳德努力為晴川想辦法做一些事的時候,讓晴川鬱悶的是,懷孕以後,自己的口味變得很刁,而且一有異味,即使是很好聞的菜香味兒,晴川也嘔吐不止。
晴川隻好騙胤禩說吃壞了東西,又連哄帶騙地說自己已經吃了藥了。
“吃了藥怎麽還會繼續嘔吐?”
晴川麵對胤禩的猜疑,不知道怎樣掩飾。畢竟胤禩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他見過女人的孕期反應。因此,晴川想方設法地避免與胤禩一起吃東西。
當媽媽真的很辛苦,每天吐得昏天黑地;又經常餓得饑腸轆轆。
開始了穩定的上班生活,晴川的身體也隨之好多了。最近這段時間,吳德出現的幾率依舊頻繁,隻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不再有半分輕佻。每天他會禮貌地問晴川是不是需要車子接送,如果晴川不說話,他就會開著“大奔”一路相送。漸漸地,如果晴川偶爾的不舒服,也會坐一下吳德的車,他也沒有過分的舉動。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沒有一絲波瀾。眼看著初冬季節到來了。在晴川擔心自己的肚子的時候,胤禩的工作生涯已經一切得心應手。
當胤禩逐漸忘記了還有“救驚馬”那件事的時候,那個大膽的小丫頭卻像是從天而降一樣,來到了他身邊!
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刮著北風。不一會兒,就飄下雪花來。雖然感覺有些冷,但是,那些雪花無疑給胤禩的騎馬表演增添了一個浪漫的背景。胤禩一點兒也不會為天氣的惡劣而懊惱——現在的冬天比300年前暖和多了,怪不得現在叫“暖冬”。那時候的冬天,無論天有多冷,無論是否下著鵝毛大雪,他們兄弟也一樣得早早地去上朝,一樣地去辦差。所以,今天的胤禩並不覺得怎樣,反倒是馬建寧有點兒不願意去表演。這也是人之常情。於是,胤禩就決定多表演一會兒,讓他們兄弟們多歇一會兒。
當胤禩正在馬上任意馳騁的時候,目之所及,總有些異樣的感覺。平時有人給他錄像,拍照片已經不足為奇,甚至有的人還專門在胤禩表演之後,過來請求與他合影。但是,這次的感覺絕不是這麽簡單。果然,當胤禩停下來,騎著馬小跑著繞圈時,他發現了那個令人不安的因素——桑柔。
她穿著一雙紅色的長長的皮靴,黑色打底褲,一條紅色齊膝的小裙子,上麵披著一件玫瑰紅的大衣,頭上帶著一頂嫩黃的毛線織的小帽子,發梢隨著微風,輕拂臉龐。顯得那樣有活力。此刻,她正微笑著看著胤禩。
天上飄著輕雪,胤禩的後背卻出汗了,不是因為騎馬累了吧?不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個小丫頭,卻讓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事實證明,他的緊張是有道理的。
中間歇場的時候,她果然找到了胤禩。
“嗨,司先生,還記得我吧?”
“當然。又來逛公園?”胤禩有點兒明知故問。
“不,找你。不知道你救我那天有沒有看電視。我在電視上說,我發誓要找到你。”
“是嗎,我沒有看到,有什麽事嗎?”不知道為什麽,胤禩居然說了一句謊話。
她用長著長長的睫毛的眼睛夾了胤禩一下,“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能賞光嗎?”
“我還在上班。”
“嗯,我知道,我是說晚上,我等你。”說完,她扭身走了,在賽馬場的觀眾席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胤禩每場表演下來的時候,她都跑過來,又遞手巾,又遞水的,簡直把他當成了世界冠軍一樣。胤禩相信,場上要是沒有那麽多凶猛的動物,她敢跑上去做一個“啦啦隊”的表演,為他助威。
蘇超和馬建寧不斷地向胤禩擠眉弄眼,
“哎呀,這技術高是真好啊,又有人送水,又有人擦汗的,有沒有人送鮮花啊?”
“去,去,去,別起哄!”胤禩做勢要打他們倆,他們倆趕緊嬉笑著跑了。
這倆個小家夥,真調皮。胤禩搖搖頭,轉身對桑柔說:“行了,桑大xiao姐。這個地方又髒又臭,還這麽冷,偶爾來一次,圖個新鮮換換空氣還行。這要是天天呆在這裏,可真沒有什麽意思。你要是沒什麽事,還是請自便吧!我一個表演馬術的,受不起您這大xiao姐的侍候。快別鬧了!回家去吧。”
“那你得同意晚上跟我一起吃飯!”
胤禩看著她笑笑,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和這個小丫頭糾纏不清。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我先出去等你了,啊!早點出來。”
然後,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