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晴川毀容
“川，你真的想好了嗎？如果你現在出去，我們以前的一切努力都會失去意義的。”
“但是，我的兒子在桑柔手上，看到花影的狠毒，桑柔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她們流著一樣的血液，都是冷血。況且，如果她此時真的已經瘋了，弘盛就更加危險了。我已經對不起他一次了，當初如果不是我丟下他，弘盛也不會弄得遍體鱗傷。”
“那些都過去了。你現在考慮的應該是，如果你出去，必須要毀容，而且仍然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你出去還有意義嗎？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冒險的。”
“吳德，你不覺得我的一生其實就是一直在給別人找麻煩嗎？”
“你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視你。怎麽是麻煩呢？至少我很感激上蒼，讓我遇見了你。總之，你不要妄圖一個人離開。那樣太冒險了，弄不好灰飛煙滅，什麽都不存在了。你讓我們情何以堪？”
“好吧，我知道了。我們先休息吧。”
這些天，晴川和吳德一步也沒有離開墓穴，心髒的負荷增加，經常感覺到胸悶氣短。所以，他們需要多睡覺，來休養身體。
算算點點已經走了十多日了。點點走之前，曾說心髒受不了的時候，要吃藥。而那藥也隻能維持半個月。點點如今在哪裏，晴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她也不知道。晴川隻知道，吳德從一開始就是決定不吃藥的，無論在什麽時候，他總是會把生存的希望留給自己的。
在這冰冷的墓穴裏，兩顆藥丸能維持的時間，是兩個人生存的極限。如果到時候點點趕不回來，他們隻能冒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呆上一會兒。
這兩天，其實兩個人在互相監督。
晴川開始是怕吳德為了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而采取極端的手段。比如自殺或者是毀容出去。
而現在吳德防備著晴川甚至會直接出去，那樣，即使救了弘盛，也隻有一天生存的時間了。而且，下場是灰飛煙滅，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吳德還幻想著自己與晴川會在來生相遇，再也不要遇到那些情敵，而且自己再也不做那些錯事。並且幸福快樂的度過一生。
兩個人各懷心腹事，躺在那裏不說話，也都睡不著。
“川，”
“嗯？”
“我們多長時間沒有做了？”
“不知道。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們要不要？”
“嗯。”
吳德試探著爬起來，手慢慢地沿著晴川的肩膀向下撫摸，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呼吸開始急促了。
吳德一翻身趴在晴川的身上。
“川，”
“嗯。”
“你愛我嗎？我這一輩子活到現在，最想聽的就是那三個字，你能說給我聽嗎？”
吳德等了很久，終於聽到晴川輕輕的聲音：“我愛你！”
遲到的三個字，使吳德的淚水撲簌簌的流下來。
今生今世有了這三個字，足矣。
吳德這一生閱女無數。真正有感情的隻有晴川一個人。換句話說，吳德跟晴川在一起，不是為了性，而是為了情。他們雖然在一起四年有餘的時間。但是真正交歡的次數並不多。多數時候，都是情感的交流。現在兩個人可以說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這一次，也許兩個人都感覺到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所以，在一起的時候，分外的用心。都盡量與對方配合。兩個人變換了各種姿勢。做了好長時間，一直到筋疲力盡。渾身是汗水淋漓。
“川，”沉默了一會兒，吳德說：“謝謝。”
“謝什麽呢？”
“謝你的愛。我這一生有你這三個字，不管結局怎樣，都無所謂了。”
“別這麽說，你已經為我付出了很多了。”
“川，你覺得胤禩說的話是真的嗎？他們會不會用這個辦法誘你出去啊？”
“應該不會，胤禩從來也沒有騙過我。”
“但是，他也傷過你。這次誰敢保證是真的。關心則亂，你看，他一說弘盛的事，你馬上就坐不住了，這不是等於你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嗎？”
“我沒承認，不過應該也是心知肚明了。”
“那你現在準備怎麽做？”
“我也不知道。”
“千萬不要想著以實際身份出去，因為，你即使以真實身份出去了，也救不了弘盛，即使有可能救他，你的時間也不夠用。”
“我知道，你不用勸我，我懂得厲害關係。”
“我想給桑柔打一個電話，我想知道弘盛現在是不是安全，也想知道桑柔究竟想做什麽。”
“怎麽打？你說自己是誰？不要犯了大忌。”
“哦，是啊，我知道。”
晴川冥思苦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撥通了電話：“喂，是桑柔嗎？”晴川打開了免提，一邊和吳德一起分析問題。
“晴川！”
“不是的，我叫吳情。我是吳德的妹妹。聽說你的丈夫是司殷吧？”
“是又怎樣？”
“他是一個讓我的嫂子神往的男人，我很好奇。不過我很感謝你，因為，是你把他搶走了，要不然我的哥哥就更悲慘了！”
“你的哥哥，那個吳德？他就是個混蛋！”
“你怎麽這麽說話？”
“哎？我問你，你哥哥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和那個晴川在一起？你居然叫她嫂子？”
“哦，叫她嫂子是尊敬哥哥而已。可惜啊，她死了！”
“你說什麽？晴川死了？”
“是啊，死了，埋了。”
“你說得是真的嗎？那個騷貨真的死了？”
“嗬嗬，聽你這樣稱呼她，我很開心啊。我哥哥自從遇到了她，就魂不守舍了。”
“哎，不對啊，吳德不是和她一起死了嗎？”
“是啊，所以我更恨她！你在哪裏啊？我想報複她，你能抓住她的孩子嗎？”
“好巧啊，她的孩子現在就在我的手上！”
“是嗎？你真是一個天才！你在哪裏？我去見你！”
“你？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我很恨她！”
“你恨她！我也恨她！好，那你來吧！”
“你在哪裏？”
“我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電話忽然掛斷了，裏麵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看來，桑柔是瘋了，說話的邏輯性已經不強了。”
“但是，她好像並沒有完全地相信你。”
“嗯，應該是啊。可惜，還是不知道她在哪裏。”
“剛才你注意到了嗎？電話裏有一種聲音。”
“火車汽笛聲！”
“對！還有一種報站的聲音。”
“嗯，她在H市的火車站！”
“對啊。”
“現在怎麽辦？”
“要通知胤禩的話，等他趕過來，已經晚了，不如通知林非凡。”
“嗯，是個辦法，可是，我們怎麽通知林非凡呢？以什麽身份，什麽方法？”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思。
“對了！找常江啊！”晴川用手捶了一下頭，都急的有些傻了。
打開電腦，晴川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常江怎麽會在線呢？
“等明天早晨，常江上線吧。”
兩個人隻好先休息了。可是，在兩個人的心裏，簡直是度日如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晴川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吳德不見了！
身旁放著一張紙，上麵寫著吳德的留言：“川，不要找我，不要擔心孩子。我擔心等到早晨。桑柔帶著孩子會消失，萬一去了其他什麽城市的話，就不好找了。我去找孩子。你放心吧。我已經改頭換麵，我會回來的。我現在叫“洛水彥”。你等我，不要輕舉妄動，藥丸在旁邊，我已經不需要了。你等我，千萬要等我！”
晴川現在才知道，為什麽自己喝了吳德端過來的水，會那麽快就睡著。原來吳德早就想好要出去了！可是，“改頭換麵”的意思很明顯是，他毀容了！
怎麽可以這樣？吳德永遠對自己這樣好，愛屋及烏，他甚至毀了自己的容貌然後去救弘盛！晴川的內心湧起無窮的感動。
旁邊的水碗裏有兩粒棕色的藥丸，吳德到底把它留給自己了！
吳德是怎樣自毀容貌的呢？
晴川在墓穴裏到處尋找，結果，他看到了一把血跡未幹的小刀。
在晴川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佝僂的身影，頭發幾乎全白了，臉上還包著紗布。
正在H市的火車站候車大廳裏穿梭。他在尋找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也不知道如今的吳德進展怎麽樣了？
看看表，現在已經是八點了。
打開電腦，看到常江的QQ號還是離線狀態。沒有人去幫助吳德，他究竟能不能找到桑柔。晴川的心裏像是被油烹了一樣。
晴川忽然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好媽媽，在孩子如此危險的時刻，居然還在想如何保全自己，如果常江一直不上\tQQ的話，難道自己就一直等下去？
與其做個土撥鼠，還不如……
反正吳德回來的話，也不肯再回到墓穴裏過一輩子了。
想到這裏，晴川骨氣勇氣，拿起那把刀，可是真的用這個鋒利的家夥在臉上招呼一下，實在是不容易。晴川想了好久，最後來到廚房，把一碗油倒進鍋裏，等油熱了的時候，把它倒在了臉上。
“啊！”一種鑽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