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9分
我轉過身去，不再去看對麵街角打鬧的那對情侶，包裏麵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我知道是莎姐打過來的，真的一點也不想再過這種生活，可是太陽明天早上依舊會升起，地球已經會轉，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
也沒有誰死了，地球就不轉了。
從包裏麵將電話掛斷，一路打車去了鑽石，從出租車上麵下來，莎姐的身影站在那裏，似乎在等我？
莎姐上前走到麵前，臉上的著急顯而易見，難道又有誰要點我的房嗎？
莎姐拉著我的手，完全忘了今天白天她跟我之間還有一些不愉快，看著我的時候，臉上又掛著淺淺的笑容說著：“阮阮，新來了一個麵孔，可是看的出來，這人應該是喜歡你的，他一來就點了你，不過，看上去年紀有點小”。
我有些愣了，新的麵孔，一來就點我的房，這是巧合嗎？
莎姐推搡著我的後背，容不得我拒絕，在她的眼裏麵，我已經害的她損失了三十多萬，這筆帳她是怎麽都要算在我的頭上的。
我整個人有些疲憊的踏進‘鑽石’裏麵，一次一次的想要擺脫這裏，可是卻又不得一次又一次的踏進這個被金錢包裹的極為奢華的地方。
將身上的衣服換下，穿上平日裏麵上房的工作服，嗯算是工作服吧，不是書上說過嗎？
任何一行的職業都值得被尊重，就算我這種職業再怎麽下賤，對這份該有的工作尊重還是不有的。
不用側身彎腰，變能看見我胸前的那一抹溝壑，白|嫩的肌膚看上去讓人想要摸一把的衝動，我有時候看著鏡子，連自己都在想，如果我自己是男人，對著這副身體也會有反應的才是。
可是宋俊熙沒有，他對我從來都隻有憐惜，隻有待在他的身邊，才能夠讓我安心，不過，他現在在哪裏。
門外莎姐的聲音響起，有些催促的說著：“阮阮，你換好了嗎？”。
“嗯，好了”。
我走出換衣間，臉上的妝容已經上了厚厚的一層粉底，在這張濃妝豔抹的麵具下麵，我分不清那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跟著莎姐到了被客人點的房間裏麵。
房間裏麵隻有兩個人，而那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人，不是別人，是我以為這個要從此消失在我世界裏麵的人。
周哲！
而他身邊做的則是上次在地下室裏麵狠狠羞辱我的何舟航。
周哲為什麽會跟何舟航在一起。
我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一套暴露的裙子，自嘲的笑了一笑，我不知道，在我沒有在的這段時間裏麵，周哲他發生了什麽，我隻是覺得我的心像是被人用一把小刀子，不斷的割，不斷的割。
直到我的心血淋淋的呈現在所有的人麵前。
我站在門口，從來不碰煙跟酒的周哲，熟練的點起桌子上麵的煙，從嘴裏吐出白色的煙霧。
我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著周哲方向走去，明明我跟他兩個人的距離不到十米，可是，我卻感覺是什麽時候，有人在我跟周哲之間架起了一座我倆怎麽也跨不過去的拱橋。
而這座拱橋足以讓我跟周哲分道揚鑣，從此不再聯係。
我心裏麵堵著氣，有些怨恨，周哲以前讓我離開這裏，我不願意，所有他就要用著方式來告訴我，我是錯的嗎？
很好，竟然他要用錢這個東西來羞辱我，那我又在害怕什麽呢？
走到周哲的身邊，何舟航的眼神裏麵一副玩味的笑容看著我。
明明兩個人是學校裏麵小屁孩，可是當他們穿上了正裝，學著那些大人到這種地方來消費的時候，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貼身的坐在周哲的身邊，我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剛剛身體有一絲的僵硬，他是在害怕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在他打算來這裏點我的房的時候，就早已經做好了麵對我的準備不是嗎？
我拿起酒桌上麵的酒，倒在周哲的杯子裏麵，用手勾搭著周哲的胳膊，將他整個人都輕易的推到在沙發上麵的後背。
就跟平時我伺候別的客人的一樣對著他嬌笑著。
我仰著頭將酒悉數的全部倒進自己的嘴裏麵，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他：“怎麽樣，滿意嗎？”。
周哲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種不屑，更多的是一種輕蔑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是讓人覺得很不好受啊。
周哲沒有說話，我今天找了他一天，給他打了那麽多的電話，發了那麽多的短信，今天晚上他就出現在我的麵前，是覺得看我的笑話，還是說他也開始討厭我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何舟航，看著我倆的情緒有些不對，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著：“我以為鑽石裏麵最能喝酒的頭牌是誰啊？沒想到原來是你啊！”。
何舟航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嗎？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那麽何舟航已經死在我眼神裏麵無數次了。
何舟航將麵前酒桌上麵都的酒往我麵前一推：“一杯200，兩杯400，三杯600，怎麽樣，到時候我給你報9分！”。
9分，何舟航今晚上是下了血本要整我了，6分是1200，可是9分卻是9000。
得一個9分，我可以連著一個星期都不用來上班，9分之所以被稱為9分，那麽就是要連續喝下麵前酒桌上麵，由我們這裏的人調製的最烈的酒，就算是我隻能抵住三杯。
上次何舟航的父親，就那天晚上的酒，就足以讓我進醫院。
更別說今晚上的9杯，在鑽石裏麵，許多的小姑娘為了想要得到高分，為了拿到更多的錢，但是沒有人願意輕易的嚐試9分，因為，這一旦喝下去，半條命都沒有了，體質好一點的整條命都沒有了。
都說酒是個好東西，可是往往是這個好東西能夠害死人的性命。
我用餘光瞄了一眼身邊的周哲，他並不知道在這裏麵有那麽肮髒的規矩，我微笑的看著何舟航，輕聲的點頭應著：“好啊！”。
說完，我按下房間裏麵的服務鈴，讓調酒師將那些9分的酒調了出來。
在此之前，何舟航已經將剛才酒桌上麵的酒都倒在杯子裏麵，整整一個酒桌上麵，上麵擺滿了酒杯，杯子裏麵裝著流動的液體。
我從周哲的身邊站了起來，將手從他的胳膊裏麵收了回來。
周哲跟我賭氣，不過是因為上次我沒有答應要跟他離開，可是，這次，他不知道是，何舟航要玩死我。
就算這次我沒有答應他，可是下一次，保不齊下一次，何舟航不會再玩什麽手段來整我。
我心裏麵最大的疑問就是，為什麽周哲會跟何舟航這種人混在一起，難道他嘴裏麵說的有錢，就是跟在何舟航的身邊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何舟航從沙發上麵站了起來。
整個包廂裏麵都很安靜，隻有我們三個人，我文化不高，但是我也知道什麽叫做鴻門宴，什麽又叫做狼狽為奸！
我拿起一杯酒，看著周哲，周哲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眉頭卻皺了在一起，卻也沒有說什麽。
何舟航眼神裏麵的玩味看著我：“來，喝吧，不差錢”。
說著，何舟航從他的錢包裏麵，扔出了一踏放在我的麵前：“隻要你喝的本少爺高興，這些你隨便拿去”。
我端著酒杯看著何舟航，但是話卻是對周哲說著：“是嗎？那我先謝了，畢竟像我這種人隻想要錢”！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周哲聽的他不會不明白的。
我想要錢，想要很多很多的錢，我不想要愛，能給我愛的那個人，已經沒有辦法再醒過來了。
仰頭，將杯子裏麵的酒全部吞進胃裏麵，那灼燒的喉嚨的感覺，第一杯就讓我有些承受不了，我將酒杯朝下，看著何舟航，笑著說著：“200”
端起桌子上麵的第二杯酒：“400”
“600”
“800”
“…………”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可是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麵，等調酒師將那最烈的九杯酒放在我的麵前。
杯子看上去很精致，杯子裏麵裏麵的液體看上去跟飲料沒有什麽差別，何舟航將桌子上麵那一疊紅色的鈔票推了過來對我笑著說著：“都是你的了”。
“謝了”。
我將錢放在另外一邊，一直沒有出聲的周哲，突然開口冷漠的說著：“夠了”。
夠了，這就叫夠了，不夠，遠遠不夠。
我拿起第一杯酒，在周哲還沒有將我攔下來的時候，一口吞進了肚子裏麵，那酒很有著一股清香，一下子就從我的喉嚨裏麵滑了進去，卻又灼燒這我的食道。
我感覺我快連我的臉都皺成了一個老太婆，周哲動了一下身體，想要過來扶我，可是他還是頓住了腳步。
才一杯而已，還有剩下的八杯，我這條命又不是很值錢。
我一隻手緊緊的扣住桌底，一隻手端著第二杯酒，用餘光看了一眼站在我旁邊的周哲：“別忘了我的9分”。
“不會忘的，我說林佳人，你快喝吧”
“喝，怎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