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虎口脫險
“沒事,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小賴果然人如其名,半點沒有要臉的覺悟。
而由於房卡隻有一張且在小李手裏,此時房間內沒電,四周一片漆黑。??
黑漆漆的世界裏適合做黑漆漆的事,小賴很快扒光了衣服,隔著厚厚的被子都能感覺到他的火熱。
我憤恨地蜷縮在被子裏,一動也不敢動。
“嘟……嘟……”
恰在此時,老年手機屏幕亮起,兩個姑娘到了。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拚盡全力推開小賴,打開門一把將兩個姑娘拉進來。
後麵的事情少兒不宜,我拉把凳子坐在黑暗中,靜靜地聽著床上傳來的聲音,沉默未語。
很快,王鎮雄到了,由於我來之前已經給他灌了兩顆藥,此時的王鎮雄已經沒了意識。
我打開門放他們進來,黑暗中的房間,誰都看不清彼此,隻有某種無法言喻的味道,誘惑著一個個空虛又粗暴的靈魂。
我退出去,隨手將老年機扔進酒店背後的大江裏,然後掏出手機給沈修慕打電話,把我所有遭遇和想法都告訴他,讓他安排人來進行善後工作。
至於後續如何處理,那就不是我關心的事情了。
我了解沈修慕的性格,他的東西,就算親手毀了也不會落在別人手裏,而J縣是他的家鄉,他長大的地方。
諷刺的是,雖然在省城我倆的日子過得人不如狗,但在家鄉,他的父母卻是這邊的一方豪強。作為這裏最成功的商人,輕易敢惹他家的人真不多。
沈修慕是個活脫脫的少爺,在外混得不好回家繼承皇位那種。
他會為自己出氣的。
出了酒店,我果然在約定的地點見到了打車在那裏等著的楊康。
黑夜中的小縣城,夜雨紛紛,昏黃的路燈下,楊康濕漉漉的站著,沒有打傘,沒有遮蓋,雨水從頭上嘩啦啦的淋到腳,他就那樣孤零零的站著,一動不動。
“楊主任,您這是幹嘛?行為藝術?”
我笑著調侃,心裏卻頗為感動,想來他是覺得丟人吧,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自己的下屬那般淩辱卻沒有辦法阻止,這對任何一個上司來說都是件沒臉的事情。
“對不起!”
他說,視線落到我被小賴粗暴撕破的衣袖,伸手脫下衣服給我披上,然後輕輕地抱了抱我:“對不起,帶你們出來卻沒有保護好,這是我的失誤,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我顫抖著嘴唇,輕輕說了句:“謝謝!”
楊康!謝謝你陪我度過這一段凶險的旅程,讓我知道不管前一刻我看到的畫麵有多肮髒,至少還有你在這裏等著,滿懷心疼地擁抱我的劫後餘生。
至於承諾,我沒把楊康的承諾放在心裏,大家都是普通人罷了。
這世間有多感人的善,就有多毀人的惡,誰能保證自己一生一世不為善動容,誰又能保證自己一生一世不為惡所傷?
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長時間的緊張刺激完全消磨了我所有精力,我昏倒在楊康的懷裏。
第二日,J縣頭條全縣震動,教育局長帶著手下兩員大將深夜pc被抓,多人運動畫麵不忍直視,王鎮雄的職業生涯因此到了盡頭。
而更轟動的是,此案還牽出王鎮雄涉黑涉暴的過往,為徹底查清王鎮雄的犯罪事實,多家企業被牽連調查,其中當然包括最近跟王鎮雄眉來眼去的立卓集團。
而這些,已然跟我沒有關係。
因為我病了,病得很重,每日胡言亂語,高燒不醒。
沈修慕請不了回來的假,楊康則因為學生即將開學必須趕回去。我的身邊一時清冷下來,沈修慕便拜托婆婆差了長媳來照顧我。
嫂子是好嫂子,隻是有些拎不清,總以為我名牌大學畢業,看不起她;總以為公婆會更偏愛我和沈修慕;總以為我母憑子貴,遲早會回來跟她搶家產……
所以,她一麵照顧我,一麵防備我,一麵猜測我,一麵又猜不著,很累,很辛苦!
而我也十分體諒她的辛苦,每每她提起學曆,我就跟她多講講名校趣事;
提起兒子,我就跟她多講講兒子可愛懂事;
提到家產,我就跟她沈修慕這家夥沒誌氣,天天想著回老家做生意……
講到興起,她總會翻白眼,我就跟她推心置腹地說嫂子啊,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表情管理有些鬆懈,要不咱倆報個班去學學?
於是聊天無疾而終。
九月初二,丹桂飄香。
我那久未謀麵的婆婆終於來看我,開口第一句話是:“王鎮雄碰了你沒有?”
我怔怔的看著她,老太太一向跟我八字不合,這是一直以來的事情,但我萬萬沒想到,她竟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提起這事兒。
“我再問你一遍,王鎮雄碰你了沒有?”
如此三遍,“啪”,抬手就給我一巴掌。
脆脆的聲音,聽起來像炸脆麵,隻是味道沒有那麽好。
她話說得難聽:“看你這模樣,生來就是一副狐狸精的麵孔,要不是看在你生了尚尚,阿慕怎麽會讓你嫁進來?現在好了,你都被王鎮雄奸汙了還呆在我們沈家做什麽,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滾回娘家去!”
這真是一段精彩的表演,醫院裏的人看向我的眼神頓時不善。
大嫂連忙拉住她,說媽你千萬冷靜,這是醫院呢,家醜不可外揚啊!再說了,我們阿慕那麽愛她,你這樣子不是讓阿慕難做嗎?
果然不愧邊城好白蓮,這一手火上油澆得生動傳神。寥寥數語,我就成了不可外揚的“家醜”,還成了搶走沈修慕的元凶。
老太太越發崩潰,張著枯柴一樣的巴掌“啪”又乎我臉上:
“阿慕當初被你鬼迷心竅的時候,我就不該讓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進門,嫁給阿慕之前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也就算了,嫁進來還不安分!”
“呸,就你這樣的女人也配做我孫子的娘,老天真是瞎了眼!看看我們沈家的名聲,都被你弄成什麽樣了?”
我心裏一萬匹草原尼瑪飄過,這事兒我就跟沈修慕提過,您老人家不在這裏廣而告之誰知道?
“媽,你說的是什麽跟什麽?你們倆是麻將打多了,找我來練手了是吧?王鎮雄是我自己主動招惹的嗎?怎麽就水性楊花了?我又怎麽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了,簡直莫名其妙!”我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