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幸福2.0
我思慮再三,伸手接過戒指,拉起他修長的食指將戒指戴上去。
“砰!”眼淚滴在地上的聲音,如碎玉瓊琚。
傅君辭抬起頭,所有的失望心傷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他抱起我在民政局前麵的廣場上興奮的轉圈圈,一圈又一圈的轉著,像個傻子似的。
“清兒,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準你傷心難過,也不準你流淚悲傷,我會讓你成為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他興奮得無以複加,抱著我一路邪魅狂狷的奔回停車場,我無法動彈,不能抗拒,整個人被他扣進懷裏,緊緊的抱著,不放手的抱著。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瘋狂的傅君辭,瘋狂得讓我害怕。
愛情的兩種形式最傷人,愛而不得和情深不壽,這樣的深情讓我害怕有一天,它會成為毀了我和傅君辭之間美好關係的一把火。
“清兒,怎麽了?”傅君辭終於察覺到我的顫抖,輕輕將抱我的力度放鬆了些。
我想了想,決定跟他說實話,我得讓他知道,愛情這把火用好了是婚姻的助力,用不好那就是殺人利器。
所謂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世間萬物,莫不如此。
“君辭,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柔聲說,“可是……我害怕……”
“怕什麽?”他將我放在他的膝蓋上,雙手自然的環住我的腰。
“我怕這段關係的盡頭,我們兩個都會遍體鱗傷;怕我們有一天看不見未來,也回不到當初;怕我們最後用盡力氣,逃不過心死如灰的結局……”
“君辭,你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港灣,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
我鼻尖一酸,淚如雨下,這世間沒有一份感情是奔著互相傷害而去的,但最終能相互成全的有多少?
就算最終不是怨偶也會如水般平淡,到那時,我們又有誰還能記住當初至死不渝的誓言?
“傻瓜……”他深邃的眸子漫出心疼,心疼得紅了眼眶。
他低下頭吻住我,像平時無數次那樣撫慰的吻,輕攏慢撚,無孔不入,細碎柔情如春風化雨,熨帖的灑落在我眉間眼前。
我的淚水流出來又被他撫去,顫抖的身體在他溫柔的撫觸下漸漸平緩。直至最後,他停下來,額頭貼著我的額頭,鼻尖對著我的鼻尖,纏綿情話如絲雨呢喃:
“雪兒,不怕,世間人心善變,但愛你這件事,我已經堅持了十六年,難道還不能堅持餘下的一輩子嗎?相信我,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
“是嗎?”我怔怔的看著他,將頭埋進他懷裏,隔著薄薄的衣服靜靜的聽他胸腔裏蓬勃的心跳,貪婪的汲取那抹來自天堂的溫暖氣息。
也許這個男人,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吧?終歸到底,他和沈修慕是不同的。就像同是女人,我也不是安心兒,不是魏甜甜,不是任何人一樣。
人性的最大魅力,或許就是它的無限可能,我也應該給傅君辭機會,去相信他會給我截然不同的婚姻不是嗎?
“君辭,我好累,抱抱我好不好?以後都這樣,我累了,你要抱我,我痛了,你也要抱我……”
“好!”他在臂彎裏留了個舒服的位置,讓我靠上去,像抱一個孩子似的輕輕拍著我的肩膀。
“還有什麽要求呢?一起說出來!”
“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補充,但不要要求我改,我的優點和好習慣是漫長歲月練出來的,缺點也是,所以看到我缺點的時候,你彌補就對了,不要一天的要求我改,不然我怕結果會氣炸你!”
“好!還有呢?”
“我不太精通人情世故,不懂豪門規矩,所以,我不管你來自哪裏,有什麽神秘不得了的身份,都不準在我前麵嘚瑟,不然,削你就削你,不選日子。”
“好!”
“最後一點,請以自然人的身份和我相愛相處,知道什麽是自然人嗎?”
“自然人為當然的民事主體,具有民事權利能力,可依法享有民事權利,當然也必須承擔民事義務。”
“是的!這是法律上的定義,具體到婚姻愛情,就是我們彼此相愛,但也彼此獨立,我們承諾彼此忠誠、可靠、親密,但也拒絕彼此捆綁、傷害、猥褻,我們是情侶也是伴侶,是合作者也是朋友……總之,你得給我自由,無拘無束的自由……才成……”
我說著說著,眼睛皮耷拉下去,沉重的眼皮像灌了鉛,困頓得不行。
“好!”
“最後,你得愛我,一成不變的愛我……”
“好!我答應你,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小太陽,走到哪裏都將你放心上,好了吧?”
傅君辭苦笑,俯下身在我安靜的側顏親了一口,“寶貝睡吧,有我在,從今以後我都陪著你。”
“嗯!”我莫名甜蜜,頭一偏麵向他的方向沉沉睡去。
“清兒吾妻。”他將我的手捉進掌心十指相扣,然後低下頭輕輕吻著我的睡顏。
情癡愛戀,莫過如此。
但歲月如煙,誰經得過時光浩瀚,蜚短流長,人生世間,最大的悲劇大概就是最悲情的戲劇都有大結局,但人沒有,隻要還活著,隻要一息尚存,就沒有大結局。
八月底,尚尚進幼兒園,我搬家帶口的住進新居,就是傅君辭為我落戶的那套房產。
因為豪格幼兒園就在房產所在的小區樓下,就近接送最是方便。
當然,我也終於明白過來,豪格幼兒園就是傅君辭給我下的套,目的就是讓我住進來套牢我,不然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恰好房子買好,恰好房子又接近醫院和幼兒園,又恰好幼兒園送貴賓卡?
這操作,浪得飛起。
明白真相的我氣得眼淚掉下來,但人家一句話就把我堵得死死的,說這都是你教我的,不能怪我。
我怒吼我什麽時候教過你了,這都什麽歪門邪道的玩意兒,你害死我了你知道嗎?
他滿臉無辜,理直氣壯:“是誰說的,‘愛的太灑脫,難免失了風月中的情趣,你總要學會一些風月詭計,才能讓小姑娘喜歡’?”
我語塞:“我那是教你對付小姑娘,不是讓你拿來對付我的!”
“可我喜歡的是你!”
我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