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後布局
“這麽說,你們已經做好最後的布局了?”我開心的笑起來,心中長出一口氣,想到很快就能夠結束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和君辭回去雙宿雙飛,我做夢都能夠笑醒。
隻是,在這緊要關頭我能做什麽呢?我忍著滿肚子的歡欣雀躍,抱住傅君辭歡快的問。
“寶貝,你什麽都不用做,乖乖回家去,等我回來。”傅君辭親了親我的額頭,“為防止情況臨時有變,巴圖狗急跳牆,我會在今天之內安排人手將你送出泰國,至於你之前經手的事情,我會讓其他的人來接替。”
“可是……”我還想說什麽,傅君辭已經牽起我的手將我擁在懷裏,“清兒,我要把你送回去,不是因為你不重要,恰恰是因為你太重要了,重要到我失去不起,明白嗎?”
“跟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嚐遍人間溫柔滋味,體會到了前所未有快樂和安寧,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應該怎麽過下去。所以不管發生什麽,永遠記住你活著,我就活著,哪怕千山萬水,我也會回來找你。但你若有事,也許我真的會做傻事,所以清兒,為了我,好好回去等著,好嗎?”
“君辭!”我撲進他懷裏,雖是萬般不舍,終究無可奈何,因我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身份並不能給他半分幫助,也因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無法陪著他槍林彈雨,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不過是盡量不成為他的拖累罷了。
所以,此刻我離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安排。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他低下頭,漆黑瞳仁裏印著我的眉目。
“記得!若非死別,絕不生離!”我抬頭看他,將他溫雅容顏刻進眼裏,放在心上。
“若非死別,絕不生離!”他亦輕言。
我笑了笑:“君辭,你知道我為什麽還相信愛情嗎?”
“為什麽?”
“因為你啊,君辭,因為你的愛,給了我麵對生命的勇氣,也給了我枯守平凡歲月的信心,所以君辭……”我抱著他的頸項,將雙唇吻在他的唇沿,“記住一句話,隻要結局是喜劇,過程你要我怎麽哭都可以。君辭,我等你,你活著,我等你,你死了,奈何橋上回頭望一望,燈火闌珊處也必有我身影!”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或許是人心太浮華,或許是**太泛濫,不知不覺傅君辭在我心裏已經無可替代。我不敢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該如何活下去?
說我戀愛腦也好,智商低也罷……若餘生沒有他,這生命該是蒼白的吧?像行屍走肉一樣的蒼白,既如此,那生命還有什麽意義呢?我既沒有踏遍山河的追求,又毫無鳳飛九天的誌向,平淡煙火裏將生命延續一生一世,沒有他與我立黃昏,沒有他問我粥可溫,那麽,這生命將有多無聊?
“清兒,我愛的妻啊!”他輕歎,感動於我至死不渝的情分,擁我入懷萬分不舍的回吻。在這蕩著微微清風的早晨,在這海闊天空的異國空間,我們如此渴望時光的留駐,又如此沉迷彼此身上的溫度。
……
當日下午三點,我登上回K城的飛機,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裝備嚴實的國際刑警也喬裝打扮,進入湄公河下遊的幾個重點城市潛伏。
芭提雅的包間裏,傅君辭與巴圖等人正在進行激烈的交鋒,因為我的關係,巴圖拒不接受傅君辭新安排的接線人員,更對傅君辭情報的真實性表示懷疑。
這是很正常的衝突,我本就是傅君辭留在巴圖手中的人質,如今這個人質不再了,自然難以保證雙方的信任度,尤其是巴圖,他根本無法確認傅君辭這一次會給他什麽樣的情報。
“我隻說三件事,第一,我有能力安排我妻子離開,便有能力逃脫你們的掌控,但我為什麽還要出現在這裏,因為我要跟你們合作。”
“第二,黑梟已經開始懷疑我妻子的存在,我必須安排她馬上離開,不然一旦讓她找到我妻子,那麽我的身份會馬上暴露,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
“第三,別想著拿到地圖就殺了我,說句不好聽的,我身邊日常盯梢的人不下二十個,若他們知道我死在你們手裏,黑梟馬上就會重新布局,我保證,到時候等待你們的,隻有子彈!”
傅君辭說完話,所有人都保持靜默。
難得的是傅君辭心理素質過硬,十幾把槍同時指著,還能悠然自得地從果盤裏摘葡萄吃。
巴圖的沉默持續了很久,直到一個人掀開簾子進來。
“讓他回去吧!”來人沉聲說,看年齡約摸四五十歲,大概是保養得當,臉上皺紋看起來很少,隻是頭頂稀疏的花白頭發,硬生生將年齡拔高了十歲不止。
來人便是巴毅,湄公河下遊兩大毒梟之一。
“大哥,您來了!”巴圖站起來讓座。
傅君辭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沒有因為巴毅的到來驚起多少波瀾。
這樣的表現讓巴毅稍微震驚,有意思,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在他麵前如此淡然了。
不知道為什麽,巴毅突然間想試試這個年輕人,看看他的表現是鎮定自若,還是裝腔作勢。
“李傾雪是吧?咱們來玩個遊戲!”巴毅順手掏出一把槍,槍口指向傅君辭的方向,“我們在坐的人中,有一個是警方臥底,你猜猜,他會是誰?”
“李傾雪”是傅君辭的化名,就如我在這邊的名字“林玲”也是化名一樣,目的都是為了掩藏身份。隻是不知道傅君辭為什麽會給自己取了個這麽情意綿綿的名字,聽起來就纏綿悱惻。
傅君辭沉默,他緩緩的摘下一顆葡萄放進嘴裏,輕輕的咬了一口,表情沉醉。
“很不錯的玫瑰莊園,是記憶中故鄉的味道,唉,想家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家鄉,親口吃一串栽在自家院門口的‘玫瑰莊園’!”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的對話,看起來答非所問,但巴毅卻聽懂了。
他嗬嗬笑了一聲,說年輕人不要著急,故鄉再遠,總是會回去的。不是人回去,也會魂回去。說完話,他毫不猶豫的扣響了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出膛,冰冷的彈頭掠過傅君辭的雙眼,以雷霆萬鈞的爆發力穿透他旁邊的黑衣男子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