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別讓大家擔心
那一個“子”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沈旭堯傾身過來堵住了我的嘴。
“唔……唔唔……”
如同之前，依然霸道，依然不允許我有任何反抗，可我睜眼，見到他的眉頭，卻沒有之前那樣擰得緊了，我甚至看見他的睫毛上，有些濕潤，我心裏驚了一下。
他的吻已經轉向我的脖頸間去了，我本能地就叫了他：“旭堯，你.……”那個“哭了嗎”三個字我怎麽樣都說不出口，因為我覺得像沈旭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哭，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可這樣的想法剛落定，我就感覺脖頸間有一小處，是濕潤的，那個地方是他的眼睛剛剛掃過的地方，剛剛平複的心跳又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
我有點懵，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在更快的時間裏，沈旭堯張嘴，在剛剛那一處一口咬了下去。
“呃……”
剛剛不想動，因為我害怕動到他輸液的那一隻手，現在脖頸間傳來疼痛，我本能地伸手去推他。
“沈旭堯，你是小狗嗎？”
他終於放開，一隻手放在我的後背上，一隻大手擒住我的兩隻手，耍賴般地把臉埋在我的脖頸間不出來。
“嗬。”他笑了一聲，說：“沐惜文，我要是小狗，那你是我老婆，你是什麽？你也是。”末了，他還加了一句：“還是母的。”
“沈旭堯你！”我簡直像是打開了新紀元一樣，一直知道沈旭堯腹黑霸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能這麽沒有節操。
這樣的認識幾乎讓我已經忘記了剛剛看見他睫毛上的潤濕和脖頸間的濕潤的事情，對著他就是一陣抱怨：“沈旭堯，你真的不值得同情。”
“那就不要同情，愛.……”
“哎？”我問：“你還歎什麽氣？”
他卻說：“沒什麽，好累，惜文，別吵，讓我睡一會兒。”
“你早上幾點起來的？”
“五點。”
他現在說話的音色都有點迷糊，聽起來是真的累了。
“旭堯。”我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他沒說話，隻是很淡很淡地“嗯”了一聲，鼻音很濃厚。
“要不我放開，你躺著好好睡？”
“不用。”說著，他吧腦袋往下鑽了鑽，臉貼在我的大腿上，雙眼已經閉上了。
很快，我就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他的頭發短而齊，現在這樣，我埋頭能看見他飽滿的額頭。
本能地伸手過去給他摸了摸他的額頭，他卷長的睫毛輕輕觸動，害怕打擾到他，我立馬就將手縮了回來。
……
沈旭堯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明明他到病房來的時候，我就跟著他一起眯了一會兒的，但是現在，我盯著他看了二三十分鍾之後，也跟著一起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要五點了，我感覺大腿已經麻木，沈旭堯還睡著，往上看了一眼，輸液瓶子已經換了一個了。
低頭，見沈旭堯額頭上全是細汗，微微有些發愣，迅速在周圍掃了一眼，發現紙巾放在茶幾那邊去了。
小心翼翼地放開沈旭堯，給他墊好枕頭，扶著額頭徑直往茶幾那邊去了。
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剛直起身，電話突然響了。
沈旭堯的眉頭蹙了一下，我立馬就將電話掛斷，等他睡得稍微熟一些了，才轉身出去了。
摸出手機，才看見未接電話是傅清和打過來的。
我一邊撥過去，一邊往前走。
“惜文，剛剛在忙？”
“嗯”我問：“有事嗎？清和。”
傅清和：“沒什麽，我聽說你去見過顧老了。”
我：“你也認識顧老？”
傅清和：“當然認識，商界的人，應該都對他有所了解吧，畢竟你們沐氏之前好多事情都是經過他的手的，是一個很厲害的管理層人物，隻不過有點可惜，這麽早就退休了。”
聽了他的話，我忽然就覺得心裏涼了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其實我也有點覺得可惜。
“是啊，可惜了。”
“惜文你……”
“怎麽了？”
傅清和那邊靜了好一會兒，我覺得有點奇怪，試探著叫了他一聲：“清和，你還在嗎？”
“我在。”
他倒是很快就回複我了。
“你怎麽了？”我問他。
“沒什麽。”傅清和說：“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扶額：“沒事，有什麽事情你就直接說吧。”
“嗯，要不這樣吧。”傅清和說：“你現在有時間沒有？有些事情電話裏麵也說不清楚，要不我過來找你，或者我們找一個地方見一麵？”
我愣了愣，下意識往身後的病房看了一眼，沈旭堯還睡著，要是出去了一會兒回不來，就有點不太好了。
“嗯……”我說：“要不我們換一個時間好不好，最近真的有點忙，那個事兒很急嗎？”
“倒也不算。”傅清和說：“那好，那就等你有時間，你記得聯係我。”
“好。”
掛斷電話，我原地站定了一會兒，沈軒卻迎麵走來，手裏還拿著好一些文件。
“太太。”
“哎哎哎。”我截住他：“等等等等。”
“沈軒，你這是什麽意思？”
“文件啊。”沈軒拿著文件懸空在我麵前抖了抖，說：“這是堆積好久的文件了，我已經看過了，需要沈總過目一遍，然後簽字。”
“不是，我知道這是文件。”我說：“旭堯現在還睡著，他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他看文件，你這是不想要他活了吧？”
“那？.……”沈軒說：“沒有沈總簽字是不行的啊，太太你放心，這個文件我已經看過了，其實隻需要沈總簽個字就行了，不不需要他看都行，這對沈總不會造成什麽影響的。”
“隻簽個字？”
沈軒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答：“嗯。”
我靜了一下，幹脆利落道：“那就更不需要打擾他了啊，哪裏需要簽字，我來簽。”
“太太，這.……恐怕不太好吧？”
我：“我跟沈旭堯什麽關係？”
沈軒老老實實答：“夫妻。”
我：“那不就行了，我能替他做決定，按理說，我在公司也是有股份的，並不比沈旭堯的少。”
說著，我從他手裏拿了文件過來，他緊了一下手，我沒徹底拿過來。
“怎麽？不行麽？”
他有點懵，但聽我這麽說了之後，不得不放開手：“可……可以。”
為了不讓他覺得尷尬，我迅速找到簽名的地方，問他是不是那個位置。
他點頭。
最後，我簽下的，是沈旭堯的名字。
沈軒看了之後，眉目稍微舒展了一些，沒有之前蹙得那麽厲害了。
“太太，這個，要不還是跟沈總說一說吧，至少要讓他知情啊，不然到時候他怪罪下來，我真的……"
“有點難做.……”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拍拍胸脯，一臉堅定地跟他說：“放心，等他醒了我給他說，肯定不會找你的麻煩就對了。”
“這.……”沈軒最後沒有了辦法，隻有說：“那行，太太，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好，你回去吧。”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雙手輕輕拍了拍，走廊裏響起“啪啪”兩聲聲響，我還感覺像是做了好大一件事情一樣，很有自豪感。
後來我去樓下溜達了一圈，再回到病房的時候，沈旭堯已經醒了。
我這才意識到什麽：“嗯，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剛剛我人都已經到了樓下了，竟然忘記了這件事情。
“哎，你回來。”沈旭堯。
“嗯？”
“不用了。”他說：“早上媽帶過來的東西，還有很多，在護士站那邊，一會兒她們知道拿過來。”
“.……哦。”
“過來。”他繼續道：“我有點事情問你。”
“怎麽了？”我乖乖地過去，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之前沈軒拿過來的文件.……你簽的？”
“嘶……”我歎了一聲，閉眼咬牙偏頭，沒想到沈軒的嘴巴這麽快，現在沈旭堯就知道了，真是的。
緩了緩，沉靜了一下心情，回頭，臉上恢複鎮靜：“是……啊，有什麽問題嗎？我簽不可以？”
他搖搖頭：“不是說不可以，隻不過有些東西還是要我過目了才知道可不可行，他們看文件也不會有我看得仔細，所以經過我的手會比較好一些。”
“嗯，那要不要讓沈軒拿過來，你再看一下？”我故意激他。
我敢保證，要是沈旭堯敢說“可以”那我肯定能把他說得狗血淋頭的。
“不用了。”
“這還差不多。”我說：“沈旭堯，你現在的信用值在我這裏基本上為零，出院之前，你別跟我想著工作，花這麽多錢養著這麽多人，我就不信他們一點兒用都沒有，再說了，即便有什麽需要你辦的，比如簽字什麽的，我就幫你代勞了，就不用你過多擔心了，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快點好起來，不要讓大家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