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懶得跟你貧
我之前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真是該死！
不過在自責之餘，心裏也溢出來一種甜甜的感覺——這丫頭，竟然會在夜半的夢中，都記得讓我不要生她的氣，瞬間又覺得，這麽些年自己的付出，又是相當值得了的。
思及此，我才想起她還沒有進食，剛好這個時候保姆也進來了，帶著中藥。
“先給她吃點東西。”我說：“這個現在應該涼了，你先去給她熱一熱，先給她吃點再喝藥。”
“好。”
保姆聽到我說的話，立馬就開始行動。
都是一些稀粥，沐惜文現在的意識，是懵的。
我叫她：“惜文，惜文，乖，先吃點東西。”
“唔……”
“惜文，惜文，乖，吃點。”我重複著又說了一句，誰知道這個丫頭直接一隻手伸出來，要不是我動作快，我手中的碗都要被她全部打翻。
“不要.……我不要。”她說：“你也別吃，沈旭堯那個大壞蛋，他的東西指不定下了毒，不要。”
我：“.……”
我仔細看了一眼，她又昏睡過去，呼吸還有些燙。竟然還知道現在是誰在給她吃的，這樣就算了，還我給的東西都有毒。
這麽多年，怎麽沒毒死她？
丫的，一句話逗得我哭笑不得，算了，不跟她計較。
“聽話，起來，就喝兩口，兩口中不了毒。”我順著她的話說，這話一出，保姆都忍不住笑了，但在我看向她之前她就很自覺地忍住了笑聲。
“不要，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沒騙你，快點。”
“唔……好，兩口，就兩口。”
“好。”
這麽說著，還真的乖乖地喝了兩口，還知道啄湯勺裏麵的湯汁，嗯，不錯。
我用眼神示意保姆將中藥拿過來，準備趁著這個時間，給她直接灌下去。
隻是我的想法太過於美好，剛實施，一湯勺藥水全部被她渡了出來，我連忙伸手過去接著。
“拿帕子過來。”
保姆很快將一張帕子遞給我，先給她擦擦嘴，她還有點躲閃：“好苦.……不要了。”
哈哈哈。
我竟然下意識就笑出了聲來，等到發現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才猛地收住笑聲。
後來我是用嘴灌的，猛地喝了兩大口藥，全數給她渡進嘴中，一隻手握著她的脖子，令她仰著頭，全部咽下去。
接下來的兩天，沐惜文一直都在昏睡，她生病的時候纏人半點不比小時候差，本來我打算就陪著她，在家裏麵工作的，沒想到她竟然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動。
我沒轍，隻能順著她，於是搞了一個耳機，就在床上工作，隻有一隻手能用，另外一隻手，早就沒有什麽知覺了，被她一直枕著。
等到她終於好一些的時候，我才從她身邊撤離，告訴保姆不要跟她說這兩天我在這。
徑直去了公司。
“沈總，這是……這兩天我整理完的資料，有點多，你……”
“畏畏縮縮的幹什麽，一個大男人，我又不會吃了你。”我說：“拿來。
我伸手過去，小陳一邊將手中整理過的文件資料全部給我遞過來，一邊遞一邊說：“沈總，要不我們還是把沈軒叫回來吧，這兩天你真的太累了.……”
“不用。”我開始看文件，一邊看一邊說：“讓他多休息兩天，別打擾他。”
“好吧。”小陳說：“那我先出去工作了，有什麽事情你叫我。”
“去吧。”
我頭也不抬地說，整個陷入了工作當中去，我來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等我再抬頭，望向窗外去的時候，外麵已經亮著流光了，五顏六色的，照在我的窗子上。
我覺得有些累，雙手放到太陽穴上去揉了揉。
咚咚。
“進來。”
小陳端著一杯咖啡進來，給我放在桌子上，說：“沈總，現在這個點，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嗯。”
我剛剛沒有看時間，竟然都已經九點多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就住在這裏。”
“沈總。”
我轉身看著他，說：“有什麽話就直說。”
“嗯。”他說：“今天你母親找太太了，讓她去老宅，下午的時候。”
合著我剛一走，她就醒了，然後去老宅了？
我靜了好一會兒，隨後對著他擺擺手，說：“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他說：“沈總你也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嗯。”
門從他的身後關上，辦公室裏，不，應該說整個公司裏麵，可能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把頭往椅子上躺了好一會兒，某個時刻，忽然坐直身子，在桌上找到電話，給家裏打了一個過去。
“我說你小子怎麽想起來要給我打電話了，原來還是因為那個女人。”我媽說：“沈旭堯，我養了這麽多年，從小怕你冷著餓著，怕你生病，怕你學習不好……一直擔心了這麽多年，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女人，還是把我們家害得這麽慘的女人。”
“媽。”我打斷她，說：“這些事你怎麽還在拿著說，不累啊？”
“不累。”她說：“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個這麽優秀的兒子，誰知道最後竟然被這麽一個女人收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服氣，肯定就說不夠，除非……”
“除非什麽？”我一隻手揉著太陽穴，本能地就問她。
“哎，旭堯，媽媽跟你說。”我媽的聲音卻突然變得歡快起來了，說：“前兩天舒婷過來看我的，說這一次回來，會在這邊待很長一段時間，我跟你說，我看得出來，她還對你有情有義，她心裏肯定還在愛著你，要不你考慮考慮，跟她發展一下。”
“.……”
“媽，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現在已經結婚了，什麽叫考慮考慮跟她發展一下？”我說：“這是有悖倫理的，你這是在教我出軌，背叛我妻子嗎？”
“妻子妻子妻子！”我媽說：“沐惜文那就是一個潑婦，小時候就不招人喜歡，現在的脾氣更是比以前還要強，你知道她是你妻子，那她知道你是她丈夫嗎？我看她隻想著要怎麽樣從你這裏撈好處，也不知道你的腦水是不是給豬吃了，這麽聰明的一個人，竟然到了她這裏，你就搞不定了，沈旭堯，媽媽沒有其他的想法，我隻想你能為自己考慮一下，我們沈家對她已經很仁慈了，我們什麽都不欠他們家的，你何苦要這樣為難自己？”
“媽。”我說：“你別把話說得這麽難聽，感情這個事情就是講究緣分的，我既然現在已經跟她結婚了，關心照顧她就是我的責任，至於她怎麽想怎麽做，那都是她的事情，那我管不著。並且，她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話說到這裏，我想起了之前沐惜文在昏睡的時候，睡夢中說自己不是故意要惹我生氣的。
其實自己在她心裏，並不是一點位置都沒有，她雖然性格上大大咧咧，但是……心底到底是善良的，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現在都還記得，小時候她跟我在一起，每一次路過一些街道，或者地下通道的時候，隻要看見那一些可憐的老人，擰著眉頭，都要把自己身上全部的零花錢都捐出去，哪怕是不能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了，她也樂此不疲。
我們之間，隻不過是有誤會罷了。
“沈旭堯，你已經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媽媽說的話，你根本就停不進去了，我管不了你，反正我說的話，你根本也不會聽，也不會相信。”
“媽。”我說：“你不用擔心這麽多，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麽樣去處理，以後，你別找她了。”
“不找她，那你倒是答應我啊。”
“媽。”
“別嚷嚷，沈旭堯我告訴你，你有時間給我滾回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
她找了沐惜文，難道還要讓我回去，回去幹什麽？
“什麽事，今天沐惜文說了，你們兩個結婚的時候，說你同意你們的婚後財產是歸你們兩個人所有，沈旭堯，看不出來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方了？你把你自己搭進去還不夠，現在你還要把整個沈氏一起搭進去？”
我：“.……”
沐惜文那個傻子，這樣的話，竟然都能夠拿著往外去說。
關鍵還不看是跟誰說，跟誰說不行，跟我媽說，看來她還真的是太單純了。
“沈旭堯！”
我媽見我不出聲了，在那邊叫了我一聲。
“嗯……媽，這個事情是可以解釋，你不用什麽都聽她的，她說的話你都相信，那個隻不過是忽悠她的罷了，你也不想想我怎麽可能這樣做。”
“再說了，退一萬步說，就算給她了，她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女人能幹什麽？難道還能把沈氏全部給我吞了不成？”
“我……”我媽歎了一口氣，悻悻道：“沈旭堯，我懶得跟你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