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出院
聲勢浩大的一群人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走了,雲墨從頭到尾,都睡得香甜,絲毫未曾察覺。
早睡自然早起。
雲墨約莫5點多鍾就醒來了,見沈洋像星期五都晚上一樣,端坐在自己床前,不一樣的是,沈洋這次並沒有壓著她的胳膊,而是枕著毛毯。
雲墨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推醒他,沈洋朦朧中睜開了眼睛,雲墨坐了起來,叫他到床上睡,說自己醒了就睡不著了。
沈洋沒有理會她的解釋,毫不猶豫的上了床,從背後摟著她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早餐送過來的時候,沈洋還沒有醒來,雲墨洗漱完畢看了看時間不得已叫醒了沈洋,今天都早餐還是湯米定的。
不知怎的,內容卻出奇的豐富,兩個人根本就吃不完。
沈洋和雲墨草草吃過早餐就走了,因為時差原因,他隻有在飛機上上能夠休息,雲墨有些擔心,倒是沈洋反過來,無所謂的安慰雲墨。
送走沈洋,雲墨又睡著了。
她近來不知道怎麽都,老是犯困。
晚上分明睡得極好,白天依然沾枕頭就著。
雲墨在醫院足足住了三個星期,出院那天湯米給她買了一身嶄新的春裝,把所有東西都丟在了醫院裏。
就連鄭洪濤送的那對骨瓷茶杯也沒有差點沒有拿走。
鄭總不愧是大手筆,聽到雲墨病了,竟然親自給雲墨郵寄了一套骨瓷茶具,整整比雲墨個頭還高的一個大盒子,竟然被他直接郵寄到了醫院,雲墨也是無語了。
好在並沒有拆封,苟煙波見了,還是放在雲墨車輛後備箱裏給運回家裏去了,曹阿姨跟著雲墨回了家,直到兩個月後,雲墨能夠自由行走了這事情才算完。
雲墨從頭到尾把家裏瞞得死死的,竟然一點風聲也沒有透回去。
雲墨出院那天,苟煙波親自開車和湯米把雲墨送回了家。
那天田美也來了,殷勤的忙前忙後,雲墨有些不好意思。
沈洋已經提前聯係了家政公司的人過來灑掃了屋子。
都說最美不過四月天,雲墨陽台都繡球花開得極其旺盛,上下兩層鐵架子裏麵擺滿了各種顏色的繡球。
中間原本放著的茶台已經收好了,隻留下了一個溫馨的鵝黃色窩窩躺椅。
雲墨知道肯定是沈洋叫人收拾好的,但是礙於家裏有客人,她也不好打電話給沈洋。
“章老師,您家真漂亮!”田美讚美道。
“老房子了。”雲墨腳還不是很方便,她拄著拐,在湯米的攙扶下坐在了陽台上,滿心滿眼都是繡球花散發出來的醉人芬芳。
曹阿姨很快燒了開水出來,雲墨指揮湯米在客廳裏擺出茶具,普洱的幽香很快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田美忽地開了口:“沈教授真是清雅,給您弄了這麽個地方,一定沒少費心。”
雲墨隨口回答:“是呀”良久她看著那鬱鬱蔥蔥、熱熱鬧鬧的一架子花朵像是自言自語:“隻可惜今年的花開他還沒有來得及看。”
雲墨陽台的鮮花確實都是沈洋在打理,她隻負責平常施點肥,養護一下。
田美又問:“沈教授不住這裏嗎?”
她這話其實問得很沒有分寸,苟煙波進門就注意到了這套房子雖然地段很好,但顯然房齡老,加之麵積又不大,所有沈洋那樣的級別應該不會住這裏。
而且不知道處於什麽樣都隱秘心思,苟煙波一進門就注意到了,玄關處隻有一雙鞋,而整個房間也並沒有男人生活都痕跡。
但田美問出這話都時候,他都心還是狠狠地一跳。
沒想到雲墨卻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稍微停頓片刻後才淡淡一笑:“是呀。”
湯米大大咧咧在沙發上坐好,喝了一口茶才慢慢開口:“好茶啊!”
雲墨笑了:“我還有一餅沒開都,你一會兒拿上。”
“好啊。”湯米毫不客氣。
自己起身去櫃子裏搜羅出了一包,放在桌子上。
她又問苟煙波要不要,苟煙波搖手示意自己不要。
他們那天是吃過晚飯才走的,熱熱鬧鬧的一群人相繼散去,雲墨覺得微微有些冷清。
曹阿姨一向不怎麽多言,兩人也沒怎麽說話。
雲墨就在這時候接到了沈洋的視頻電話,雲墨看了看時間,沈洋應該剛剛忙完。曹阿立刻收拾好回房間了。
“感覺怎麽樣?”沈洋直截了當的問。
“還好,就是有些累。”雲墨如實回答。
沈洋頓了一頓良久才輕笑一聲道:“沈博士沒什麽要說的嗎?”
雲墨瞅了一眼幹淨整潔都屋子,故意逗他:“沒有啊!”
沈洋歎息一聲,沒有說話,他那垂頭喪氣的模樣把雲墨逗笑了。
雲墨樂了,她晃動鏡頭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謝謝你,師哥。”
她這樣認真起來,沈洋倒是不好意思再逗她,兩人聊了半天,沈洋試探著問雲墨,住院期間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人來看她?
雲墨認真想了一下,沒什麽人。
沈洋像是鬆了口氣。
雲墨完全康複已經臨近暑假了,她本想去Y國探望沈洋,連機票都訂好了,院裏卻把她留下來,負責一個不那麽重要的課題。
沈洋知道了,沒有多說,隻是囑咐她注意身體。
忙綠起來時間過得格外快。
雲墨今年帶了4個研究生,田美就是其中一個。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田美很高興,還專門請雲墨吃飯,雲墨略坐了坐就走了,也沒有喝酒。
苟煙波堅持要送,雲墨自己開了車,就拒絕了。
自從春節雲墨在同學會上醉酒摔跤後,雲墨在公眾場合都不再喝酒了,別人不管怎麽勸,她都堅持自己要開車,久而久之,都知道了她不喝酒,也就沒有人再勸他。
兩人推拒著,鬧了半天,還是湯米打了圓場,直接一屁股坐在雲墨的副駕駛,隻衝雲墨說了兩字:“開車。”
苟煙波鬧了個大紅臉。
車子開出去老遠,雲墨看著後視鏡問湯米:“你犯什麽病?”
湯米沒理會她,把自己深深陷在靠背裏,不再說話。
湯米日防夜防,卻忽略了幾個字,那就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