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紅杏出牆
苟煙波回蒼雲本就是為了度假,沒什麽實質性的生意,雲墨更是無所事事,所以倆人都不著急。
磨磨蹭蹭、膩膩歪歪,直到黃昏時分才離開莊園回到城裏。
苟煙波出門前在屋裏好一通折騰,專門抹了發膠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西裝革履,一水的高定。
還破天荒戴上了八百年不用的鑽石袖口。
雲墨簡直驚呆了,要不是苟煙波剛給自己求了婚,她甚至都懷疑苟煙波是不是要去紅杏出牆。
“你晚上有事?”雲墨問。
“贈送求婚福利。”苟煙波拋了拋車鑰匙,攬過雲墨的肩頭,“怎麽樣?老公帥吧?”
“帥,帥極了!”
雲墨說帥的時候,突然像條魚一樣從苟煙波腋下往後一滑後退幾步,又猛地助跑,借助慣性的力量,直接跳到苟煙波背上。
苟煙波似乎早有準備,雙手往後一環,穩穩將人接住。
雪地上留下一連竄的腳印,一直貓頭鷹“咕嚕”一聲,探出圓滾滾的胖腦袋,隨即又縮了回去。
樹梢上雪片簌簌而下,反射出車燈悠長昏黃的光暈。
苟煙波先帶雲墨去晨曦大廈取車,雲墨發動汽車,苟煙波隔著車窗握了握雲墨的手,她手上的指環在車燈映照下閃爍著潔白、瑩潤的光澤。
雲墨以為苟煙波會讓她到家後取下戒指,然而雲墨並沒有打算這麽幹。
正想著怎麽嘲笑他多管閑事,誰知苟煙波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什麽也沒有說。
倆人無聲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直接回家嗎?”苟煙波問。
雲墨點點頭,隨即揚起臉:“總要先回去點個卯,昨晚沒回去,家裏都急壞了。”
苟煙波警惕地往左右看了看,隔著車窗親了雲墨一口:“不一定吧,女大不中留啊!”
雲墨剛想問:“什麽意思?”
苟煙波就已經朝她揮揮手,走遠了。
雲墨回家後習慣性地喊了一聲:“爸、媽,我回來了!”
然而家裏安靜極了一個人也沒有,就連阿姨都不在家。
雲墨上樓換好衣服,正鬱悶著,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媽媽打來的:“喂!墨墨,我和你爸爸晚上在外麵談事,不回來吃飯,你自己弄點吃的!”
“哦,”雲墨懶洋洋地答了一聲。
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媽媽笑了:“那要不我讓酒店給你送點過去?”
雲墨腦子一轉忙說:“不用,不用!”
她想早知道家裏沒有人,就應該纏著苟煙波一起,說不定還可以蹭一頓飯呢!
說幹就幹,雲墨撥通苟煙波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苟煙波的聲音難得正經:“喂!”
雲墨現在那滿腦子都是苟煙波根本就無暇他顧,她拉長聲音撒嬌:“煙波,我我爸媽不在家……”
“哦,是我不好,我幫你叫晚餐好不好?”苟煙波柔聲安慰道。
“你在哪裏啊?”雲墨在沙發上滾來滾去撒嬌。
苟煙波壓低聲音:“在外麵談事呢!”
見苟煙波並沒有邀請自己過去的意思,雲墨也不好多說:“那你親親我!”
苟煙波卻顧左右而言他:“好,我知道了!”
“我說讓你親親我!”雲墨又驀地提高了聲音。
苟煙波沒說話,隻是簡單“嗯”了一聲,說:“好!”
雲墨幾乎可以肯定,苟煙波一定聽見了,聽見又故意裝蒜,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身邊有人,不方便說話。
他身邊什麽人不方便說話呢?
情人?
不可能,苟煙波的人品雲墨還是相信的。
長輩?
長輩?
雲墨腦子裏那根弦突然“啪”地一聲搭上了。
聯想到苟煙波今天的穿著出奇的正式,還有昨晚在求婚時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都有我呢!”
想到這裏,雲墨沒再多說:“那你慢慢吃,我先掛了!”
說完,也不等苟煙波回答,心慌意亂地掛斷了電話,電話並沒有再次響起。
不一會兒,門鈴再次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酒店的王經理親自給雲墨送過來三菜一湯。
王經理是酒店的老人了,雲墨從他手裏接過餐盒,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王叔……我爸媽……”
“小姐不要著急,等晚上先生太太回來,不就全明白了嗎?”王經理笑眯眯的說道。
雲墨有些不滿的“哦”了一聲。
王經理從小看著雲墨長大,這會兒見她像熱鍋上螞蟻,頓時心中一軟:“店裏新來了一位廚師,是個精精神神的小夥子,我看先生太太似乎很滿意。”
雲墨還是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隨即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脫口而出:“真的?”
王經理慈愛地對雲墨笑了笑,肯定得點點頭。
雲墨咬緊嘴唇,在屋子裏踱了兩步,然後突然毫無征兆的在屋裏飛快地、像小時候一樣的、雀躍著轉了一圈。
王經理不忍再看:“快趁熱吃吧小心菜涼了,店裏太忙,我要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欲走。
“王叔!”雲墨突然叫住他。
王經理開門的手一頓,身後傳來雲墨帶著笑意的聲音:“謝謝您!”
王經理點點頭,眼睛有些濕潤,在她的印象裏,雲墨自從高三那個女人來店裏鬧過一場後,就再也沒有這樣開心雀躍過。
十幾年了,她還是第一次像小時候開懷。
心下對那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好感倍增加。
王經理回到酒店,大堂的客人幾乎都走了。
二樓最裏麵那間,常年不對外營業的包房裏的燈還亮著,他輕輕敲了敲門。
裏麵響起熟悉的而威嚴的女聲:“請進!”
他走進去,桌上的菜肴已經換成一壺色澤濃鬱的普洱,普洱的幽香在房間內彌漫,年輕人親自衝泡。
王經理一眼認出那是店裏的鎮店之寶,是夫人早年花高價在拍賣會上得來的。
據他所知目前一個共隻開過兩餅,一餅是雲墨十八歲生日,一餅是酒店三十年店慶。
如果他沒有記錯,那麽現在茶壺裏正泡著的這一餅應該是第三餅。
夫人臉上依舊帶著和煦的微笑,先生和苟煙波則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