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該信誰
“……”
這一個問題，真的提醒了我，在遇上軒轅殤之前，我還是個鐵杆的科學擁護者，無神論者。
可自從接了奶奶給我的血玉，我就開始見鬼。
“萌萌，鬼都是很狡猾多變的，你別看我是魔君，都自愧不如。
因為我這種在位者，有什麽事，都是明著來，一眼不爽就殺了了事。
就算是我喜歡你，我也隻是對你好，並不奢求你的回報。
但鬼不一樣，你的體質特殊，他需要你的身體晉升自己，然後你就會因為陰氣損耗，提早衰老，最後變成人幹。”
嶽子凡的語氣很凝重，說完之後，想了想，又來一句：“不行的話，你去問馬叔。”
“……”
此時此刻，我要說啥？
因為軒轅殤一出現，其目的就很明顯，要跟我雙修。
而嶽子凡，確實如他所說，沒要求過我什麽，就是一直對我很好而已。
即便現在，他是知道軒轅殤的存在，但從不強迫我遠離軒轅殤之類的，而且也沒對軒轅殤幹嘛。
“萌萌，好好想清楚我的話吧，真不想你一錯再錯身陷囹圄。”
嶽子凡很凝重的說完之後，轉頭看向棺材，不吭聲了，整個客廳，透著窒息的靜，讓人不舒服。
迷迷糊糊間，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躺在席子上，身上還蓋著被子，而嶽子凡側臥在我身旁。
他用的是很沒安全感的睡姿，腿夾著被子的一側，手枕在頭下。
朝陽照射進來，安靜的臉龐透著淡淡的不安。
堂堂一魔君，高高在上，也會沒有安全感嗎？
不過說真的，就躺這麽近，他的手，也很安分的搭在自己的身側，並沒有湊過來，這種紳士行為，很暖心。
突然間，嶽子凡的眼簾動了動，猛地睜開眼睛。
沒來得及反應的我，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跟他四目相對。
臉一下子發紅，急忙尷尬的坐起身：“啊哈，天亮了，後天晚上就可以送他們去地府了。”
“嗯。”
嶽子凡也跟著坐起，淡淡的應了一句，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起身：“我去刷牙。”
話音未落，轉身就走，可能感覺到嶽子凡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身上，直到我關上洗手間的門。
臉真的好熱，剛才的氛圍真的太曖~昧了。
我居然跟嶽子凡這麽睡著了，我都不知道，幸好他沒對我動手動腳。
“萌萌。”
一聲呢喃，軒轅殤出現在我身旁，幽沉的目光，就這麽落在我身上，看不出他有沒有生氣。
“幹嘛？”
有些心虛的拿起牙刷擠牙膏，都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其實我心虛個什麽勁，我們什麽都沒發生，我隻是在守孝的時候，不知不覺睡著了而已。
“你信他的故事嗎？”
淡淡的一句話，聽不出軒轅殤此刻情緒是好是壞。
我想了想，轉頭看向他，很認真地問一句：“其實你怪鳳女嗎？如果不是她，軒轅家也不會被滅門。”
我覺得，這或許就是軒轅殤為什麽眼裏有陰霾了。
或許他以為，鳳女已經背叛他了。
支撐一個男人堅持下去的動力，不僅僅隻是愛，也有可能有恨。
反正聽到我這話之後，軒轅殤沉默了。
唇無奈的一撇，接著水來了一句：“其實我能理解的，畢竟這事確實跟她有牽連。”
“其實一開始，我是想找他們報仇。”
軒轅殤幽幽出聲，我轉頭看向他，嘴裏滿滿的泡泡：“你一開始是不是就想利用我？”
話一出，他又沉默了，眼神有點閃躲，小心翼翼的。
就知道，這隻壞鬼，沒安什麽好心，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我感動，然後還自責。
“算啦，你以後真心對我就好了。”
不在意的來了一句，轉身刷牙，突然間，軒轅殤從身後抱住我，冰涼的體溫，透著衣服傳達。
“萌萌，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直起身，軒轅殤的唇就靠在耳邊，近似囈語的呢喃出聲，說出來的話讓人心酸。
一個大男人，多沒安全感，才問這樣的話。
轉身麵向他，想了想，來了一句：“你不是說嗎？我就是喜歡鬼夫啊！”
軒轅殤一愣，定定的看著我，都說不出話。
我也知道自己這理由有多奇葩，想了想，我又補充了一句：“會不會是一見鍾唔……”
話音未落，軒轅殤突然頭一低，狂熱的吻突襲而至。
仿佛要把所有所有都給掠奪一空，仿佛要把我揉入他的身體裏。
我整個人，幾乎被壓~在洗漱台上。
狂熱的窒息感席卷而來，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會辜負你！”
重重的強調，就像是誓言，軒轅殤凝視著我，就像是要把我印在他的心底。
不知道軒轅殤此刻心情是什麽樣的，但我覺得，他很認真。
他被我的誠意感動了，如果說我在他的眼裏，就是鳳女的化身，那希望有一天，我就隻是苗萌萌，如此而已。
走出洗手間後，發現嶽子凡跟馬叔正在聊什麽。
馬叔手裏還那個包子，一邊啃，一邊笑著點頭，似乎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萌萌，來吃早餐。”
還沒等我說好，馬叔就已經看到我聲音，急急忙忙衝著我招手。
才發現，地上的席子，放著一袋包子，還有幾瓶豆漿，敢情馬叔一大早，就已經出去買早餐了。
等等，不對啊，村子裏的人都死光了，哪有人賣早餐？
“萌萌，是不是在想馬叔的早餐怎麽來的？”
估計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馬叔笑眯眯的衝我招手，示意我坐他旁邊：“在道家，有種道法叫做縮地成寸，可以瞬間到達你想去的地方。”
“好神奇。”
結果嶽子凡遞給我的包子，突然閃過個念頭。
這麽說來的話，身為魔君，也是可以這樣縮地成寸的吧？
也就說，嶽子凡完全有機會滅村，然後再嫁禍給軒轅殤，說是他喪心病狂幹的。
好吧，總之我就都覺得，嶽子凡並不像他表麵裝的那麽好。
因為一個真正的好人，怎麽能把人家一個大家族都給滅門了？
而且，如果他真的那麽好的話，鳳家也不會協助軒轅殤，讓自己的後人，幫助他複仇。
所以由此推斷，魔君並不是我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當然，萌萌你這身子骨倒是挺適合學點道法。”
馬叔說著，看了眼嶽子凡，笑的很是慈祥：“子凡剛才也提議，讓我教你一些，免得你被邪物迷惑。”
“……”
聽到這話，我無語了，嶽子凡該不會是跟馬叔說軒轅殤的壞話了吧？
還沒等我說話，嶽子凡淡淡的來了一句：“我是覺得萌萌你應該多了解關於鬼的事情，這樣對你有好處。”
“對，子凡不說，我還沒留意到，萌萌你的額頭黑氣彌漫，這不好。
烏雲蓋頂乃是大凶之兆，現在苗家也就剩你一個人了，你馬叔我也沒有子女，不如你就當我徒弟吧。
馬叔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抓鬼保命這些，還是能教你一點的。”
“好。”
看著馬叔這麽誠懇，我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再說了，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他是奶奶信任的人，也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他能主動提出當我的師父，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拒絕。
說起馬家，不少人會想到南毛北馬，但馬叔雖然姓馬，學的卻不是馬家的跳大神之類。
他學的可是正宗的茅山道術，而且也是正宗的南方人。
見我有興趣學，馬叔立刻開始為我普及各種靈異知識，就比如後天晚上的開陰~門。
“萌萌，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麽要選擇後天嗎？”
馬叔語氣很吻合，我一臉疑惑的搖頭：“她就說停屍三日，可能是巧合。”
“不，送鬼的日子，也是很有講究，陰~門不是想開就開。
一般來說，七月十四鬼門開，七月十五送鬼節，除了這兩天廣為人知之外，還有個少人知道，那就是冬至這一天，也是陰~門開的日子。”
馬叔這麽一說，我立刻就明白了，脫口而出：“後天是冬至。”
“孺子可教！”
馬叔滿臉讚許的點頭，從褲袋裏拿出一盒煙。
常年被煙熏的手指，已經發黃，我注意到他拿煙的手在抖。
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馬叔抬起他的手，伸過來給我看，手腕上，一道很粗的疤痕，可以想象傷得有多重，一定深可見骨。
“這是被鬼抓的，一隻女鬼。”
馬叔眼底透著一絲的哀愁，一看就很有故事。
不過我是屬於那種，別人不說，我絕對不會打探別人隱私的人，所以我沒追問。
“萌萌，抓鬼的時候，不論那鬼說得多動聽都好，千萬不能相信。
要記住，隻要是鬼，她所謂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傷害你的基礎上。
因為人鬼不相容，這本來就是會折損你的壽命跟福氣。
真正愛你的人，是絕對不會死了之後，還去找你的，因為怕傷害到你，就會遠離。
而你馬叔當年就是太傻，聽信了一隻女鬼的話。
哎……
導致最後，陰氣噬體，一到天冷這把老骨頭就痛，特別是這手，被她抓過之後，就痛的直抖索，多少年了，從未減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