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白素長公主死訊
看到呆兒，蘇沫蘇蓮姐妹更是抖得不像樣子。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伴隨女子的哭喊，呆兒已經扭住妹妹蘇蓮的胳膊，將她拽到了尖錐凳上。“你，”他指著姐姐蘇沫：“看著她，讓她坐下去。否則，你去把她換下來。”
情況似乎有點危險和殘酷了，然而寧王慕雲青恒側臥在塌上，竟是眸子多了一絲興味。
在這樣權貴的眼底，她們奴婢的命，實在是輕如草芥。
為了活命，蘇蓮一咬牙，眸光露出一絲凶狠，拽著姐姐蘇沫的頭發，將她硬生生拉到尖錐凳上：“如果要死，還是姐姐替蓮兒死吧。”
蘇沫瞳孔收縮，難以置信妹妹會這樣對她，當然反抗，兩個女子打成了一團。
寧王側臥在床上，啜了一杯酒：“打吧！輸了的，就給我坐尖錐凳。”
聽到王爺的命令，兩個女子打的更是凶猛。
不多時，鮮血飆了滿屋。
終於強有力的蘇沫將身體較弱小的蘇蓮打趴下，提溜到了尖錐凳前。
蘇蓮不肯坐下，呆兒便上前，幫著蘇沫一把將蘇蓮按下。
被打的慘不忍睹的蘇蓮剛坐上尖錐凳就發出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叫，然後臉色一白，瞳孔一擴，竟然死掉了。
下身的血如噴泉一樣噴出，湧到凳上，流到地上。
那打贏了的蘇沫倏然跪倒在地，神色蒼白驚惶：“殿下，她，她是我親妹子啊……我，我害死了她……”可是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寧王走到她身邊，溫文爾雅地扶起她的胳膊：“既然如此，我賜你黃金千兩，將你妹厚葬了吧。”
話畢，他神情慵懶，扯下外衫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臨出去前，對呆兒道：“你不是問我要她麽？今夜她既然掙得自己的性命，我便把她許給你了。”
蘇沫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這一屋血紅，嘴唇發白，已然在重大打擊下，神智不清。
這半個時辰，她算是經曆了一輩子都沒有經曆的殘忍和恐懼。
那男人，簡直是個魔鬼！殘忍的、沒有人性的魔鬼！
呆兒沒有跟著寧王出去，倒是走到蘇沫身邊，伸手拉住蘇沫的手，蘇沫一驚，他拉著她的手已經探入他的褲中。
蘇沫觸手一片灼熱，望著呆兒那孩童的樣子，男人的能耐，不由地心底惡心，表麵卻素麵無波。
呆兒眉眼沒有一點孩子樣，調笑道：“今夜，跟我回房去吧。你用點心伺候我，我保你這一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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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慕雲青恒站在簷下，家丁來報：“王爺，神奴營總教頭趙昱求見。已經在外麵等了兩個時辰了。”
“他來做什麽？”
想了半晌，他不耐煩地招招手：“讓他進來。”
片刻，一個青衣的書生走過來，額心黑蛇封印，儒雅斯文的樣子，正是神奴營總教頭趙昱。
“主上……”趙昱不知道為何，臉色特別的蒼白，眼睛裏似乎隱隱有淚痕：“屬下有要事稟報，是關於南疆的重要軍情……”
自從慕雲青恒奉旨接管神奴營，趙昱的頂頭上司從燕王變作了四皇子慕雲青恒。
以前趙昱依附太子，並不對四皇子全心全意。今日趙昱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向他申訴，慕雲青恒頗有些驚訝，心底倒是有些忌憚。
趙昱此舉是對他表示忠誠麽？難道他要背叛太子？
慕雲青恒觸及趙昱那隱含淚光和悲憤的眸子，唇角多了一道興味，輕輕頷首，示意趙昱說下去。
趙昱忽然掀開衣擺，在四皇子麵前跪下去：“殿下！當年的白素長公主在南疆被害了！而且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害……”
慕雲青恒難以置信，自從火麒麟攜帶白素長公主的字從南疆回歸，朝廷便派了一波又一波人馬奔赴南疆，查探南疆情況，摸清赤唐王府底細，更是探尋白素長公主下落，可是三年多過去了，依然一無所獲。
今天，趙昱忽然說白素長公主已經死了，由不得讓人震驚。
不過神奴營作為王朝最大的特務機關，消息向來精準。
慕雲青恒不由問：“你有什麽證據？”
“三年前，我三妹作為神奴營弟子，被派往南疆探查赤唐王府底細，可是八個月前忽然失去音信。屬下多方探查，竟然發現我三妹已經死了，屍體上留著這封牛皮紙信封……”
說到這裏，趙昱從懷中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泛黃的信封上沾染了一絲暗紅色的血跡，顯然血跡幹涸已久：“這是屬下的三妹趙晚凝親筆書寫的信件，信上說，她潛伏南疆三年，調查清楚，白素長公主已經死了，她還說赤唐王府似乎和嶓塚山的暗王有暗地往來，具體往來如何，她還未探明……屬下已經派探子繼續奔赴南疆了。但是白素長公主對皇上太過重要，既然知道她已經死在赤唐王府，必須稟告皇上。可是我人輕言微，不能直接麵聖，隻好先把這件事稟告殿下。”
慕雲青恒沉吟片刻，問：“你以前依附太子，為何不去稟告太子？”
趙昱眸子閃過一抹仇恨：“我三妹並非死在南疆，而是死在京城。她已經抵達京城，快要見到我，結果卻突然被沈家抓住，而且被殺死了。我今日本來應該把這件事稟告太子，可是三妹死在太子黨羽手裏，我自然不敢見太子，隻能把這件事說給殿下，隻求殿下誅殺沈家，為我三妹報仇伸冤……”
慕雲青恒終於明白趙昱為什麽投奔他了，如今有能力對抗太子東宮和沈家的，也隻有他和光耀王府了：“這就是你投奔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原因？為什麽不去稟告光耀王太妃?她以前在神奴營的時候，可是你的屬下。她也能幫你伸冤。”
“趙昱神色慘然：“聽說當時射箭射死我三妹的，正是光耀王太妃秦冰然。那會兒的秦冰然還是獸營的一個奴隸，被沈玲兒沈大小姐弄到沈府做了她身邊的一個丫鬟，聽說在鬥獸場，就是秦冰然，以丫鬟的身份箭射了我妹妹趙晚凝。所以，秦冰然還怎麽還值得我信任？”
慕雲青恒這下完全信任了趙昱。
的確，他三妹死在秦冰然和太子黨手上，他為了給三妹報仇，隻能選擇依附他這個四皇子。“你三妹趙晚凝的屍體，現在何處？”
趙昱臉色盡是惱恨和痛苦：“我本想從鬥獸場帶走我三妹的屍體，可是被沈家人攔下……現在我三妹的屍首恐怕已經化為爛泥了吧……
他這時候聲音戛然而止，顯然因為三妹死的悲慘，心痛哽咽，不能自已。
慕雲青恒並不打擾他，任他肩頭聳動著哭泣。
他並非同情趙昱，而是他性子向來殘忍冷漠，從不會同情弱者。
趙昱的三妹死了不要緊，那個女人身後牽扯的事情，對他來說，才更為重大，更有利用價值。
趙昱哽咽了一會兒，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屬下發現，我三妹竟然死在沈家的鬥獸場……可想而知，我三妹是攜著赤唐王府殺害白素長公主的秘密而死，又死在沈府，說明赤唐王府和沈府一定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沈家殺害我妹妹，或許就是為了掩蓋白素長公主死在南疆的秘密。
近年來赤唐王府年年對沈家上供，拉攏太子，恐怕白素長公主二十年前死在南疆赤唐王府的事情沈家早就知曉，但是知曉卻不上報，豈不是存著謀逆的心思？不管是赤唐王府，還是沈家，都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不殺不足以維護朝廷的尊嚴……”
慕雲青恒眼睛頓時亮了，沉吟半晌，細長星眸流露出一絲狠絕：“父皇最愛白素姑母，若知道白素姑母死於南疆，而且二十年前就死了，恐怕要震怒……而沈家包庇赤唐王府多年，恐怕要因為此事，遭到滅頂之災。”
趙昱神色陰沉，在地上雙膝跪倒：“沈家一倒，太子眼盲，恐怕廢太子將是皇上必行之路，如果太子被廢，列王之中，燕王死去，光耀王年齡太小，其他皇子難堪大任，您受盛寵多年，登上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慕雲青恒微微眯眸，忽然覺得，自己等待多年的機會，就這樣擺在了自己的麵前。
如果借由此事打倒了太子黨中流砥柱沈明，那麽把太子逐出東宮，便指日可待……
趙昱點頭：“殿下放心，我三妹死於沈家和秦冰然手上，我自然竭盡全力對付沈家和秦冰然，幫殿下對付太子。隻求殿下誅殺沈家和秦冰然，為我三妹報仇伸冤……”
慕雲青恒微微彎腰，伸手將趙昱扶起：“本王這便進宮，告訴父皇……隻是有一件事可能比較麻煩。你得去沈將軍府上，找個人證，證明殺害你妹妹趙晚凝的人，正是秦冰然和沈家，這樣，我才好在父皇麵前狠狠參沈明和秦冰然一本……”
趙昱立刻道：“屬下雖然不才，卻掌握神奴營多年，在沈府留有一個暗線。我這就把那暗線接出來。如果沈將軍執意不交出人證，屬下就率領神奴營子弟兵進去搶人。”
慕雲青恒臉色格外愉悅：“去吧，一切有勞趙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