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錦奴場的規矩
蕭元渝伸出手在景明的眼前晃了晃:“愣什麽神。”
“哦……哦.……”景明這才反應過來,連連應了兩聲,看向程遠示意,程遠立刻領會,很快進屋尋了兩件衣服拿出來遞給蕭元渝。
“多謝了。”蕭元渝接過衣服說道。
“敢問四姐姐要這衣服作甚?”景明忍不住問道。
他原本和幾位姐姐關係都不深,和景惜更是麵都打不了幾次,更別提借衣服了。
“你放心,很快就會還回來的。”蕭元渝說完朝著景明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啊。”
蕭元渝不敢跟景明說這麽多,雖說景明應當是不會去告密的,隻是蕭元渝謹慎慣了,不該說的事情自然是守口如瓶。
景明看著來得快走得也快的四姐姐背影默不作聲。
“公子,咋們還是少跟四小姐接觸吧。”程遠有些擔憂。
景明依舊沒有說話,望著景惜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頭。
“程遠,或許她會成為我們奪回景家實權的重要一環。”
蕭元渝站在錦奴場的門口,來往的人很多,卻幾乎都是路過,很少有人走進去。
“小桃,進去之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你都不要說話,也不要做出任何反應。”蕭元渝交代著。
小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蕭元渝挺直了背,手中的扇子一甩,放在麵前一邊扇著一邊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
剛到門口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入場費五兩銀子。”
她隻有三十兩銀子,這入場費就用了五兩,那豈不是最後隻有二十五兩銀子可以用了。
蕭元渝舍不得這一開始就交五兩銀子的入場費,她抬手拽著小廝走到一邊,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入場費能不能便宜點?”
小廝鄙夷的看了蕭元渝一眼,這眼神十分嫌棄,一句話也沒說,掙脫開蕭元渝便走回原處。
“我替她給。”
蕭元渝抬頭望去,見唐時越正站在入口處,身後的侍從遞給小廝十兩銀子,小廝接過銀子喜笑顏開,遞給唐時越四個麵具。
唐時越拿出兩個麵具遞給蕭元渝。
蕭元渝眼神有點躲閃,不知道唐時越有沒有認出自己。
“這位公子怎麽稱呼?”唐時越問道。
“白。”蕭元渝隨便說了一個姓。
唐時越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隨後伸手將麵具戴上,便沒有再管蕭元渝,轉身走進錦奴場。
小桃舒了口氣:“小姐,唐公子沒有認出我們吧。”
蕭元渝將麵具遞給小桃,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
她們不過是換上了男子的衣服,將頭發盤了起來,沒有梳妝而已,唐時越隻要不瞎,都能認出她們。
待她們戴上了麵具走進錦奴場,便有個打扮豔麗的女子走上前,朝她們溫順的行了禮:“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
“是。”蕭元渝沉著聲音說道。
“奴婢黎璃,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白。”
“白公子,我們錦奴場大約分為兩個區位,分別是物品和人,請問您這次前來可有目的?”黎璃問道。
黎璃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說話很是溫柔,可是蕭元渝卻總覺得眼前這個黎璃不太簡單,至少她能感覺到黎璃的眼睛下麵,像是一塊冰川。
“黎璃,讓她跟著我,你去忙吧。”
蕭元渝抬頭望去,見唐時越又出現在門口,聽他和黎璃說話的語氣,應當和黎璃很是熟識。
黎璃的眼睛看到唐時越的眼睛瞬間一亮,可是很快便恢複原樣,冷冰冰的說道:“唐公子,這不符合規矩。”
唐時越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遞給黎璃:“錦奴場的規矩不是銀子最大嗎。”
黎璃沒有惱火,反而嫣然一笑接過唐時越遞過來的錢袋:“唐公子說的不錯,錦奴場的規矩就是銀子最大,白公子,唐公子,那奴婢便不打擾了。”
黎璃說完便轉身離開這裏,很快消失在他們眼前。
“你和這個…黎璃很熟嗎?”蕭元渝看向唐時越問道。
“熟,也不熟。”
唐時越打了個啞迷,讓本就摸不著頭腦的蕭元渝更加疑惑。
“錦奴場是個處處需要花錢的地方,黎璃是這裏的一員大將,請她帶你在這裏,一柱香需要五兩銀子,而你在這裏一待就要一個時辰起步。”
“一柱香五兩銀子?”蕭元渝差點噴出一口水來:“這是搶錢呢?”
唐時越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蕭元渝。
“難道我不可以不給嗎?”蕭元渝繼續問道。
“錦奴場之所以這麽猖狂待在京城,便是因為他背後有勢力,錦奴場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則是因為他背後的勢力不止一處,且都勢均力敵。”唐時越抬手敲了敲蕭元渝的麵具:“你來之前都不了解清楚?”
蕭元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麵具,略微有些委屈的說道:“我以為隻有買東西的時候需要錢呢。”
她哪裏懂這麽多,隻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拍賣東西的地方罷了。
“走吧,帶你進去。”唐時越說道。
“你不用銀子吧。”蕭元渝開著玩笑道。
“如果你給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唐時越笑著說道。
“那自然不能便宜給了你。”蕭元渝說完一個甩頭越過唐時越向前走去。
“這邊。”唐時越在蕭元渝身後喊到。
蕭元渝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轉身繼續走在唐時越前麵,唐時越無奈的搖頭,跟在蕭元渝身後走去。
蕭元渝走著突然想到了黎璃說的這裏是分區域的,她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不是分為兩個區域嗎?”
“奴隸的那一場在一個時辰後開始,先去這邊,我有個東西要拍。”唐時越說道。
“唐公子好像很熟悉這裏。”蕭元渝道:“真好奇是什麽東西讓唐公子親自來拍。”
“來這裏的多半是稀奇東西。”唐時越好像是認真回答一樣:“隻不過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拍賣會,人應該很多。”
“沒有啊,我看今天的人…”蕭元渝的話還沒說完便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她看著錦奴場外平平無奇,甚至方才在門口徘徊這麽久也沒有見到什麽人,可是如今這個房間內卻人山人海。
房間很大,至少比一個院子還要大,但是座椅卻隔的有些距離,甚至還有二樓的隔間,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默的看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