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魚死網破
若景苒說是扮豬吃老虎,那不如就是扮豬吃老虎了。
蕭元渝聳了聳肩:“大夫人強勢,想要生存下去不得學著聰明一些嗎?”
景苒雖然這樣說著,可是怎麽說她也隻是在套話,蕭元渝如今這樣說,她反而不信了。
“你真的是在扮豬吃老虎?”景苒問道。
蕭元渝笑出了聲。
景苒本就聰明,膽子也大,其實景寧比景苒好的也就隻有出生在大夫人肚子裏了。
可是也就這一個,景苒這輩子都不可能超越的了景寧。
“這不是二姐說的嗎?”蕭元渝說道:“二姐,不是每一個人都沉不下心的,事實證明,我贏了。”
景苒有些咬牙切齒,她不想聽什麽輸贏,她永遠不會承認自己輸了。
景苒站起身來,她和景惜也就相差了一年,個子和身材都和景惜差不多,兩個人站在一起正好能互相平視著。
蕭元渝平淡的看著景苒,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你知道嗎,四妹,若是你一直在扮豬,我這輩子都不會把你放在眼裏。”景苒悄聲說道,好像怕人聽到了什麽一樣。
蕭元渝冷眼看著景苒一個人的獨角戲。
“可是四妹,如今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最討厭你好像什麽都不放在眼裏,最討厭你像別人一樣無視我,看不起我,最討厭你能雲淡風輕,目中無人。”
蕭元渝細聽景苒數著她的幾宗罪,隻覺得十分好笑。
這種好笑就是屬於一種無奈,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
讓人沒有辦法不笑。
蕭元渝道:“景苒,你聽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難不成任何一個比你優秀的人,你都要討厭嗎?”
蕭元渝覺得自己有病,她還和景苒講什麽道理,和這種人有什麽狗屁道理可以說的。
“景惜,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景苒吼道。
蕭元渝搖了搖頭,她在這裏和景苒多廢口舌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去補個覺,誰沒事在這裏。
景苒見蕭元渝沒有說話,悄然走到蕭元渝身邊。
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很輕,可是蕭元渝卻聽得十分明顯。
她微微抬眸看向景苒,見景苒雖然看著她,可是耳朵卻動了一下,很明顯是在聽著外麵的聲音。
景苒既然如此大費周章的讓她來這裏,就一定不是簡簡單單的與她敘什麽舊,也不是來細數什麽罪狀,一定別有什麽用心。
她假裝沒有發現動作,和景苒假意的說道:“其實張家也算是個清淨的,更何況叔叔伯伯都在那裏,應該會照顧二姐姐的,二姐姐也不必擔憂。”
景苒看著蕭元渝的虛情假意,嘴角上揚,在一張慘白的臉上顯得十分嚇人,她的語氣柔弱,可又十分空靈:“隻是看不到四妹究竟會嫁到一個怎樣的人家了。”
景苒這句話剛說完,她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在了懷中,從懷中抽出一個匕首來,匕首鋒利,刀麵在蕭元渝的臉上晃了一下。
蕭元渝的心瞬間驚了一下,她瞬間知道了景苒的用意,刹那間,她本能的抬手握住了鋒利的匕首。
疼痛感瞬間傳來。
這種疼痛十分熟悉,可是她努力強忍著,隻是微微蹙起眉頭,看著手中的鮮血一點一點的落下,滴到地下像是一朵朵梅花。
景苒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呆愣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外麵的動作越來越大,很快就被人推開,眾人看到這局麵同時一驚。
景苒驚叫一聲,鬆開了匕首。
匕首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在屋外的小桃和婉晴看到這種情形,同時尖叫了一聲,跑到蕭元渝身邊扶住她。
蕭元渝捂住自己的手,強撐著勁到剛剛過來的管家身邊怒道:“你看不見發生了什麽嗎?還不抓住景苒?”
管家連忙應道,回頭喊了幾個人上來:“你們,將二小姐綁起來。”
而後他又指了幾個人:“你們去請老爺和大夫人,你們去請大夫來。”
蕭元渝被小桃和婉晴攙扶著,手掌被匕首割出一條傷痕,傷痕很深,裏麵的肉已經露出來不少,血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蕭元渝的腦袋一直在流著汗水,臉也變得煞白,她靠在稍微高一點的婉晴身上,全靠著一點點的毅力撐下去。
她感覺腦袋有一點懵,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思考想法。
她閉上眼睛之前,好像看見了沈定安跑來的身影。
隨後,她好像落在了一個懷抱當中,這人將她緊緊的抱住,抱的她有點喘不過氣,可是她感覺到十分溫暖。
再然後,她就真的沒有了知覺。
不就是被匕首劃了一道口子嗎,她怎麽這麽脆弱了。
“母後,風兒好想見一見父皇.……”
“母後,星兒死了之後,母後不要太想星兒,母後還有弟弟……”
“風兒.……星兒……”
“風兒!星兒!”
蕭元渝猛地驚醒,坐起身子拚命的喘著氣。
沈定安連忙跑到蕭元渝身邊,同時還有一直在旁邊侯著的小桃和婉晴。
“沒事吧。”沈定安伸手拍著蕭元渝的後背,想要幫她順著氣道。
蕭元渝一看便是做了噩夢,至於做了什麽噩夢,雖說蕭元渝沒說,可是沈定安已經能才得了大半。
沈以風和沈以星是蕭元渝兩個孩子的名字,隻是這兩個孩子都死得早,沒有在蕭元渝身邊待多久。
蕭元渝緩過神來,緩緩轉頭看著身邊的沈定安,目光含著淚水。
沈以風和沈以星和沈定安的侄子,他們眉眼之間都很像沈家的固有長相,一時之間,蕭元渝看著沈定安,又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孩子。
她一把摟住沈定安的脖子,張開大嘴哇哇大哭起來。
沈定安是以為她受了什麽委屈,連忙拍打著蕭元渝的後背:“沒事了,有我在,別害怕。”
婉晴緊張兮兮的望著身後,深怕有什麽人來看到這一幕會毀了自家小姐的名聲。
“景惜,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沈定安問道。
他隻是聽人說景惜去了景苒那,他怕出什麽問題就趕緊過來了,沒想到還真的出了問題。
幸而隻是劃傷了手,沒有什麽大事。
蕭元渝鬆開了沈定安,抬手擦著眼淚,閃爍著眼神說道:“沒……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