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易千行
那美婦剛剛被任飛攔住的時候,抽空掃了這個大膽女子一眼,見其相貌不凡,還以為是哪裏的大戶小姐。
可聽到對方所說之話,其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破口大罵道:“看你這小妖精長相頗美,怎麽心思卻如此歹毒,敢打傷我的兒子,今日定要你血債血償!”
被其當麵辱罵,任飛眉頭輕皺,怒氣上湧,正想直接捏斷這惡婦的胳膊,卻聽易凡出聲勸道:“我們還需在易家辦事,不可再得罪他們了。”
聽聞此話,他手上稍鬆,那美婦趕忙掙脫開來,退後幾步,揉著被抓疼的手腕,怒道:“傷了我易家人,還有臉來求我們辦事,你還真是厚顏無恥!”
她一邊罵著,一邊輕拍雙手,從易家大院內叫出來幾名手持棍棒的打手,厲聲吩咐道:“給我將這個妖女打成殘廢,無需在乎生死,出了人命,姑奶奶我擔著!”
“嬸母,不可魯莽啊。”易凡見此情景,急忙高呼道:“姬姑娘是我請來的貴客,若是招待不周,家主定會怪罪的。”
“你一個罪人後裔,有什麽資格拿家主壓我?”美婦兩眼圓睜,惡狠狠地斥道:“天楚乃是易家嫡孫,還有什麽人能比他更重要,你若再敢多言,就將你一起打殘,想來父親也不會怪罪我。”
她正處在氣頭上,哪管對方是何身份,當即催促打手圍攻上前。
麵對這幫蠻不講理的家夥,任飛卻是毫無懼色,無視那些凶神惡煞的打手,他扭頭對身邊的落魄公子笑道:“看來你這少爺當得是十分窩囊啊,需不需要我幫你教訓一下?”
易凡聞言擦了擦冷汗,連連擺手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靈萱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千萬不要把事情鬧大啊。”
可是以任飛的火爆脾氣,又怎會願意吃這眼前虧,他當即將拳頭握緊,冷笑道:“你的麵子有用的話,又怎會落到這般局麵?我可不管對方是誰,欺我者,我必殺之!”
說著,他便欲搶先出手,正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易家院內忽然有人大聲喊道:“住手!”
這聲音略顯蒼老,卻透著無法掩飾的威嚴,那些打手聽後,皆是立即退回,就連一直猖狂叫囂的美婦也慌忙收斂,恭聲拜道:“父親,您怎麽來了。”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名老者從大門跨出,其年級似乎極大,須發皆白,老態龍鍾,但好在精神抖擻,步履矯健,也無需旁人攙扶。
這老者正是易家家主易千行,任飛見到此人,卻並未立即認出其身份,回想姬靈萱年幼之時,曾隨家人來過易家,可當年那位易家主還是中年男子的形象,這才寥寥十餘年,怎就變得如此老態了。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易千行捋了捋雪白的胡須,頗顯無奈地道:“姬姑娘看我麵生,也是正常,自我易家遭受大難,仙靈力喪失,老朽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聽到這飽含悲傷和無奈的話語,任飛默默點頭,再看旁邊的易凡,也是一臉悲苦之色。
而先前那美婦聽此,卻是不合時宜地挖苦道:“會造成這樣的後果,還不是因為……”
誰知其話未說完,就聽易千行重重地哼了一聲,打斷道:“我哥哥所做之事,豈容你這小輩品頭論足!”
他話中所指,自然就是易乾坤逆天改命之事,那美婦被家主訓斥,卻也不敢反駁,隻能岔開話題道:“父親,難道您認識這個打傷天楚的妖女?”
聽到“妖女”二字,易千行不禁皺起了眉頭,當場斥道:“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口無遮攔的兒媳,給我看清楚了,這位姑娘乃是姬家的天才神女,姬靈萱!”
“什麽?她是……”美婦聞言忍不住吃了一驚,她也曾在修仙者的世界待過一段時間,自然聽說過姬家神女的大名,可驟然見到本人,總歸有些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她不停地搖著頭,麵帶驚恐地自語道:“像那種高高在上的神女,怎會來這凡人國度?”
“說的也是。”易千行望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女娃,疑惑道:“靈萱,你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遇到什麽大難了?”
任飛見對方並不知道姬靈萱被修仙者通緝之事,心中微鬆,當即扯謊道:“前段時間我外出曆練,遭遇仇家襲擊,導致身受重傷,修為盡失,隻能先來這凡人地界避難了。”
“原來是這樣啊……”易千行將信將疑,片刻之後,有些無可奈何地道:“易家衰敗至此,早已被修行界除名,我們也無法幫你回歸姬家,真是慚愧。”
“易家主不用自責,我此次前來,也隻是尋藥而已。”任飛見時機成熟,連忙將一張提前寫好的藥方遞上,同時說道:“隻要此藥配齊,我就有把握恢複功力,屆時便可自行回家。”
他說出此話,倒也不全是撒謊,若能順利將《九天禦魔真訣》修至第三重天,開啟仙魔轉化,他就能洗清冤屈,重回姬家神女的位置。
“原來是尋藥,那倒是找對人了。”易千行聞言嗬嗬一笑,略有深意地向易凡說道:“小凡,還不快點招呼靈萱進來,她可是你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總讓人家在門外站著,像什麽話嘛。”
“好嘞!”易凡聽出話中暗示,立馬心領神會,微笑著邀請道:“靈萱,家主已經答應了,咱們還是去屋內詳談吧。”
任飛見這一老一少配合默契,不露聲色地提起婚約之事,頓時滿腦門的黑線,不過他目前有要事在身,也沒時間解釋太多,隨意敷衍了一句,便隨眾人進入了大門。
待他們入門以後,那美婦才回過神來,想起剛剛自己的態度,她不由得一陣後怕。
那姬家即便在強者如雲的修行界都是頂尖的大勢力,縱然是整個大康國聯合起來,都無力與之對抗,自己得罪了姬家神女,恐怕連易千行都難以保得住她。
想到這些,這個平日裏飛揚跋扈的惡婦當場癱軟在地上,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