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隻貓咪
於是石玉蟬留在了王語家。
幾個月的生活，足夠她了解少女的過往和現在了，畢竟人類說話，什麽時候會連貓咪都避著呢？
也是因為了解了少女的過往，石玉蟬才會主動離開餐館，如果這輩子都會是一隻貓，那也要做一隻好貓。
王語基本放棄了學習，在她看來，反正沒人在乎她學習怎麽樣，加上學習吃力，課堂上根本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麽，她幹脆自暴自棄，徹底放棄學習。
父母也知道她的選擇，除了狠狠地罵一頓她，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女兒忽然長這麽大，進入了青春期，不能打，隻能罵，然而從小罵到大，女兒早就免疫了。
石玉蟬不想她就這樣放棄學習，她倒不是覺得除了學習萬般皆下品，然而講道理，普通人，在十五六歲的年紀，學習對她們而言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的是，石玉蟬不想王語放棄學習也隻是單純地她不想而已。
畢竟，她現在隻是一隻貓。
“喵～”
時間接近十二點，王家父母還是沒有回來，為了賺錢，他們的餐館每天都是天不亮開業，十二點多關門，也許是生活的勞累讓他們對兒女的學習更多的沒精力管也管不了。
王語還在抱著手機聊天，狸花貓猛地跳到她胸口，壓得她差點窒息。
“小貓咪，餓了嗎？下次不可以忽然跳過來哦，主人會被你壓死的。”王語放下手機，把身上的狸花貓抱到一邊，本來準備繼續玩手機，狸花貓伸出前肢搭在王語的胳膊上。
王語好脾氣地把它的前肢拿下來，剛拿下來，狸花貓又伸了上去，如此幾次後，王語歎口氣:“算了算了，不玩了，睡覺。”
房間陷入黑暗，石玉蟬睜開眼，在黑夜裏閃爍著幽幽綠光。
王家住在一棟老小區裏，小區最高建築五層樓，王家在四樓。
順著每樓每戶搭的窗棚，石玉蟬離開了房間，從高空跳下，輕巧地落在地上，順著牆根溜達在小區裏。
深夜的小區，顯得靜謐安詳。
燈光昏暗的巷子裏，夜場工作，帶著一身疲憊下班的歌女，踩著高跟鞋，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麵上的疲憊。
她本不會從這條小巷子經過，隻是今天實在勞累，於是便抄了近路，一次就好，應該不會有事。
帶著這種想法，歌女走入巷子，走到一半，歌女看見路邊躺著一個蓬頭露麵的男人，時間地點令歌女遲疑，她打算退出去，而不是從流浪漢身邊經過。
早知道就不該貪圖省事抄近路的，反而累得多走了一段路。
歌女懊惱地想著。
地上看似睡著了的流浪漢忽然站起來，盯著歌**沉沉地看，歌女駭了一跳，本是慢慢向後挪的步子，立即放大，幾乎狂奔著想離開巷子。
然而她穿著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沒幾步便感覺身後一沉，被人撲到了地上。
帶著一股奇怪惡臭的體味瞬間沁入口鼻，歌女眼中泛淚，劇烈地掙紮起來。
誰能救救我！！！
“賤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自甘墮落，勞資今天就替天除害！”
她根本不認識的流浪漢這麽說著，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沒有人會來救她。
這條巷子白天都沒什麽人經過，何況深夜？
絕望後，歌女眼裏湧現出恨意，為什麽她要遭受這些？每天兢兢業業地工作，即使因為家裏的原因背負巨債也從來沒有走過歪路，為什麽還是要她遭受這些？為什麽？
“喵……”
尖利的貓叫聲響起，身上的壓製力一鬆，歌女反應極快地加大掙紮的力度。
“該死的貓，勞資今天要活剮了你。”
那個邋裏邋遢的流浪漢氣急敗壞地罵著，顧不上歌女，轉身去抓貓，歌女沒了禁錮，立刻連滾帶爬地朝巷子口奔去，即將離開時，她擔憂地回望了一眼巷子裏的情形。
看見一隻不知何時到來的狸花貓在流浪漢身邊靈活地轉悠，時不時地撓一把流浪漢，聽著流浪漢的痛呼聲，力度應該不小，爪子也足夠鋒利。
流浪漢累得滿頭大汗卻怎麽也抓不到那隻貓。
“喵～”
狸花貓借力越上圍牆，站在牆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麵，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嘲諷，氣得流浪漢更加瘋狂卻拿它沒有辦法。
等歌女的身影離遠了，石玉蟬暼了一眼流浪漢，頭也不回地離開，她早覺得這個流浪漢有問題，專門在人跡罕至的小巷子裏躺著，不去翻垃圾桶，也不去乞討，更不去求助。
白天石玉蟬待在餐館裏睡覺，晚上便到處溜達，重點來這名流浪漢附近溜達，果然她的直覺沒錯，一來就看到犯罪現場，也許身為人她根本不敢上前解救那個女孩，身為貓卻沒有那些顧忌，被綁在樹上切下半隻耳朵的痛苦也就那樣，再大也隻是個死罷了。
還好那個女孩機智，一得了自由立刻離開，石玉蟬也就隻需要牽製住流浪漢一會，順便給他留下一些抓痕留作紀念。
嗬，愚蠢的人類，你以為我還是被綁在樹上遭人虐待的那隻貓咪嗎？不，我已經進化了，進化成了巴啦啦小魔貓。
留下王之蔑視，石玉蟬回到王家，王語睡得正熟。
東方泛起魚肚白，天色開始放亮，石玉蟬從床上越下，靈巧地用爪子拉開紗窗，出去後又拉上，然後跳下窗台，借著樓下人家的窗棚落在地上，施施然地穿過馬路，順帶鄙視了一番一早就吃著辣條的小胖墩。
會拉肚子的哦。
王家的餐館已經開門，石玉蟬進去後喵了一聲，老板娘看見她就笑了，“小貓咪來得倒是早，過來我給你盛點飯。”
別指望吃什麽上好的貓糧，有上好的貓砂，在家裏作威作福，有人收留就已經很好了。
何況也許是因為石玉蟬芯子裏是個人類，她更喜歡吃人類食物，也不會因為吃了人類食物而有什麽不適，喂了這麽久，老板娘早就沒帶擔心她會不能吃人類食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