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六隻月桂
盯盯月桂樹,盯盯花花草草,盯盯地上的螞蟻,定定地盯一會螞蟻後,會氣急敗壞地喝罵身邊的侍女趕緊扶她走。
明明是氣急敗壞的狀態,卻因為聲音過於好聽,聽起來嬌嬌軟軟地像是在撒嬌。
幾次過後,石玉蟬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惹人憐惜的小仙女一樣嬌嬌軟軟的少女,有潔癖,而且特別嚴重,身體心理雙重那種。
第三波人,這波人就顯得很奇妙了,全是男的,看起來身份都不低,他們不白天來,反而晚上來。
奇怪的世界,奇怪的人。
石玉蟬下了結論,而後不再關注這些人,隻是讓青鸞鳥放哨,在這些人不在的時候,毫不顧忌地放開了手腳吸納日月精華,即使因此造成了極為壯觀的異象。
除了修煉,石玉蟬還抽時間給青鸞鳥調理了一番身體,青鸞鳥鳥窩裏的蛋,不是青鸞鳥下的,那居然是它們的食物,也不知道從哪個倒黴的鳥兒窩裏偷來的。
隨著樹心徹底成型,石玉蟬終於有了脫離樹身的能力,她剛捏了一具身體出來,打算離開樹身,就看到一名道士,施施然地背著手順著羊腸小道走了過來。
又是道士,這個世界跟道士耗上了不成?
石玉蟬決定按兵不動。
道士走到月桂樹下,忽然冷哼了一聲:“遠遠的貧道就看到此處黑氣衝天,走近了一瞧,原是你這棵月桂成了精。”
石玉蟬無語,她又沒害過人,哪來的黑氣?這怕是個假道士吧?
真道士都一言不合,抬手就是萬千劍光,管你三七二十一,先削了再說。
石玉蟬特別無語的是,前麵的道士雖然差點就把她殺了,可立場不同,她也沒什麽好說的,這個道士倒好,上來就給她安個罪名。
真覺得一棵樹不會說話,可以隨便汙蔑嗎?
那道士可不管石玉蟬在想什麽,念念叨叨地做了一番動作後,忽地像是跳大神似地跳了起來,跳完一跺腳,“請祖師爺上身!”
接著,道士神情一變,跟個戲精似的,伸出手:“雷來!”
天空摹地陰沉了下來,石玉蟬懵了,一道水桶粗的雷電,從天空落下,朝月桂所在的地劈下。
雷電過後,月桂樹有一半樹冠被燒得精光,樹下的泥土翻滾,露出了尚未腐爛的屍體。
道士看到屍體,忽然哎了一聲:“怎麽都是死刑犯?難道我又搞錯了?”
嗬,道長,您這個又很是耐人尋味啊。
青鸞鳥啾啾兩聲,憤怒朝道士撲去,石玉蟬連忙把兩隻叫回來。
青鸞和青鳥已經誕生了靈智,智慧不怎麽高,目前也就三四歲的程度。
【月桂,我替你報仇!】青鸞道。
石玉蟬的意識能夠連接兩隻的意識,類似於互聯網那種,不過這個是直接勾連意識,可以理解為精分後的人格在腦海對話,區別隻是,後麵的是自己精分,前麵的是幾個不同的個體。
【不用,我沒事,誰知道這個道士都有什麽手段,萬一傷到你怎麽辦?】
【我不怕受傷,月桂你也別怕,我已經聽你的把你給的樹苗扔到更深更遠,絕對不會有人類踏足的深山裏去了,你不會出事的。】
石玉蟬哭笑不得,青鸞也知道她的本體早被她轉移出去了,現在留下的,隻是原來的靈根月桂遺留下的類似人類屍體的存在,並非月桂的本體。
吃了一次虧,石玉蟬決定一定要解決掉樹木不利於行的弊端。
還好傳承方麵關於修煉的內容還算全麵,很快就讓石玉蟬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青鳥,看著青鸞,不許她衝動行事。】石玉蟬讓青鳥看著青鸞,兩隻中,青鸞比較暴躁衝動,青鳥則比較穩重可靠。
【月桂,青鳥最聽我的話了,他管不到我的。】青鸞洋洋得意。
石玉蟬沒理青鸞,吩咐完青鳥,主意識一分為二,一份沿著與本體之間的聯係,去到了真正的本體,一棵在原始森林裏連樹苗都稱不上的玉色嫩芽上。
另一份,落在最精純的月華之力和一縷紫氣東來打造的身體上。
道士還在嘀嘀咕咕,月桂樹後麵,忽然探出一個腦袋。
道士嚇了一跳,提起手裏的桃木劍指向月桂樹:“何方妖孽?”
“何方妖孽?”
清澈的少女聲音學著他的口氣重複道。
道士臉色有些黑,雖說他常年東奔西跑,膚色本來就偏小麥色,不怎麽看得出臉色變化來著。
唰地一聲,道士幾乎是瞬移到月桂樹後,然後他就和裸露著大半如玉般的光滑肌膚的少女互相瞪眼。
道士臉刷地紅了起來,小麥色的膚色都沒能阻擋紅色的蔓延,他脫下身上的道袍,丟到少女身上:“果然是山精鬼魅,不知羞恥,還不快穿上!”
石.不知羞恥.山精鬼魅.玉蟬:········
她低頭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捏的身體,這是按照她現實身體的模樣捏的,不過臉有微調,把她覺得不怎麽好的地方都調整了一丟丟,衣服穿的吊帶和短褲,棉質的衣服,該遮的都遮起來了,怎麽就不知羞恥了?
石玉蟬特想搖著道士的肩膀朝他嚷嚷,不過既然決定要裝成一個剛剛成精化為人形,什麽都不知道,天真單純,毫不做作的真純潔少女,怎麽能自己崩自己的人設呢?
少女歪著頭,一臉的單純無辜:“什麽是不知羞恥?”
“就是你這樣,衣不蔽體。”道士頭也不回。
石玉蟬披上道袍,在道士回答就她這樣的時候,手上掐訣,月桂樹的根係猛地有生命地蠕動起來,將猝不及防的道士捆得嚴嚴實實地倒吊起來。
第一次見到抓青鸞鳥的兄弟兩時,石玉蟬就想把人類這麽倒吊起來來著,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可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道士驟然被襲擊受困,卻一點不顯驚慌,倒著看見石玉蟬披上了他的道袍,反而噓了口氣,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看起來簡直純情得不能再純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