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十一隻兔子
憑什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從一而終?
而一切卻在大婚之夜,新郎在外麵應酬,而她在新房等待,結果那位自稱外星來客的俊美男子如若無人地進入新房問她要不要和他走的時候,她心動了。
心動的雙清悅毅然決然地拋棄父母親人和新婚丈夫,和外星來客一起離開了那顆原始星球。
踏入太空的瞬間,係統便頒布了任務。
之後便是她一路崛起,不僅修煉了玄力,還打入了奧瑪帝國最上層的圈子。
如魚得水,是形容她一生的最好詞匯。
一直到,流產以後被綁架,扔到了難民堆裏,又被毒打一頓,再醒來出現在這座監牢裏為止。
等湊近了女人,雙清悅急促地驚呼了一聲,原來女人的麵部,眼睛的位置,隻剩下了兩個血淋淋的窟窿。
臉上更是布滿了傷痕。
難以想象,她究竟是得罪了誰,才能受到這樣慘無人道的對待。
“不用為我感到傷心,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嚇人,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雙清悅流露出的同情之色,語氣淡然地說道,好似受到非人虐待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雙清悅捂著嘴:“你……”
“我是紅樓的人,雖然把你帶進來的男人說你也是紅樓的人,不過我知道,你不是。”
“紅樓究竟是什麽地方?”
“紅樓啊,紅樓本來叫青樓,是專供男人享樂的地方,在那裏的姑娘有罪臣之女,有被父母賣進來的,也有被人販子拐過來的,她們都是身不由己才做了那令人唾棄的皮肉生意,可惜,女人看不起她們,覺得她們下賤,男人視她們如玩物,她們的性命,賤如草芥。”
“可是,青樓怎麽改成了紅樓呢?”
“是一場大火,那場大火燒毀了京城最大的一所青樓,青樓裏的第一花魁,是那場大火中唯一幸存的人,然而那場大火毀了她的容貌。沒有了容貌,她便什麽都不是了,即使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儀態比多數大家小姐還要來得好,可她依然什麽都不是。”
“後來呢?”
“她覺悟了,憑什麽女人生來不如男?男人看不起女人,不準女人上廳堂,參與男人討論,把她們圈在後院裏,隻能仰望那一方天地。還給她們立下條條框框,不準那樣,不準這樣,還有什麽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即使丈夫要她們去死,她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饑荒的時候,第一個被賣的永遠是女兒。無力負擔家中妻兒老小,新出生的若是女兒,會被母親親手溺死。也許有人會說,男人養家,女人隻需要貌美如花,扣心自問,若是女人養家,男人負責貌美如花,他們願意嗎?”
雙清悅愣住:“可是……”
她想說可是現在已經男女平等了啊,然後她閉嘴了,事實上,她在前世其實也不算是個真正的普通人,起碼她長得好看啊,因為長得好看,明明是她熬夜查詢整理資料,費心費力地憑實力拿下了單子,可公司的人都說她靠脫衣服拿下的單子。
這算不算一種歧視?
應該是算的吧。
“我知道你不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我們,這些不理解的人大都來自我們的同胞,她們說我們離經叛道,不顧人倫天理,不忠不義不孝。我們隻是想為自己搏一個出路,搏一個平等的地位。”
雙清悅對這方麵並不是很了解,可是本能地,她知道,這一定很辛苦,在男權社會,想要爭取男女間的平等地位?很難,難如登天。
女人沒有在意雙清悅的沉默:“確實很難,可是已經初見成效了,起碼他們再也不敢隨意打罵妻子,不敢生出女兒就殘忍地把她溺死,也不敢為了養家糊口,而把女兒賣入青樓場所,事實上,現在已經沒有青樓了,隻有紅樓。”
和女人的一番對話,讓雙清悅變了很多。
在和她說完話的第二天,女人被帶走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第三天,輪到她了。
在雙清悅被帶走前,有人劫獄,雙清悅幸運地被劫走,和她一起的還有很多女人,都是蓬頭寇麵的,有些身上帶著傷,有些還有一個囫圇身子,應該是剛被抓進來的。
被救出的女人們全部被帶回了紅樓的聚集地。
雙清悅不解,如果該她們這些人中有內奸,那豈不是讓人一鍋端了嗎?
然而沒有人給她解惑,紅樓的聚集地,是一處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山穀,山穀裏的女人靠著自己的雙手耕種,幹活,然後養活自己。
聚集地裏也有男子,但是大多數都是小孩。
住了幾天後,雙清悅知道了那些男孩,是母親懷著孕被殘害的時候讓紅樓的人救回來的,救回以後這些母親生下了孩子,孩子雖然是男孩,可紅樓的人也沒有說要殺了這些男孩,或者把他們給丟出去自生自滅。
雙清悅一直覺得,紅樓的人太過信任自己的同胞了,萬一她們中有著奸細,後果真的很慘。
事實不出雙清悅所料,和她一起被紅樓救出來的人中,有一名女子,那名女子行蹤鬼祟,讓雙清悅發現以後,雙清悅便一直暗中關注著那名女子。
終於讓雙清悅發現那名女子企圖通敵的舉動,雙清悅製止了她。
女子跪在地上求雙清悅放過她,“姑娘,你也有家人吧?你的父親是男人,你的兄長姐弟是男人,你怎麽忍心舍棄他們?何況,我的孩子,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為了他,我幾乎一腳踏進鬼門關,可是他卻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賤人,就因為紅樓,就因為紅樓!”
雙清悅覺得很氣:“你隻怪紅樓害你,你怎麽不去找罪魁禍首?罵你的是你兒子,不是紅樓。”
“可若不是紅樓的女人不肯安分守己,若是……”女子說不下去了,隻是跪在地上嗚咽。
雙清悅冷冷地看著她,女子哭過以後,反而不求著雙清悅放過她了,而是像是失了神般呆呆地坐著。
而後,女子投誠,帶著紅樓的人,反而端了男子那邊的一支主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