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德爾的難處
蕭陽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以你的實力,如果培訓唐豪的話,顯然要比將他交給我的效果好,而且,你們主教劃分區域,關唐豪他們什麽事?”
“神隱會的傳承。”德爾主教開口,“神隱會傳承至今,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除了世襲以外,你認為還有什麽傳承,能夠存在這麽久的時間?每一名主教,都會培養自己的接班人,接班人的成就,將決定這個主教在會中的地位,評選過後,主教的門徒,也要漸漸去熟悉主教的職責,等待接任,我沒有廣收門徒,隻有德爾克一人繼承我的衣缽,現在德爾克已經長大成人,他將會參加這次的評選,其實說白了,這次的評選,就是選擇未來的主教。”
德爾主教將目光放到德爾克身上,頓了一下,再次出聲,“至於你說我為什麽不親自訓練他,道理很簡單,我不忍心,如果我忍心的話,他也不會隻有現在這麽孱弱的實力了,如果我忍心的話,你所見到的德爾克,也不會是現在這般任人欺淩的模樣了。”
蕭陽眯起眼睛,“你知道你說的魔鬼訓練,意味著什麽麽?”
“我完全知道,讓人恐懼的百分之五十死亡率。”德爾主教點頭,“可我更明白,如果德爾克不受到改變,這次的評選,他一樣會死,所以我寧願讓他在成長中死掉,也不想當天被人羞辱至死,這也怪我,這二十年來,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不過,這孩子能在那個煉獄裏活到現在,我相信,你們的魔鬼訓練,他也能撐過去。”
德爾主教說到這,很欣慰的看了唐豪一眼。
蕭陽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唐豪在煉獄獨自生活一年多,雖然聽上去簡單,就藏在實驗室裏,但一年多,與世隔絕,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不知自己何時會死,每天麵對那些殘暴的實驗體,其中的精神壓力,比直接加在身體上的壓力還要恐怖的多。
德爾主教重新將目光看向蕭陽,“三個月後的評選,如果我能繼續擔任歐洲分部的主教,我可保你無憂,安德烈,我也會幫你除掉,但如果我保不了這個位置,我們說的一切,都隻是空談。”
蕭陽笑道:“主教大人,你這是想要拿我當槍使啊。”
“你拉我淌這趟渾水,我拿你當槍,咱倆相互扯平,誰都不欠誰的,再者,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不是麽?”
“成交。”蕭陽衝德爾主教伸出了手。
“那接下來的三個月,就交給你了。”德爾主教握住了蕭陽的手。
“既然如此,我們就沒有必要在這繼續浪費時間了。”蕭陽開口道,“三個月,聽上去時間挺長,不過對於魔鬼訓練來說,時間顯得很緊迫。”
“你放心,在這段時間,你那座島,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而炎夏那邊,你也大可放心,九局雖然比不上四大勢力,但他們的底牌,也絕非你能想象的,安德烈不敢派人去炎夏找你家人的麻煩,你大可放下所有的後顧之憂。”德爾主教拍著胸脯向蕭陽保證。
“好,那就勞煩主教大人了。”蕭陽再次抱拳謝道。
“嗯……”德爾主教頗有深意的看了蕭陽一眼,“你這次的謝,倒是多包含了幾分真誠,之前你雖然一口一個主教大人,但在你的眼裏,並沒有將我這個主教放在眼裏吧,甚至往大了說,你連神隱會,都沒放在眼裏,你這個人,表麵看似平靜,如一灘死水,實際上,這一灘死水下麵,潛伏的是一隻巨獸,我甚至有預感,這四大勢力均衡的局麵,很可能會因為你這小子,出現某種變動啊。”
“德爾主教就不必捧殺我了。”蕭陽搖了搖頭,“我自己是什麽人,我很清楚,四大勢力,我不多想,如果沒有這麽多屁事,我隻想和我老婆待在一起,過過我們的小日子。”
“不。”德爾目光一下凝重起來,“這個世界上,真是有命存在的,你的命,不是平凡的命,小日子不是屬於你的。”
蕭陽打斷話題,“嗬嗬,德爾主教,這些我們有時間再聊吧,現在時間緊迫,你兒子,我就帶走了啊。”
“交給你了,三月後,我會讓人通知你評選的地點。”
“走。”蕭陽一把捏住唐豪的肩膀,大步朝小鎮外走去。
德爾看著自己兒子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德爾克,希望你能跟在這位地獄君王身邊,學到點東西吧,主教的衣缽,不是靠仁慈來繼承的,我……噗!”
德爾口中喃喃,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一口鮮血,還沒落地,就被德爾用氣凝住,熟練的從袖口拿出一個瓶子,以氣將這些血灌入瓶中,然後收好。
德爾擦掉嘴角的血跡,苦笑一聲,“若非兩年前被返祖盟偷襲,身受重傷,實力十不存一,我怎麽會忍心放你一人失蹤一年之久,我護的了你小,但以後的路,還得你自己去走,地獄君王,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若能讓他成長,我拚了命,也會完成承諾。”
一架直升飛機,在落腳鎮邊緣起飛,目的地選擇在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個機場。
坐在飛機上,機艙完全封閉,看不見外麵的景象,隻能聽到螺旋槳的噪音不停的在頭頂上方響起。
蕭陽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德爾主教剛剛說的話。
蕭陽的嘴角,不禁慢慢浮起一絲笑容,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我的確是想和我老婆安安穩穩的過些小日子,但你說的也不錯,我不會甘心就這麽去過我的小日子,如果要過,也是將所謂的四大勢力,全部踩在腳下,再去過,隴西李氏的仇,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他們施加在秦柔身上的一切,我會讓他們加倍的還回來!”
坐在距離蕭陽不遠處的唐豪,身體突然打了個擺子,就在剛剛,他感覺到了一股讓他心悸的東西,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