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光速
趙良森一路說著，停不下來。
“楮墨年少時，父母便不在了……當時的楮家，也是血雨腥風，多少宗族子弟，覬覦著MR這塊肥肉？楮老爺子固然是厲害角色……”
“但當時的楮老爺子，已經把家業交給兒子多年。乍一出事，還是措手不及……”
“楮墨的大哥，隻是個庸碌之輩，幸好……有楮墨在，才和楮老爺子一起，撐起了楮家。”
說到這裏，趙良森看向時清歡。
“丫頭，你想象一下，一個少年，要成長，還要忙著支撐風雨飄搖的楮家……其實，楮墨很孤單，一直都很孤單。”
聽到這裏，時清歡大致猜到了。
“師父，是楮墨……讓您跟我說這些的嗎？”
“嗬嗬。”
趙良森愣了下，笑了。
“好聰慧的丫頭，算是吧。楮墨自己是開不了這個口的，他拜托我，跟你提幾句……他啊，或許有疏忽的時候，可是，丫頭，人活著，誰會不犯錯呢？楮墨不容易，實在是太不容易。”
時清歡聽了，默默低下頭去。
趙良森又說到，“我印象裏，這個小師弟，很安靜……其實，他是孤獨，年少撐起這個家，他能信任的人不多。丫頭，楮墨很孤單，他孤單了很久，但他……很在乎你啊。”
時清歡秀眉緊蹙，一言不發。
“楮墨，這是第一次拜托我。”
趙良森最後，說了這句話。
到了門口，“好了，到了……今天就到這裏，師父不送了。”
“是，謝謝師父。”
時清歡淺笑著，告別了趙良森。
離開後，時清歡心情久久無法平靜。腦子裏，始終回想著趙良森的話……楮墨很孤單，他孤單了很久……
楮墨……
時清歡喃喃著他的名字，眼眶有些潮濕。
趙良森說，人活著，誰不會犯錯呢？
可是，隻有時清歡清楚，楮墨沒有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錯！要說錯，隻是老天爺的陰差陽錯！她能夠感覺到，楮墨需要她……
那麽，她要推開楮墨嗎？
然後，讓楮墨繼續孤單？
時清歡猶豫，做不了決定。
“清歡？”
前麵路上，時清歡一愣，抬頭一看，竟然是……霍湛北。
時清歡笑笑，“師父。”
“嗬嗬。”
霍湛北幹澀的笑笑，“我現在……還是你師父嗎？你今天來，不是更換導師的嗎？”
作為時清歡原本的導師，霍湛北對於時清歡更換導師的事情，自然是清楚的。
“我……”
時清歡有些不自在，遲疑著點點頭，“是。”
“趙良森……”霍湛北笑道，“能讓趙博士收你……我猜，是楮墨的功勞，對嗎？”
“……嗯。”
時清歡淺笑著，點頭。
“那，師父……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說完，微一頷首，越過霍湛北往前走。
霍湛北癡癡的盯著她的背影，突然出聲，“清歡！”
“……嗯？”時清歡本能的轉身，“師父？還有事嗎？”
霍湛北看著她，“馬上到午餐時間了……一起，吃個飯吧。”
“嗯？”
時清歡愣了下，猶豫道，“師父，這個……不好吧。”
“清歡。”
霍湛北蹙眉，“怎麽……我們分手了，連師徒也做不成了，以後，我們就連朋友也做不了，要當陌路人了嗎？”
“不，不是的。”
時清歡匆忙搖頭，“師父，我是怕……你和我在一起，會給你帶來麻煩。”
畢竟，之前，就是因為她……霍湛北被家族‘封殺’，他們，也是因為這個才分手的。
“清歡。”
霍湛北深吸口氣，擰眉，“我已經是LH執行總裁了。”
嗯？
時清歡一愣，“是嗎？”
“是。”霍湛北點點頭。
別說時清歡吃驚，連他自己都吃驚。
曾經，父親跟他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肯答應的事情……竟然，就在和清歡分手後，他回去立即就答應了父親！他不得不放下畫筆，開始接受家族事業。
“清歡……”
霍湛北沉聲道，“隻是一頓飯，可以嗎？”
“呃……”
時清歡想了想，“如果師父沒有問題，我……自然沒有問題。”
“好。”
霍湛北笑了，“那……走吧
，我請你吃飯。”
“嗯。”
……
餐廳裏，獨立的包廂，安靜優雅。
時清歡點了餐，看著霍湛北，笑笑。
“師父，還沒恭喜你，你這算是……高升了。”
高升嗎？
霍湛北扯扯嘴角，“謝謝。”
他用他的理想，換來了現在LH的地位，也順著家族的意思，成為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也終於，不用處處受製於人，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麽狼狽了。
餐點一一送上來，時清歡倒是並不客氣。
霍湛北挽起袖子，準備剝蝦。
“師父。”
時清歡忙攔住了他，“我自己來。”
霍湛北蹙眉，“一直都是我給你剝的……”
“那怎麽一樣？”
時清歡沒多想，脫口而出。
“那時候，我們是男女朋友啊……”
這話一說出口，氣氛頓時凝滯了。
霍湛北沉默許久，“清歡，你……怪我嗎？”
“嗯？”
時清歡愣了下，忙搖頭，“沒有，怎麽會？當時的情況，你也沒有別的選擇……而且，我的條件，配你，實在不夠。”
“清歡。”
霍湛北看著她，說到。
“我們分手的時候，說的話
，你還記得嗎？”
時清歡怔愣，什麽話？
“清歡……”
霍湛北歎道，“我說過……等我，等到我足夠強大，不再受家族桎梏的時候，我們再在一起！你，還記得嗎？”
這……時清歡怔愣，當時說過嗎？她還真的不記得了。可是，縱使說過……難道，還當真嗎？畢竟，分手都已經分手了啊。
霍湛北這樣提起，時清歡有些慌亂。
“師父，我……”
“嗬嗬。”
霍湛北笑了，“別緊張，我說著玩兒的。”
“哦。”時清歡暗自鬆了口氣，原來是玩笑……當真嚇她一跳。
霍湛北看著她，眉頭緊鎖。
心中卻是暗道，清歡……等我，不好嗎？說好的，要等我！你怎麽就不等了？我正在努力掌控霍家，已經非常快了！可是，你離開的速度，竟然是……
光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