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去看看薛冰吧
淩晨四點,小丁爬起來洗漱換衣,今天有早戲,她得早點去叫薛冰起床。薛冰是出了名的愛睡懶覺,以前有溫軒罩著不怕馬導演為難。
現在,嗬嗬,還是自覺點吧!
“冰冰,起床啦!”小丁收拾好自己,就去推薛冰的門。門一推開,她沒看見睡懶覺的薛冰,倒看見亮堂堂的房間薛冰已經梳洗完畢,正站在衣櫃前挑選衣服。
“來得正好,你說今天我穿哪件裙子好看?”薛冰左手拿著一件粉紅的無袖短裙,右手拿著一件米黃色的雪紡裙。一件能秀出她完美的身材,一件能讓她飄飄如仙,她都喜歡,拿不定主意。
小丁卻傻了眼,無法回神,她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節奏嗎?跟她這麽多年,這還是她自己第一次爬起來,不用哭爺爺告奶奶地求她起床……
“小丁,你發什麽愣呢,快點告訴我,穿哪件好看?”薛冰跺跺腳,拔高音量,兩件裙子一起放在身上,進行對比:“這件,還是這件?”
小丁一機靈回神,抬手指了又指,哪件也沒有選中。走過去給她挑了一件T恤和一條牛仔褲:“我的小祖宗啊,前天晚上琳達在公園說的那些話你沒有聽見嗎?馬導演已經盯上了你,你若打扮得太性感,遲早會惹得馬導演把持不住。你想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嗎?不想,你就消停點,怎麽不性感怎麽打扮。OK?”
薛冰不喜歡牛仔褲,好熱,她嘟起嘴巴不高興,又很快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
溫軒哥哥,她不能再依賴。墨翟,也已經和她路歸路橋歸橋,再沒半點關係。她現在除了自己,什麽都沒有,也隻能靠自己,白手起家,努力再努力。
“好吧,今天就聽你的!”薛冰想明白這些,欣然接受了小丁的意見,把裙子掛進衣櫃,穿小丁拿下來的白色T恤。
小丁更加疑惑,摸了摸薛冰的頭,不燒啊,怎麽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放心,坐到她旁邊,歪著頭問:“冰冰,你沒事吧!”
“沒事啊!沒病沒痛的,整個人棒棒噠!”薛冰骨架小,T恤穿在身上有點大,她在下麵打了一個結,也沒有留意小丁的滿臉疑惑。
小丁把褲子遞過去:“你沒事,怎麽會變成這樣?你今天是自己爬起來的,還這麽聽我的話,以前你總是吵著要穿漂亮的衣服。”
薛冰怔了怔,想起以前的自己,不由噗嗤一笑:“以前是以前,現在我長大了,就總要有點改變嘛!”
“……怎麽就想長大,就想改變,就因為昨天哭過?”
薛冰點點頭:“昨天想起一些事,心裏特別的難受,哭完之後,心裏就明白了很多事。以前大家都讓著我,那是因為我和溫軒哥哥走得近,他們讓著的並不是我,而是溫軒哥哥。我和溫軒哥哥沒有可能,也靠不了他一輩子,既然這樣我就要靠自己闖出來。小丁,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做人好好演戲,我要成為第一線真正的明星,像姍姍姐那樣的實力演員,像溫軒哥哥那樣的強者。”
還有,要像墨翟那樣,說一不二,有拒絕人的權利!
薛冰變了,真的變了,一夜長大,她變得不用小丁操心,變得比以前更活潑、更大方、更開朗、更勤快、更能吃苦,還總會很謙虛很虛心的向行家請教各種知識。
她開始會鑽研,會因為一個眼神反複地對著鏡子練習,會琢磨不同情境下人物的不同心理,還會發視頻給薑姍姍,讓薑姍姍指正她的弱點。
“很好,冰冰,進步很明顯。墨總若是知道,一定會很欣慰。”薑姍姍真的看到了她的進步,也有看到她臉上她身上的傷,這是辛苦且努力工作的證據。
薛冰卻苦笑的搖頭:“我和墨翟已經分手,我的事情他應該不會關心了。不過,能聽到姍姍姐說我進步,我自己也是很感到欣慰的。”
電話那頭,薑姍姍怔住:“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怎麽就和墨總分手了?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前不久,她還看見墨翟在報紙上各種秀他們的恩愛。前兩天,還聽助理說墨翟今年生日不收理不辦宴會,他要跟妻子出國遊玩。
怎麽,就分手了?
薛冰傷夠了,不想回憶,也不想說:“一言難盡,以後有空見麵再聊,姍姍姐,我還要練戲,先不跟你說了,等有空我們約個地方一起吃飯。”
“好!”薑姍姍沒有再問她,轉手打給墨翟。如果薛冰真的和墨翟分手,那薛冰身上的傷,就很可能拍戲時不小心留下來的傷。
她問墨翟,問得很直接,把剛才薛冰說的話,直直白白地問了出來。
墨翟沒有含糊,回答的也很直接,他把前前後後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最後無奈地說道:“她年紀小閱曆少,溫軒就抓著她的弱點一直不放手,我不想天天跟她吵,就放她去外麵曆練曆練。我有派人盯著她的安全,她要打電話跟你訴苦發泄,你就陪她聊會兒。”
薑姍姍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如果情侶之間的事情,都像您這樣解決,那這個世界還真是會亂了套。墨總也要慶幸自己遇到的女人是薛冰,如果遇到是琳達,您以為琳達會這樣老老實實從零做起?會這樣安安份份的不和溫軒來往?”
“……”墨翟語塞,他敢這樣做,自然是知道薛冰不是琳達。
薑姍姍接著說:“墨總智商高,情商也要跟上,有空去看看薛冰吧,她在劇組過的未必有你想象中那麽好。剛才她發來的視頻,身上有傷,臉上也有傷。雖說拍戲受傷正常,但那麽多的傷,墨總就該想想這其中的奧秘了。”
薑姍姍點到為止。
墨翟拿著手機,發呆半刻,把風揚叫進來:“冰冰在劇組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人故意欺負她?或者借著拍戲的時候,故意為難她?”
風揚派了一個人進去做群眾演員,他反饋回來的消息是:“由於溫軒的關係,墨太太已經從女主換成了女配,不再是演女主,而是演女主身邊的丫鬟。身份一變,她就有一些被女主打臉的戲,劇組要求高,有時要拍好幾次才能過關。我派去的人有意替墨太太出頭,墨太太卻說,這不算什麽,拍戲正常,讓他不要管。”
墨翟臉色鐵青,拳頭握緊,手背關節顆顆泛白:“換戲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如果是和溫軒有關,那就是訂婚失敗後就發生了,墨太太一直沒有說出來,可能是怕你生氣,不想你擔心。”
墨翟臉色更難看,如此一說,事情就是發生在她剛剛回到劇組的時候。如此一說,她手背上的傷,就不是簡單的工傷,她的假期也就不是簡單的假期。
好,很好,瞞得很好!
怒氣洶洶的,墨翟抓起衣服,起身離開。
“總裁,去哪?”
“你說去哪?”
“你就這樣去劇組,就不怕壞了自己的計劃和苦心?”
墨翟想掐死風揚,這種時候還能冷靜地提醒他這些事。是,風揚說的沒錯,事情已經發生,就這樣冒然過去,自己的計劃白費了,薛冰受的苦也白費了。
有更好的方法,即可以讓薛冰記住教訓,又能讓那些該死的人受到懲罰!
墨翟改了方向,沒有去劇組,去了薛冰的公司,找到她的經紀人:“一直想做個公益廣告,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演員。這些天,我反複琢磨,覺得貴公司的薛冰小姐挺合適。”
“薛冰?”紀經人有點意外,沒想到他會看上薛冰。薛冰因為訂婚的事情,聲譽變得很不好,她的戲調了角色,她的廣告也一個個解約,害得公司損失慘重。
經紀人把這些厲害關係全部告訴了墨翟,還說:“這種形象的藝人,現在去做公益廣告,怕是更不合適。墨總,我誠心建議您選擇其他的演員。”
墨翟忍著心中翻湧的惡氣,手指有節律地敲著桌麵:“訂婚失敗不是薛冰小姐的錯,我覺得這可以澄清。這件事情一澄清,她的形象也就自然休複。如果休複不好,我能幫她處理,所以,張女士不用擔心廣告播出來的效果和影響。”
“這……”張經紀猶豫了,他們公司和劇組除了薛冰自己不知道,他們誰都知道薛冰就是溫軒的後宮成員。溫軒不說放人,她哪敢放人。
墨翟自然知曉,挑挑眉再反問:“怎麽?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幫你重新捧紅一個演員?還是覺得我沒有能力賽過溫軒?或者是想讓我動動手指,收購你的公司?或者是想讓我重組一個劇組,把溫軒的劇組殺得片甲不留?”
張經紀一頭冷汗呼呼的往外冒,溫軒她惹不起,墨翟她同意惹不起:“要不,先這樣,墨總先去劇組見見薛冰,和她談談,看看她的意思。她最近的檔期比較緊,你們再合計合計一下時間,看最後能不能談妥。如果能談妥,我們就接下往下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