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霍清寒和穆靈雪結婚
穆靈雪好像病了,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視線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傳入耳中的聲音也是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她坐在椅子上,頭耷拉著,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霍清寒見她這樣,沒有再折磨她,再逼那個女人出來之前,他必須讓她留下一口氣。可是,他剛走出去,他其中一個手下就開始揍穆靈雪,誰讓穆靈雪上次害他受傷,還害他不少兄弟受傷。
他當時就發過誓,別讓他再遇見她,不然一定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他一拳揮出去,想打她的臉,趙先生伸手去攔,他又急忙拐彎,一拳砸到她肩頭的傷口上。她痛得腦門都炸了,潰爛的血水也隨著拳頭飛濺出去,卻是無力還手,頭依舊耷拉著。
趙先生也攔住他,狠訓道:“你瘋了嗎?她的臉,你能隨便打?霍先生還要用她和墨沉做交換,你是想害霍先生交換失敗嗎?”
“我就是生氣……”
“生氣你也不能打她的臉,去去去,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趙先生真不知道他這腦子是什麽做的,都一觸就燃的時候他還敢來這裏玩火。把他攆出去,也伸手探了探穆靈雪的額頭,燙手,燒得不低。
和馬先生商量,要不要偷偷給她吃點藥,萬一死了,這責任誰都負不起!
馬先生想了又想,不敢說,隻問:“霍先生這個時候離開,是不是就是讓我們給她偷偷喂點藥啊?好歹她也是那個女人的朋友,萬一真出了什麽事……”說到這裏,他又語氣又一轉:“可是那個女人偷了霍先生那麽重要的東西,霍先生和那個女人還會有未來嗎?沒有未來,還會賣麵子給她,我們還能給她喂藥嗎?”
趙先生也不知道,霍先生這次丟失的東西實在重要,如果找不回來,霍先生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但是,不喂藥,喂點水總可以吧,先吊著她的命,不要死了就行。
明天就是第三天,成不成就在明天!
也快點結束吧,太折磨人了……趙先生弄了一點水給她喝,霍清寒卻一個人坐要客廳坐錄像,這是前兩天他在機場的時候,那個女人悄悄潛入他公司偷東西的視頻。可是,她走得大大方方,一點都不畏縮,更不像偷東西的樣子,也沒有進他的辦公室,就在他的辦公室外麵站了大約三分鍾,然後就走了……
他的東西放在辦公室的保險箱裏,本來是要去交出去的,可是聽到她要過來,不想錯過這一次的機會的他就推後了時間,誰知道是調虎離山計,他把保鏢全部帶到機場,沒有留守公司。
可是,真的是她偷的嗎?她根本就沒有進去他的辦公室,沒有進去又怎麽偷?可不是她偷的,那一天隻有她靠近了他的辦公室,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也隻有她,才需要和穆靈雪裏應外合,把他引到機場,可肆無忌憚地偷。
霍清寒能肯定是她,又不知道她用的什麽方法偷,越想越心煩,看看手機,已經是第三天的淩晨三點。她還沒有來,就算回英國,她回返也該到了。
難不成,她可以不管穆靈雪的死活?
不,不可能,穆靈雪是墨沉的愛人,她不想敢,墨沉也不會答應。可是,為什麽還不來呢?難道是他的手段還不夠狠?思及此,他又上樓,揪住穆靈雪的頭發,把她的臉再次揪起來。
她病得不輕,臉上全是汗,臉色白的發青,眼睛睜不開,一直死死地閉著,氣息喘得很重,肩膀的傷口明顯潰爛擴散,再不處理,就能見骨……霍清汗握了握拳頭,還是沒有理會,拿出手機拍出視頻,然後把穆靈雪的慘狀發給墨沉,備注:“到今晚的十二點,還沒有見到人,你的人我就隻好讓她這樣死去。”
“你敢你敢你敢……”墨沉看到穆靈雪被他們折騰成那樣,眼眶瞬間就紅,淩亂地輸入一行自己都看不清的字,就往裏麵衝。沒衝進去,保鏢的槍又一次的抵著他,勸道:“把那個女人叫來,什麽事情都好解決,現在急的不隻是墨先生,霍先生更著急。”
墨翟也過來勸他,不是不敢火拚,而是火拚的代價實在嚴重,搞不好誰都別想回去。所以這種火拚,完全沒有意義,讓墨沉再打電話給琳莎拉,琳莎拉的手機還是關機,人還是沒有找到。
“啊……”墨沉要瘋了,在夜空下放聲哀嚎,長這麽大,這是他第二次感到力不從心。第一次是穆靈雪的離開,他力不從心,要怎麽辦,現在要怎麽辦?
天色一點點放亮,從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琳莎拉還是沒有消息,墨沉已經急得氣血倒流,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霍清寒敢弄死穆靈雪,或者穆靈雪是死著出來,他一定會不計後果的和霍清寒拚了。
死也要拉著他一起!
然而,霍清寒在裏麵也是耐心漸失,視頻發了出去,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難道是招術還不太狠,還不能狠到把她逼出來?霍清寒心煩,摔了一個水杯,又站在落地窗前凝視天空刺目的太陽。
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到眼睛快要瞎的時候,他忽的收回了視線,對趙先生說:“給穆靈雪洗澡,換上白色的禮服,再給我找一套西服,我要和穆靈雪去教堂結婚。”
“什麽?你要和穆靈雪結婚?”趙先生的下巴差一點掉到地上,完全摸不清霍清寒此時的心理,是氣瘋了,還是已經瘋魔了。
霍清寒卻格外的冷靜,冷靜的又是往日的冷冽總裁,眸光泛著千年冰封的寒:“她不來的話,我就和穆靈雪結婚,成為正式的夫妻,墨沉就一邊哭去吧。即然是正式的夫妻,我折磨自己的老婆,弄死自己的老婆,誰敢說我?誰又會相信我會弄死自己的老婆?”
“……”趙先生怔了怔,卻是什麽都沒有,這種手段也是被墨沉逼的,霍先生已經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他轉身安排保姆給穆靈雪洗澡更衣,再安排人侍候霍先生洗澡更衣。
霍先生也在泡澡的時候,對趙先生又說了一句:“一會兒帶穆靈雪去教堂的時候,記得給她穿上我書房裏的那一件小披肩。”
趙先生的神色驀的變白,神色惶恐,小披肩,霍清寒說小披肩,他沒有聽錯吧,欠了欠身,小心翼翼地說:“霍先生說的是那件小披肩嗎?”
“嗯!我不想和墨沉多廢口舌,讓她穿上!”霍清寒閉上眼睛,拿毛巾蓋在臉上,手也同時揮了揮,讓趙先生出去準備。
趙先生走出去,腳步有些沉重……穆靈雪被扶住浴缸,水一泡,身上舒服了一點,也睜開了沉重的眼睛,看著幫她洗澡,卻不避開傷口的保姆,有氣無力的說:“為什麽要幫我洗澡?是要放我回去嗎?”
“放你回去,你想得倒挺美!”保姆也討厭她,把霍宅鬧得雞犬不寧,她不像那個保鏢下明手,她下的是暗手,拿著花灑對著穆靈雪的傷口使勁的衝水。
穆靈雪早就被折磨的有氣無力,哪裏還經得起這樣的催殘,重重喘了幾口氣,就痛得暈過去,嘴唇比蒼白的臉還要白上幾分。傷口也被水衝得泛白,慘不忍睹。
保姆再恨她,也不敢把她弄死,見她暈死過後,就不再衝她的傷口,開始給她好好地洗澡。洗完,再叫人進來扶她出去,給她用紗布纏上傷口,給她換上禮服,給她盤頭發,再給她上彩妝。
化完妝的時候,穆靈雪從昏睡中醒來,看到自己又是往日的鮮活模樣,隻是眼睛灰暗的沒有光彩。也看見趙先生拿著小披肩進來,不是什麽小披肩,而是一排定時炸藥,套在她的身上。
她明白了,琳莎拉沒有過來,霍清寒想用這一招逼琳莎拉出來。逼不出來,霍清寒就用這些炸彈送她上西天。她沒有恨琳莎拉,也沒有惶慌,扯著幹裂的嘴唇,慘淡地笑了笑:“回頭記得幫我感謝霍先生,謝他給我這樣的痛快!”
“穆小姐,你還年輕,何必拿自己的命和霍先生較這股勁?”她不怕,趙先生怕,他怕墨沉失控,怕場麵無法收拾。他有老婆孩子,他還不想死,哪怕口口聲聲喊著不惜生命,其實心裏是不想死的。
何況還是為了這種事情!
穆靈雪無力地搖搖頭,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我從小讀書少,跟著老爸什麽都沒學會,卻獨獨學會了江湖義氣。她如果不來,那她一定是有什麽說不出來的苦衷。也隻求我死之後,她能穩住,不要出來,不要讓我白白死了。”
趙先生又勸了她,可她閉著眼睛一句話不說。
霍清寒準備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他又等了等,等到六點鍾還不見人過來,就叫人帶穆靈雪下來。穆靈雪無力走路,趙先生抱她出去,一抱起才發現這丫頭輕的就像沒有骨頭一樣,一點都沒有她脾氣那麽重。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心裏忽的很可憐她!
卻是不敢幫她說話,把她抱到車上,坐在霍清寒的身旁。坐不穩,順勢就靠到了霍清寒的肩上,滾燙的溫度也透過西服燒到他的肌膚。心中一顫,又旋即恢複,冷冷地看著她,叫司機開車。
門口的保鏢閃開,汽車一輛拉一輛出來,直升機護航,保鏢有序的坐進車裏,前後左右的為霍清寒保駕。墨沉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見他們出去,全部跟上,一路跟到教堂。
到教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霍清寒的人也全部封鎖了教堂,墨沉依舊是沒有反擊的能力。他也站在遠處,看見了穆靈雪,被霍青寒抱出來,身上被綁著定時炸彈。
眼暈,心慌,腳抖……所有不安的感覺全部向墨沉湧來,他的世界瞬間變得安靜,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像世界未日爆發了一般,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霍先生,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份了?”扶住步步後退的墨沉,墨翟站在遠處冷聲駁問,眼睛卻一直看著穆靈雪,燈光下看不清楚,但能看見她的眼睛一直是閉著的,都不能確定她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不過,很快他就看見穆靈雪的手指地半空無意識地勾了勾,還活著!
墨翟鬆了一口氣,霍清寒卻邪惡地笑了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和穆靈雪結婚哪裏過份了?如果不想我和她結婚,你們應該知道要怎麽做。當然,我說等三天就是等三天,今晚的12點是最後的期限,我和穆靈雪的婚禮會在12點以後進行。你們要有時間又有興趣,可以在一旁觀禮。”
說完,他眼睛看著墨沉,嘴巴卻是對趙先生說:“拿好你手中的控製器,如果有人想要搶婚,你就是讓炸彈亮起來!”
“是!”趙先生恭敬地微微鞠躬著,也跟在霍清寒的身後進入教堂。
前兩天想救穆靈雪,墨沉懼畏火力。現在穆靈雪身上有炸彈,他就更不敢亂動。一次次打電話給琳莎拉,一次次打不通,急得他在原地狂轉,在心中瘋狂地再次默念:“琳莎拉,快點過來,快點過來,救救穆靈雪,救救穆靈雪……琳莎拉,琳莎拉,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墨沉一遍遍地求,一遍遍的回頭,可是八點到來,九點過去,十二點的鍾聲敲響,琳莎拉還是沒有出現……禮堂裏,霍清寒同樣氣得要炸了,他見過冷血的女人,沒見過這麽冷血的女人,好歹穆靈雪也幫過她那麽多,好歹穆靈雪一傷再傷都是為了她……
她能做這麽絕,他也可以,扶起穆靈雪走到牧師的麵前,冷聲道:“時間已經到了,你可以開始了!”
牧師哪見過這種場麵,被押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冒汗,這會兒聽到說開始,他更是緊張的嘴都張不開,抬起手擦了又擦頭上的汗。與此同時,穆靈雪像是預感到了不妙,從昏睡中醒來,靠在霍清寒的肩頭,打量四周。
從來沒見過教堂,也不知道結婚是在教堂裏進行,就以為霍清寒要把她炸死在這裏,讓這裏成為她的墳墓。又笑了,像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樣,笑得燦爛又有精神,還倜侃地說:“霍先生真是大方,給我安排這麽大一個墓地,一會兒炸彈引爆的時候,你一定要跑快點,被炸死來陪葬,我可是不領你這份情。”
霍清寒真心佩服她,都這樣了她還有心思開玩笑,低頭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再催牧師開始。牧師許是冷靜了一點,也許是得到了主的安撫,他不再那麽緊張,翻開手中的聖經,開始念。
剛念一個字,就聽外麵忽的傳來一道另類的聲音,大口大口的喘息,有一個字沒一個字的外麵跑:“等……等一等……我有話要說……”
霍清寒僵在那裏,臉上閃過五彩的複雜光芒。穆靈雪也在病態中被震懾,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緩緩地抬起無力地頭,緩緩地扭轉頭。
一扭轉,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裏麵走過來,走到他們的身後,再走到他們的麵前,看著穆靈雪,內疚又心疼地說:“穆靈雪,這一次是我對不起你,我欠你的,我琳莎拉記住了!”
琳莎拉,她叫琳莎拉!
霍清寒的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想控製都控製不住,也似乎忘記了她偷了他最重要的東西,眼神癡癡又戀戀地凝視著她,一刻不肯離開,就怕一離開她又消失了。這也是第一次,他看清她的真容。
好美!
她卻不看他,似他不存在一般,隻看著穆靈雪,豆大的眼淚滾出眼眶,棄瞞無盡的歉意:“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不知道你會落到他的手裏,對不起,又讓你為我受那麽多的苦,對不起……”
琳莎拉是真的愧疚,她是真的沒想到結局會這樣,她一直認為穆靈雪會平安無事,因為穆靈雪是那麽的會鬧騰,又是那麽的聰明,她沒有想到會這樣,沒有。她哭得好傷心,泣不成聲。
穆靈雪搖頭,幾次想抬起手為她擦淚,都是無力地抬不起來,也有氣無力的說:“你不該來的……這件事情到我這裏就該結束的……哪怕跟我沒有關係,也該到我這裏結束,你那麽嬌氣,哪裏吃得起他們的折磨……琳莎拉,你快點走,快點讓墨沉帶你走……”
霍清寒佩服,非一般的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未必能做到這種仗義!
琳莎拉又哪裏會走,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又吸了吸鼻子,才扭頭看向霍清寒,那個她睡錯,轉眼就忘記,又忽然想起的男人,長得妖孽,不是惡魔卻又勝似惡魔。她不想麵對這樣的男人,更不想麵對那一晚的錯誤。
可是,她又不得不麵對!
看著他,目光無情無欲,連溫度都沒有:“霍先生,我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來晚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和霍先生做交易,放穆靈雪回墨家,我留下來承擔屬於我的責任。如果霍先生同意,就請立即放了穆靈雪,她需要盡快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