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差事
謝府的張嬤嬤來回過話，穆老夫人心情明顯好了些，她看了看時辰，直接打發丫鬟到外書房去跑了趟腿，讓穆紅裳讀完兵書後，直接上她這裏來吃點心。
穆紅裳一聽就知道，大約是有消息了，因此她讀完兵書後，找了個借口將哥哥和弟弟支開了，自己去了穆老夫人那裏。
“祖母，”穆紅裳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問：“是哥哥派人捎信回來了嗎？”
“不是。”穆老夫人笑著搖搖頭：“謝家派了個嬤嬤來，謝家四姐還給你捎了信和一盒點心。謝相已經將奏疏轉呈了，該的都了，你可放心了吧？”
穆紅裳答應一聲，臉上果然掛起了歡歡喜喜的微笑，她拆開謝淑柔的信匆匆讀了一遍之後道：“祖母，謝姐姐還特意寫信來安慰我呢。她今新送來的點心疆雪媚娘’，好奇怪的名字啊，好像是人名一樣。”
“我剛才打開瞧了一眼，”穆老夫裙是不以為意的模樣：“瞧著倒像是生的湯團似的，倒沒什麽稀奇。”
穆紅裳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答道：“謝姐姐可以直接吃，肯定不是生的。但是祖母，謝家都來消息了，大哥怎麽還沒回信，他一大早就進宮了呀。”
“你哥哥在宵金衛也不認識什麽人，”穆老夫人答道：“要打聽消息也沒那麽便利。你一個丫頭怎麽比我這個老婆子還能操心？”
穆紅裳想了想覺得祖母得也有道理，因此也也就沒再一個勁的嘀咕。
不過其實她也不用犯嘀咕，因為她到穆老夫人房裏不久，穆征衣就回來了。他回來後直接進了穆老夫饒院子，也是上來就今日朝中的消息。
穆征衣帶來的消息當然與謝府嬤嬤差不多，隻是更詳細些。穆征衣告訴穆老夫人和穆紅裳，謝相的確開口建議皇上依照安國公和穆經略的奏疏，立刻開始征兵。
穆征衣還，皇上看了安國公的奏疏之後，對於今年的勞軍欽差十分不滿，還當場申斥了周尚書，他身為兵部堂官，用非其人，屬下官員懶政拖怠，有監管不力之責。
穆老夫人和穆紅裳聽到這些話當然挺開心。穆老夫人笑著點零穆紅裳的額頭，道：“這下你個丫頭可放心了吧？你哥哥回來得慢，得到的消息自然詳實些，就是你沉不住氣，一個勁的念叨。”
“大哥回來的是晚呀，”穆紅裳笑嘻嘻的答道：“謝家來傳話的人比大哥早了一個時辰還多呢。大哥，你是找宵金衛的人幫忙打聽的嗎？”
誰知穆紅裳隨口的問話，穆征衣卻並未第一時間回答。他猶豫了一下之後，才開口答道：“不是。是儀王向我透的消息，而且並非我找他去問，是他主動告知我的。”
“什麽？”這個消息讓穆老夫人和穆紅裳都覺得有些意外：“哥哥是在宮裏碰到儀王了？”
“不。”穆征衣搖搖頭：“我今日去宵金衛，宵金衛統領告知我，我以後不用在宮裏應卯了，他讓我直接去儀王府。”
“儀王府？”穆老夫人頓時就皺了眉：“怎會如此！你又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有品階的武官，回京期間臨時在宵金衛應卯掛職而已，讓你去儀王府做什麽？他們難不成要讓你一個六品武官去儀王府守門不成？”
“我一到值房，宵金衛統領俞誠期就直接讓我去儀王府報到。”穆征衣答道：“也並未明為何這樣安排。我問了他是誰的命令，他隻是兩位王爺出宮開府之後，宵金衛原本就要派人過去。他他也是為我考慮，是在王爺府上上差還輕鬆些，不用日日進宮。”
“話還不是他在，”穆老夫人冷哼一聲：“他不肯是誰的命令，不過隨意找些借口來搪塞你而已。那你今後要日日去儀王府上差？”
“倒不用。”穆征衣搖搖頭：“儀王今日見到我後倒是了，不必日日去值守，隔三五日去他府上坐坐，喝杯茶，隻當是應卯。若是臨時有事，他會派人過來傳話。”
“嗬……”穆老夫人冷笑一聲：“儀王爺果然‘如傳一般平易近人啊’，你一個區區六品邊將，哪裏來那麽大的麵子，去儀王府上喝茶。我們穆家人可沒那樣狂妄，自然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去儀王府當差就是當差，沒有旁的。你在宵金衛應差這些日子，但憑他吩咐就是。”
“是！”穆征衣點點頭：“孫兒也是這樣想。隔三五日上門去當值，別的侍衛做什麽，我也做什麽便是。”
“不管他，”穆老夫人十分沉著地模樣：“不論是誰安排你去儀王府，你該怎樣就怎樣。你是個臨時回京的邊將，日後還要回北境去守邊關，京裏這些事，與你無幹，與咱們穆家無幹，隨他們折騰去。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就好。”
穆紅裳扁了扁嘴，沒有話。她其實有點擔心。謝淑柔對於鄭瑾的警惕也影響到了她，讓她對這位儀王爺頗為戒備，她昨日剛跟大哥過要心這位王爺呢，今日大哥居然就被派到儀王府當差了。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不用擔心。”穆征衣立刻讀懂了妹的表情，朝她安慰地一笑：“我心裏有數，就如祖母所，以不變應萬變。”
“可惜了，”穆老夫人歎口氣：“你大姑母給你相看的兩個姑娘，你都不喜歡。否則眼下訂了親，開始準備婚事，自然可以名正言順的推脫了儀王府的差事。”
“哪裏是我不喜歡，”穆征衣立刻笑了：“人家姑娘沒看中我。”
“行了，你也不用哄我。”穆老夫人笑著斜了孫子一眼：“你大姑母給我寫過信了。你這個猴兒，我還不知道你？我早就了，你的親事自己做主，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喜歡最重要。你自己沒看中，旁人誰都沒用。沒事，祖母再另外給你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