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殺了我
“皇上淨說一些討喜的話,來討我開心。”
“皇上你還是回去吧,把這些糕點帶回去,我吃不慣也不想吃了,回去吧……”
褚江寰的視線一直落在陸綿綿的身上,他曾經詢問過太醫陸綿綿現在是何情況,這麽明顯的變化,恐怕隻要不是瞎子都會看得出來。
而他一則是在告訴他,陸綿綿現在是心病加重,心病還是需要心要醫,長期以往而拖垮了身體。
正因如此,褚江寰更是可以就難耐想到之前做的種種事情,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如果上天能夠給他一次機會,他寧願不殺陸丞相,他也願意放下皇位。
隻要能夠讓陸綿綿打開心結,他做什麽都願意。
“綿綿,要不然你打我吧…”
聽到褚江寰突然間的要求,陸綿綿心裏一陣詫異,將狐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非常的不理解,這是什麽怪癖?
褚江寰快步來到她的身邊,單膝下跪,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指,一臉誠懇的說道
“隻要你的心裏麵能夠好受,要不然你打我一頓吧。”
“或者是殺了我。”
說完以後,褚江寰便直接從衣袖裏麵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送到了她的手心裏,陸綿綿定定的瞧著手中的匕首。
“你別這麽折磨自己了,我已經問過太醫了,他說你這是心病,要不然你就殺了我吧…”
眼睜睜的看著陸綿綿逐漸的消瘦下去,而且她現在這副模樣,褚江寰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隻要一看到她心就沒由來的疼。
“隻要你不再繼續折磨自己,就算我死我也心甘情願!”
陸綿綿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匕首,隻覺得手心發燙,手心微微發顫,那原本沉靜的眼眸都跟著微微閃爍。
手指輕輕鬆開,啪嗒一聲,匕首便直接落在地麵上,目光沉靜地看著褚江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不怪你。”
“我們兩個隻是不合適了,你以後會遇到良人,會重新封後,我隻求你能保護子民平安,做一個明君。”
聽到她說這話,褚江寰隻覺得她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心裏麵慌亂極了,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指,將臉埋在她的手指間,輕輕的歎息的一聲。
“我們不說這些話了,別再繼續說下去了……”
而褚江寰每天都會來看她,她每天都變得消瘦,變得病殃殃,有時候甚至是下不來床,直接閉門不見。
直到這天,陸綿綿實在沒有力氣,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站在她身邊的林姨,眼睛紅彤彤的就像是哭過似的,她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林姨的手指。
“他來了嗎?”
林姨連連點頭,還以為陸綿綿是開竅了呢,正準備去把褚江寰給叫過來的時候,就見陸綿綿拉她拉的更緊了一些。
“把他給趕出去!”
聽到陸綿綿的狠心的話語時,林姨渾身一震,無可奈何的看著陸綿綿,更是不理解她為什麽非要做到這種地步。
“你這又是做什麽呢,你真準備打算到死也不見他一麵嗎?他現在心裏麵有多難過。”
“他每天都來看你,每天都在等你,每天都奢望你能給他多說幾句話,對他笑一笑,你又何必對他如此殘忍,對自己如此殘忍!”
聽到林姨這麽說的時候,陸綿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林姨,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以為我能勸說動他,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
在這一天,褚江寰的心極其慌亂,七上八下的,高大的身影都跟著微微顫抖,不像以往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而是來回走動,一直都聽不到聲響。
更是因為聽不到聲響,周圍猶如一片死寂一般,才會讓他心裏慌亂至極。
終於他忍無可忍直接踹門進去了,剛進去的那一瞬間,他看到陸綿綿這副模樣,那原本慌亂的心,塵埃落地變得七零八碎。
陸綿綿臉色蒼白無力,目光呆滯,眼皮微微泛沉,整個人都急劇消瘦,躺在那裏的時候就像是隨時會死去似的。
迎接著這巨大的變化,讓褚江寰的心髒也跟著停止的跳動,他像是無法呼吸時的目光呆滯一步步走到她的麵前,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似的,一個噩夢,永久無法醒來的噩夢。
陸綿綿有一瞬間的慌亂,本能想要把頭埋進被子裏,不敢去看褚江寰。
林姨也很識趣的悄悄退下了,留他們兩個人獨自待在房間裏。
“綿綿……”
那低沉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而這消沉無比的聲音,更是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情緒,緩緩的坐在了她的床邊,慢慢的幫她拉開了被子。
“你究竟怎麽了?”
似乎是從陸丞相死的那一天,他們兩個就形成了一個對立麵,一個無法走到一起的結局。
褚江寰無數次後悔無數次,夢到重新給他一次選擇機會,可從夢境中醒來,一片荒蕪。
“對不起……”陸綿綿現在除了說對不起之外,就沒有其他能夠說的。
這不怪任何人,更怪不了褚江寰,反而他才是最受傷害的一刻。
“你究竟怎麽了……你告訴我好不好?如果你想讓我死,那你現在就殺了我,你別這樣……”
褚江寰眼圈微微泛紅,眼底裏縈繞著淺淺的淚水,似乎這幾個月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即將爆發了。
“這不怪你,這一切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這都是我的錯。”
“你真的想知道嗎?”在這一刻,陸綿綿終於放下了他心中所有的戒備,她知道她無法去操控褚江寰的情緒,也無法去控製褚江寰以後的人生。
在這一刻她才明白,她以前的想法是有多麽的愚蠢。
不應該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褚江寰,他們錯過了太多的光陰。
她也不應該用這種冷漠的方式來拒絕他,畢竟這些事情褚江寰的心,並不是她能夠操控的。
那些一味的對他好,反而成了最傷人的事情。
“我不該欺騙你,我並不是因為父親的死而責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