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誤導於氏、飯後消食
司庭遠聽了朱珠的話,笑道,“怎麽?饞了?想天天吃辣味的菜不成?”
朱珠搖頭,道,“我想著先將這辣椒移植回去種起來,再買兩塊地,用辣椒籽給它播種起來,來年咱們就有足夠的辣椒可以做生意了。”
司庭遠挑眉,好奇地問道,“做生意?做什麽生意?”
“辣味火鍋的生意。”頓了頓,朱珠繼續解釋道,“來年咱們可以在鎮上盤一個店麵,開一個火鍋鋪子,主要賣這辣味火鍋,當然清淡味的咱們也可以做。嗯,還可以做一半辣味的一半清淡味的鴛鴦火鍋。你說成不成?”
前世,朱瓊就是做了這火鍋店的生意賺了個金缽滿盆,後來又將火鍋店開遍了大江南北。同時,她又大量種植辣椒,賣給酒樓飯館。當時的朱瓊因為辣椒買賣在商界的風頭可是一時無兩,無人能及,惹得每個生意人都想與她做買賣。
司庭遠從未聽說過火鍋一詞,便疑惑地道,“先不說成不成,你先與我說一說這火鍋是什麽?”
朱珠一愣,心下懊惱,壞事了,居然不知不覺將這一世沒有的火鍋一詞說了出來,早知道就直接說“鍋子”了。
也罷也罷,既然這樣了,那就還是用前一世朱瓊的那套說辭吧。
於是,朱珠笑著解釋道,“這火鍋啊與我們所知的鍋子差不多,隻不過鍋子是將菜和肉在鍋子裏煮好了才端上桌,而火鍋則是直接在桌上放一個小炭盆,其上放置一個鍋子,想吃什麽菜就自己用筷子夾了下到鍋裏煮,邊煮邊吃,也不怕鍋子變冷了,吃到最後索然無味。”
司庭遠聽了朱珠的話,沉吟了半晌,撫掌笑道,“這吃法甚妙。”頓了頓,又道,“你這種辣椒和開火鍋鋪子的主意不錯,不過咱們眼前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待解決了再計劃一番也不遲。”
朱珠抿嘴一笑,知道司庭遠說的是什麽,便聽了司庭遠的話暫時將種辣椒和開火鍋鋪子的事情按下不提。
這會兒,司庭遠突然伸手揉了揉朱珠的頭發,笑著道,“不過,我可真沒想到我娶了個會生財的金娃娃。”
朱珠謙虛道,“會生財這話可不敢當,我也就瞎搗鼓搗鼓,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我想著若是能成最好,雖說你是鎮北王世子,身上不會沒銀子,但咱們總不能坐吃山空不是?光靠你進山打獵,那能賺多少?昨兒還聽你說有個暗部,那裏的暗衛平日裏也需要用銀子的吧?昊宸呢?他那身份,等年歲再長一點總要送他去學堂,或者請個先生,這都得花銀子。”
司庭遠沒想到朱珠想得這麽多,又想得這麽遠,心中感動萬分,將朱珠摟進懷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朱珠在司庭遠的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享受地閉上了雙眸。
兩人就這麽坐著,聽著鳥語,聞著花香,感受這一刻的溫馨安逸。
下山的時候,司庭遠帶著朱珠繞道去了早前他挖了獵坑的地方。見獵坑裏頭有兩隻野雞,司庭遠便將它們抓了,一隻晚上燉雞湯喝,另外一隻野雞再添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兩條臘肉、一籃子雞蛋、幾盒軟糯容易克化的糕點,用作明日的回門禮。
……
再說這頭老朱家二房,於氏準備著明日要用的紅封,想著是自己的親閨女,就又往紅封裏放了幾兩銀子。
“朱家二嬸,在家嗎?”於氏將紅封收進櫃子裏的同時,院外傳來了叫門聲。
“在呢。”於氏忙鎖上櫃子,高聲答應了一聲,便走出去開院門。
院門外站著的是前頭一戶人家的媳婦,見於氏出來,便笑道,“朱家二嬸,我來問您借點醬油。”
於氏道,“你等等,我去給你拿。”
“誒。”那媳婦清脆地應了聲。
於氏很快就打了碗醬油出來,遞給那媳婦。
那媳婦忙接了過來,笑道,“孩子他爹從縣城帶了肉回來,待會兒啊我給二嬸盛幾塊來,你也嚐嚐。”
聞言,於氏笑容滿麵地道,“那多不好意思。”
“哪能啊,二嬸不還借我醬油了嘛,應該的應該的!”那媳婦親熱地說道。
於氏心裏頭滿意,臉上的笑容就又深了幾許,點點頭,再沒推辭。
“哦,您瞧我這記性。”那媳婦懊惱地跺了跺腳,道,“我今兒見到您閨女和新女婿了,您閨女她……。”
那媳婦話還沒說完,於氏“唰”地臉一下子就白了,聲音打著顫道,“你……都瞧見了?”壞了壞了,這麽快就被人揭穿了!
“那可不!”那媳婦奇怪地瞧了於氏一眼,不明白她在緊張些什麽,瞧著臉都白了,難道是不舒服?於是,她問道,“朱家二嬸,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於氏心虛地道。
那媳婦隻當於氏是在逞能,便道,“您若是真的不舒服,可要請了大夫給瞧瞧,可別掉以輕心。對了,您那女婿不是有醫術來著,明兒個回門的時候,讓他給你診個脈。”
頓了頓,那媳婦又感歎道,“要我說啊,您家真是撿到寶了,這新女婿瞧著就不錯。今兒個,李家嬸子調侃了幾句,您閨女一害羞,這新女婿可就護上了。還有啊,就因為今兒個日頭大,新女婿還給您家閨女戴了個叫什麽帷帽的將臉給遮了,說不讓曬到。這不,咱們都沒見到您閨女的麵。”
聽了那媳婦的話,於氏心裏的那股子心虛和不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喜悅,興許是瓊兒和司庭遠小兩口還不想讓人知道新娘換了人,戴了帷帽遮掩著呢!
這情形不就是說明瓊兒和司庭遠那小子相處得不錯?!她就說嘛,哪有她親自教出來的閨女攏不住的人!
“那可不,我家大友親自挑的女婿錯不了!”於氏笑道。
“兒媳婦,做什麽呢?孩子都餓了,還不趕緊回來做飯,指著我伺候你呢?”說話的當口,那媳婦的婆婆衝這邊嚷了一句,催著她回去做飯。
“誒誒,這就來。”那媳婦急忙應了一聲,又對於氏笑了笑,道,“二嬸,那我先回了啊。”說著,就端著那盛了醬油的碗急匆匆地回了家。
於氏則往屋子裏頭走,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既然司庭遠承認了她家瓊兒,那就回屋之後再往紅封裏多塞點銀兩,就當是自己這個做嶽母的心意了,也盼著司庭遠能看在紅封豐厚的份上,今後善待她家瓊兒。
明日過後,待她喝了新女婿茶,瓊兒的親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鐵家就算有心要鬧,也不足為懼,畢竟鐵柱現在下落不明,前段時間還鬧了要退婚,這不就如了他們的意了?!
而朱珠那死丫頭更加翻不出什麽浪來,現在怕是已經身在青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想到這,於氏“噗嗤”笑出了聲,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等司庭遠和朱珠回到家,已近黃昏時分,金色的霞光灑在因為成親已經被翻修一新的屋子上,使並不起眼的屋子也有了金碧輝煌的錯覺。
因為早飯和午飯算來都是司庭遠做的,所以晚飯這事,朱珠就隻讓司庭遠把野雞殺了,其他的由她親自來做。
等菜做完,雞湯熬好,兩人在堂屋裏美美地吃了一頓。
用完晚飯,司庭遠和朱珠相攜到院子裏,漫步消食。
良辰美景在前,佳人相伴在側,直叫人心曠神怡,但偏偏就有人不識趣,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呀,庭遠哥和朱家姐……不是,是嫂子,你們倆遛彎呢?”
聽了這話,司庭遠和朱珠循聲望去,見鐵林在矮牆邊露出個腦袋,對著他們笑得燦爛。
司庭遠點了點頭,問他,“你可吃了?”
“吃了,這不,也出來消食呢。剛想出門轉轉就聽到你們這有動靜,就來瞧瞧。”頓了頓,鐵林看向朱珠,問道,“嫂子這兩日嫁過來可還習慣?若是庭遠哥欺負你,你隻管跟我說,我力氣大著呢,我替你教訓他。”說著,鐵林還獻寶似地舉了舉自己的手臂。
“噗嗤……”朱珠被他那模樣逗笑了,“那就先多謝鐵林兄弟了。”
鐵林揮了揮手,道,“甭客氣,甭客氣,咱們可是從小到大的交情。”
司庭遠聽到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了,是欺負他沒有與朱珠有那從小到大的交情?鐵林這小子,該哪涼快哪待著去,可別在這裏打擾了他和自家娘子。
於是,司庭遠直接下了逐客令,“還有事沒有?沒有就消你的食去!”
“我不……”說到這,鐵林見司庭遠臉色淡了下來,忙轉了話頭,道,“我不打擾你們了,回見!”
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司庭遠滿意地一笑,還算鐵林這小子識趣!
朱珠倒是有些不解地瞧著司庭遠,道,“你做什麽給人下逐客令?好在鐵林兄弟心思單純,若是碰到個心思重的,看你怎麽收場?!”
司庭遠自信地道,“娘子多慮了。”
聞言,朱珠啞然失笑,想到他鎮北王世子的身份就釋然了。是啊,在鎮北王世子頭上動土,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在京城裏頭的那位不過是仗著鎮北王府對朝廷忠心耿耿,對他毫無防備,才輕易地得了手,若是放在明麵上,京城裏頭的那位可不一定是鎮北王府的對手!
“娘子,若是我在院子的那位置放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你覺得如何?”陳獵戶家的院子原就有一顆樹,等司庭遠住進來,村長提議砍了那棵樹,被司庭遠拒絕了。此時他指著的就是那棵樹下的位置。
朱珠的思緒被司庭遠的話拉回,想了想,拍手讚同道,“那位置極好。等夏日到了,咱們還能在樹下坐著納涼。”
聽了朱珠已經想到夏日納涼的事,司庭遠莞爾一笑,道,“既然你覺得好,那我改日就找了合適的石頭打磨了石桌和石凳放在那兒。”
“辛苦相公了。”朱珠笑道。
小夫妻倆就這樣牽著手,說說笑笑地在院子裏頭走著,瞧見時辰不早了,明兒個還要回門,就回屋梳洗,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