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半求救
“砰砰砰……”
正是午夜安眠的時候,司家的院門卻被猛烈地敲響,一聲一聲越來越急促,還伴隨著叫喊聲,“司家兄弟,司家兄弟。”
司庭遠夜裏睡覺甚是警覺,敲門聲剛傳來的時候,他就睜開了雙眼。
朱珠這會兒也被吵醒,半眯著眼睛,聲音裏略帶沙啞地催著司庭遠道,“你快去瞧瞧,聽著好像是小花她爹。”
司庭遠點了點頭,翻身下床,拿了旁邊放著的外裳披在身上,就開了門往外走。
司庭遠開了院門一瞧,正如朱珠所說的,敲門的還真是小花她爹。
小花爹見司庭遠出來,猛地跪到他的腳下,臉色蒼白地求道,“司家兄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小花,求求你了。”
司庭遠彎腰將他扶起,皺著眉問道,“發生了何事?小花怎麽了?”
“小花睡得好好的,不料被爬進家裏頭的蛇給咬了,現在已經昏了過去。我們找了楊大夫,但他沒在村裏頭。聽小珊兒曾私下裏說過你身上有醫術,所以求求你替我家小花瞧瞧去!”小花爹神情焦急,說著就要拉著司庭遠往自己家去。
司庭遠拽住他,正著臉色道,“李大叔,您先回,好生瞧著小花。我回屋取些東西,隨後就到。”
“誒誒誒,好好好。”小花爹聽了司庭遠的話,見他沒有拒絕,便答應著,腳步慌亂地就往家跑。
司庭遠則是擰著眉,關了院門,快步走進屋子裏。
朱珠披著外裳坐在床上,瞧見司庭遠進來,問道,“是小花她爹嗎?發生什麽事了?”
司庭遠一邊手腳麻利地將披著的衣裳穿好,一邊道,“小花被蛇咬了,應該是毒蛇,這會兒已經昏迷不醒,我得去瞧瞧。”
朱珠一驚,這好端端地怎麽就被毒蛇咬了?她二話不說掀開被子,下了床,也拿了衣裳快速穿在身上,道,“我與你一同去瞧瞧。”
司庭遠拗不過朱珠,見她也已穿戴整齊,念著時間緊,小花那兒情況急,便沒再說什麽,拿了銀針,就與她一同去了小花家。
“花啊,你可不能扔下娘啊……”臨近小花家的時候,就聽得小花娘淒厲的哭喊聲傳來。
小花家這會兒燈火通明,院門四下敞開著,住得近的幾戶鄰居都圍在院子裏,伸頭往哭喊聲傳來的屋子瞧,嘴裏還竊竊私語著,無外乎就是在猜測小花能不能熬過去之類的話。
瞧見司庭遠和朱珠進來,那些鄰居沒有當回事兒,畢竟小花爹方才出門的時候隻是說去請楊大夫,並沒有提及司庭遠半個字,於是就隻當是他們聽了動靜過來瞧熱鬧的,
司庭遠和朱珠腳步不停,一路往裏頭走。
小花爹迎了上來,剛想言語,就被朱珠搶了先道,“李大叔,您要的東西,我們給您拿來了。小花如何了?”
小花爹一愣,這珠丫頭是什麽意思?為何這般言語?難道是不想讓大家夥兒知曉司庭遠會醫術的事兒?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想罷,小花爹就急道,“好好好,快隨我進屋。小花方才稍稍睜了眼,但認不得人,正等著你們的東西呢,楊大夫不在,也隻能先試試這土法子了,哎!”
司庭遠和朱珠心中暗笑,這小花爹還真是機敏,於是點了點頭,跟著小花爹進了小花的屋子。
待得剛跨進屋子,司庭遠瞧見屋子裏也站了不少人,皺了皺眉,低聲對小花爹道,“不能耽擱了,我得給小花施針。您找個由頭,請了大家出去,各自回家吧。”
小花爹忙點頭,說是天色晚了,不敢勞駕各位在這兒陪著熬著,遂請了屋子裏的閑雜人等以及院子裏的鄰居各自回家去。
送走鄰居,關了院門,小花爹又匆匆地回了小花的屋子,見小花娘沒理會一旁朱珠的勸說,仍是趴在小花身上痛哭,便二話不說上前就半拖半抱著小花娘,將她從小花身上拉開,嘴裏道,“花她娘,別哭了,讓司家兄弟給花兒施針吧。”
朱珠上前拉過小花娘的手,安撫道,“李嬸子,您放心,有相公在,小花不會有事的。”
小花娘反手握住朱珠的手,繼續流著淚,沙啞著聲音,道,“那就拜托你們了。”
“您這是哪的話!都是應該的。”頓了頓,朱珠又道,“讓李大叔陪您坐一會兒,我去給相公搭把手。”
“誒誒誒!”小花娘忙點了點頭,催了她趕緊去。
說話的功夫,司庭遠已經將銀針準備妥當。朱珠上前將蓋在小花身上的被子掀開,司庭遠拿著銀針的手突然間頓了頓,朱珠詫異地問他,“怎麽了相公?”
司庭遠沉聲道,“待會兒再說。”說罷,便手下不停地將銀針往小花身上紮去。
司庭遠行針的時候,十分的投入,不消片刻,額頭上就滲出細密的汗珠。
朱珠拿著帕子替他將汗珠拭去,又深深地瞧了他一眼,隻覺著這樣專注的司庭遠,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人一瞧就深陷其中。
一炷香的時間,司庭遠收了手,對小花爹道,“我已經將小花身上的蛇毒逼到了十根手指上,接下來我要替她放毒血,勞煩李大叔去取碗烈酒來。”
“烈酒?好好好,我這就去。”小花爹疑惑不解,但還是按照司庭遠的吩咐,去灶房取了碗烈酒來。
隻見司庭遠將銀針泡在烈酒裏,過了會兒將其取出,擦淨後,抓著小花的手指就往上戳。
似乎感受到手指尖的疼痛,昏迷中的小花皺起了臉,惹得小花娘一陣心疼。
待到十根手指放出的血都由黑變成了鮮紅色,司庭遠才停了手,替小花上了藥,做了一番包紮。
“毒血已經清除,沒什麽大礙了。”說著,司庭遠又拿了紙筆,寫了個方子,道,“這是用來清除餘毒的方子,熬了給小花喝,三日之後就可痊愈。”
小花爹收了方子,鄭重地放在懷裏,向司庭遠拜了下去,“這回真是多謝司家兄弟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