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品酒
“好了,白芷,將地窖門關了,再將這酒壇抱到堂屋裏頭去。其他人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朱珠這般吩咐下來,白芷便點頭應下,自去鎖了地窖門,再樂顛顛地抱著酒壇進了堂屋,依依不舍地放在裏頭。
白蘇也跟著去了堂屋,她是去裏頭收拾碗筷,拿去灶房洗刷。
丁嬤嬤帶了一步三回頭的朱珊去了屋子裏頭學規矩。
朱珠則回了自個兒的屋子去瞧司昊宸,這個時辰了,想必司昊宸也該醒了。
如朱珠所料的一般,進得屋來,她就瞧見司昊宸已經醒了,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四下瞧著,嘴裏還嗚嗚咽咽著,好似在找朱珠一般。
“哎喲,娘的乖寶寶,怎麽醒來了也不曉得喚娘?!”朱珠上前抱起司昊宸,輕拍了他的小屁股。
司昊宸隻當朱珠在與他玩兒,樂嗬嗬地摟著朱珠的脖子,喊了聲,“娘……”
朱珠聽了這聲喚,頓時眉開眼笑。
自從前些時候司昊宸開口叫娘,朱珠就樂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地糾正著他的發音。前兒個終於不再將“娘”喚成“涼”,朱珠著實高興了好些天。
朱珠給司昊宸穿戴整齊,抱著他在椅子上坐了,笑著對他道,“昊宸,你這都會叫娘了,那咱們來學喚爹。”
“娘……”司昊宸玩著朱珠胸前扣子上的流蘇,依然自顧自地喚著娘。
“你這小子,快喚聲爹來聽聽,不然你爹回來可就不高興了。”朱珠好笑地對著司昊宸道。
可司昊宸除了“娘”,什麽都不喚。
白芷這會兒從屋外端了方才在灶房裏頭切了的果子進來,將朱珠的話聽了一耳朵,“噗嗤”笑著對朱珠道,“世子妃,您可別急。我這都聽別人說了,男娃都開口晚,有些甚至到了一兩歲都喚不清楚人的。咱們小公子可是不同凡響,這會兒就會清楚地喚娘了。想必過些時候就會喊爹了。”
“是嗎?”朱珠挑了眉,半信半疑地道。
白芷使勁地點了點頭,怕朱珠不信,便道,“您若是不信,就去問問丁嬤嬤,或是隔壁鐵家嬸子也成。”
朱珠點頭,認真地道,“也好,回頭我就問問。”
白芷悶笑了一聲,碰到世子爺和小公子的事兒,朱珠總是如此地上心。斂了斂心思,白芷道,“既然小公子醒了,那我就去灶房裏頭給他將溫著的米糊端來,可不能餓著咱們小公子了。”
“嗯,你去吧。”朱珠微微頷首,白芷便出了屋子,往灶房去了。
……
因著要喝葡萄酒,所以朱珠便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又讓白芷去張家喊回了這段時日因著是治腿的關鍵時候,又搬回張家去,就近看顧張木匠家大兒子的何禦醫來,再讓白蘇去隔壁喊了鐵柱娘和鐵林來,與她們一道用飯。
何禦醫進了司家堂屋的時候,大家夥兒都已經在桌前坐了,鐵柱娘和鐵林也知道了今兒個為何朱珠會喊她們來吃飯。
反倒是何禦醫現在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瞧著一桌子的菜,好奇地問著已經坐在桌前的朱珠,道,“方才我都要在張家用飯了,白芷便急匆匆地來張家將我喊回來,可她也不與我說明白。夫人能不能與我解一解惑?今兒個是什麽日子?竟然弄了這一桌子菜?”說著,還使勁地用鼻子聞了聞,道,“光聞這味道,我就知道是夫人親自下廚做的。”
朱珠笑而不答,指了何禦醫時常坐著的空位上擺著的酒杯,道,“何禦醫,你先嚐嚐這酒,看看味道如何?”
何禦醫頂著滿頭的霧水坐到了矮凳上,不明白朱珠想做什麽,但還是拿起了眼前的那個酒杯,瞧了一眼裏頭紅裏透紫的酒水,心下忐忑不已,他可沒見過這種顏色的酒,所以世子妃這是幾個意思?給他賜死了?不會吧,他可沒做什麽背叛世子爺和世子妃的事兒啊?!
等等,其他人可不像是瞧著自個兒被賜死的模樣,反而是一臉笑意地瞧著自己,應該不會是什麽壞事兒,何禦醫便牙一咬,心一橫,仰了頭,就將酒杯裏的酒水往嘴裏灌了下去。
“咳咳……”許是喝得急了,何禦醫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鐵林在一旁哈哈大笑,道,“何禦醫,您可慢點喝。您這牛飲的樣兒可嚐不出這酒的味道。”
何禦醫朝鐵林揮了揮手,邊咳邊拿了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緩解了許多。
這會兒回過神來,雖然那酒的味道已經被水給衝淡了,但還是留了些餘味兒下來,何禦醫驚喜道,“這……這……這酒居然有葡萄的味兒!”
朱珠點頭,笑道,“不錯,這是葡萄酒。”
“葡萄酒?”何禦醫喃喃地念了一遍,眼睛微亮地瞧著朱珠,道,“莫非這酒是您釀的?”
朱珠笑著反問道,“難道不像嗎?”
“像像像!”何禦醫連聲道,“夫人您真是奇才啊!”
“噗嗤……”朱珠經不住笑了出來,“哪裏是奇才?!不過是想著試一試,沒想到倒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讓我成功了。”
何禦醫拱手道,“您謙虛了,謙虛了。”
“好了,好了,大姐和何爺爺,你們倆就不要說這些了。咱們不如趕緊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朱珊已經對葡萄酒垂涎欲滴許久了,瞧著朱珠和何禦醫一直沒完沒了地在說話,便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繼續說下去。
“小饞貓。”朱珠點了點朱珊的鼻尖,寵溺地嗔了她一句,便抬眸對眾人道,“吃飯吧。”
“夫人,您先請。”眾人異口同聲道。
朱珠點頭,率先動了筷,眾人便也跟著吃起飯來。
這一頓飯是美酒配佳肴,吃得大家夥兒完全是應了那個詞,“酒足飯飽”。
何禦醫喝了不少葡萄酒,這白蘇和白芷收拾了碗筷,開了堂屋門往灶房去的時候,那外頭的風吹進來,讓原本就微醺的何禦醫,整個人都暈了起來。
朱珠瞧著好笑,讓喝了好些葡萄酒、雖是滿臉通紅、但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鐵林將何禦醫扶去了後頭他的屋子裏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