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誘

  好在白蘇上前,安撫道,“世子爺放心,世子妃的毒已經解了。”


  聽得這話,司庭遠長長地舒了口氣,穩了穩心神,再去探朱珠的脈,這回探得她脈象雖緩,但也算是平穩,遂提著的心完全放了下來。


  瞧了朱珠好一陣,司庭遠才問起朱珠中了什麽毒,為何會中毒等等的事兒來。


  白蘇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回道,“世子妃所中之毒來自西域,此毒並不會立時毒發,應是前幾日下的。”


  跪在白蘇身邊的丁嬤嬤疑惑,“可是世子妃身邊從不缺人,那起子宵小之輩是如何下毒的?”


  白蘇搖頭,若是她知道,怎會讓朱珠中毒?!


  白芷冷哼,“如何下毒這倒是其次,主要是那下毒之人!”頓了頓,白芷對司庭遠道,“世子爺,奴婢瞧著,定是那葛瓊幹的!”


  司庭遠聽了後,沉著臉不發一言。


  跪著的丁嬤嬤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好半晌,聽得司庭遠開口道,“你們世子妃中毒未解,恐有性命之憂。”


  丁嬤嬤三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司庭遠這是想釣魚,將那下毒之人引出水麵!


  ……


  暗二尋到何禦醫的時候,他已經和田太傅在天香樓喝得爛醉如泥。


  暗二捏著鼻子,忍不住嘀咕,“這大下午的,喝酒做什麽?喝酒就算了,喝醉了算是個什麽事兒?!”


  田太傅的小廝臉色訕訕,道,“我家老太爺興致高就拉著何禦醫多喝了幾杯。”


  暗二斜睨著他,“這是多喝了幾杯的樣兒?!”


  田太傅的小廝一噎,尷尬地無話可說。


  “得虧我有解救藥丸。”暗二慶幸,從懷裏拿了一顆藥丸出來,喂到了何禦醫嘴裏,再一抬他的下巴,讓那藥丸直接滑進了何禦醫的喉嚨裏。


  接著,暗二就扛起何禦醫,準備出門。


  田太傅的小廝攔了暗二,舔著臉央求道,“暗二大哥行行好,也給我家老太爺一顆解酒藥丸吧。”


  暗二卻道,“給你家老太爺熬解酒湯藥去。”說著,就擠開那小廝,扛著何禦醫匆匆地走了出去。


  暗二扛著何禦醫趕了一路,到了桃花村的時候,何禦醫才堪堪醒了過來。


  何禦醫揉著酸痛的身子,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暗二無奈,潑了他滿頭滿臉的水,才讓他完全清醒過來。


  還不待何禦醫發飆,暗二就三言兩語將朱珠中毒的事兒說了,再將他推進了朱珠的屋子。


  進了屋,何禦醫與司庭遠告罪了一聲,就去替朱珠把脈。


  好半晌,何禦醫才收回手,臉青一陣白一陣地指著站在門口的暗二道,“暗二你這是誆我呢,世子妃明明就沒有中毒!”


  “啥?”暗二傻眼,白蘇分明說朱珠中了毒的,怎麽……?

  白芷瞧著何禦醫滿臉的怒氣還有暗二的傻樣兒,噗嗤一聲笑了,後又得了司庭遠的示意,將真相告知了他們,並再三囑咐何禦醫和暗二,在還沒有揪出真凶之前,切莫露出破綻,功虧一簣。


  何禦醫和暗二聽後,不約而同地肅容應了下來。


  第二日下晌,田太傅由冷墨護著從縣城回了桃花村,見了眾人均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得知朱珠中毒之後情況不好,恐命不久矣,遂到司庭遠跟前寬慰了幾句。


  司庭遠滿臉沉痛,心不在焉。


  田太傅見司庭遠實在沒有說話的興致,便識趣地告退下去,由冷墨陪著回房歇息。


  冷墨伺候著田太傅歇下,無視葛瓊在屋外巴巴地候著自個兒,徑直抬腳往外走去。


  慘遭無視,葛瓊恨得在原地直跺腳,“我活生生一人站在你麵前,你居然視而不見!冷墨,你的心是用石頭做的不成?!”


  聞言,冷墨停下腳步。


  葛瓊心中一喜,可下一秒她卻再也笑不出來。


  隻見冷墨緩緩轉身,麵含冰霜地道,“你最好與司夫人中毒之事無關,否則,休怪我無情!”


  葛瓊氣急,“你別不分青紅皂白對我隨意誣陷一通,那賤人中毒與我何幹!”


  冷墨嗤笑,“最好是……”說著,便轉身離去。


  葛瓊發了一通火,踢翻了一旁的木桶,瞧著裏頭的清水流了一地,心裏頭才好受許多。


  書房裏,司庭遠正接了暗二遞過來的信,欲打開瞧上一番,卻見冷墨去而複返,遂收了信,挑了眉問道,“冷公子如此折返所為何事?”


  冷墨道,“恕在下冒昧,請問司公子,尊夫人所中何毒?”


  司庭遠揮退暗二,朝冷墨搖頭道,“我對毒理一知半解,隻聽白蘇言,那毒來自西域,中毒之後不會立時奏效,而是過了幾日才會毒發身亡。”


  冷墨一驚,喃喃自語,“莫非是……”


  司庭遠瞧冷墨眉頭緊鎖的模樣,便問道,“冷公子是否想起什麽?”


  冷墨臉色煞白,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無言地搖了搖頭。


  冷墨這分明有心隱瞞的模樣,讓司庭遠蹙了蹙眉,可他卻沒有說什麽,隻是待冷墨離開後,吩咐暗二去盯著他,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得放過。


  夜,悶熱難耐,在屋子裏放了冰,才覺得涼爽了些。


  田太傅靠在床榻上看書,小廝在一旁用扇子給他扇著風。


  冷墨的貼身侍衛敲門進來,說是冷墨的吩咐,讓小廝過去一趟。


  田太傅不解,遂問貼身侍衛緣由。


  那貼身侍衛搖頭,隻道不知。


  田太傅也就隨口一問,也沒有多深思,點頭讓自個兒的小廝去了冷墨處。


  小廝進了冷墨的屋子,就立時被貼身侍衛給壓著跪在了地上。


  小廝還在發懵,冷墨就開始了連番的質問。


  冷墨雖是個商人,但多年的商場沉浮讓他練就了一番抓住別人的弱點,逐個擊破的能力。


  少時,屋子裏就傳出低低的求饒聲,那小廝已然被問得潰不成軍,將事兒都如同倒豆子一般,與冷墨和盤托出。


  “公子饒命,奴才都是應了老太爺的吩咐才,才……”小廝泣不成聲。


  冷墨握拳,垂眸。


  果然如他所料,下毒之人竟真的是田太傅。


  隻是……為何外祖父要如此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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