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保駕護航
謝嬌覺得有些惡心。
什麽人啊?一邊祈求別人幫忙的同時,還瞄上了別人的妻子?
真是……不要臉!
謝嬌皺著眉頭說:“榮哥,你之前說除了對妹妹溺愛這點,你們都很合得來,他這樣你也合得來?”
“哈哈哈哈,弟妹,”旁邊的餘凱樂嗬得笑了起來,“以前的向榮啊,可是跟誰都合得來。”
陸向榮偏頭看向餘凱,眉目之間染著笑意,但餘凱曉得,這溫潤如玉下是凜冽寒意。
餘凱舉起雙手,依舊哈哈笑著說:“我閉嘴,我閉嘴。”
這兩個人的對話,讓謝嬌對陸向榮的曾經有些好奇了。
“榮哥?”謝嬌狐疑的看向陸向榮,“你以前——”
問到一半,謝嬌卡殼了。
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詢問下去。畢竟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以前的事兒,現在陸向榮跟她在好好過日子,問多了,會不會讓現在的日子變成過眼雲煙。
陸向榮聽著自個媳婦兒說話說一半兒沒聲了,扭頭看過去,問:“什麽?”
謝嬌抬眉,搖頭道:“沒什麽,現在我們去董雲家嗎?”
陸向榮沒多想,點頭:“確實得過去一趟。”
決定後,兩口子跟餘凱道別,準備離開虎渡報社。
臨走前,餘凱又給了陸向榮一個信封,並說:“市裏那邊出版社給你寄過來的稿費,向榮啊,下本什麽時候寫出來啊?哈哈哈,我可指望你讓我升上去了。”
陸向榮說:“這些年積存的稿子全給你了,再來新的,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餘凱問:“一個月?”
“誰知道呢?”陸向榮沒有給出正麵的回答,餘凱也沒生氣,而是打趣道,“你這是要我成天往你家跑,跟以前一樣,盯著你寫?”
陸向榮邊跟謝嬌說走吧,邊與餘凱說:“你可以試試。”
等走遠了,謝嬌才頗為好奇的問:“榮哥,你寫文章,給出版社登出來了啊?”
“對,寫出來的東西,全給餘哥往出版社送去了,”陸向榮邊說邊把信封遞給謝嬌,“稿費,交給你保管。”
信封裏是匯款,薄薄一張。
但謝嬌並不曉得這是匯款單,還以為陸向榮得稿費並不多,就沒拆開,而是鄭重其事的放進自個背著的布包裏,還特意用一張幹淨的帕子包了起來。
陸向榮見了:“嗯?嬌娘,不打算去取出來?”
“啊?取什麽?”謝嬌莫名,“對了,剛才餘哥為什麽說指望你升上去?”
陸向榮立馬明白了,自個媳婦兒怕是沒想到信封裏裝的是匯款單,以為他的稿費就那麽一丁點。
他有些忍俊不禁,但轉念一想,自個說出來多沒意思啊?應該等謝嬌回家以後,自己拆開,發現匯款單上的數字,才有意思。
陸向榮幹咳一聲,說:“咱們縣城的虎渡報社,屬於上麵市裏中部特報,你也知道咱們市是整個這一片發展最好的地方了。如果餘哥想往上走的話,就是到中部特報去。隻要我的文章足夠好,足夠多,餘哥作為我的負責人就自然能往上麵升遷。”
謝嬌懂了,現在她榮哥就是餘凱的搖錢樹嘛!
她回想剛才餘凱的熱情,再想包裏那封信的厚度,輕哼一聲,嘟囔道:“又讓牛耕地,又不給牛吃草!”
陸向榮聽到了這句話,但他故意問:“什麽?”
謝嬌哪兒能說自己嫌餘凱給的稿費少?她連忙裝傻:“沒,沒什麽……對了,榮哥,你剛不是說會讓任德秋調到別處去嗎?那到時候任德秋走了,新的人過來了,還會給董雲行方便嗎?”
“沒事,到時候我會處理的。”陸向榮順著謝嬌的話走,給她準話,讓她安心,“你想做什麽,就做,我給你保駕護航。”
這句話謝嬌聽著,非常順耳,和上輩子一人為全家謀生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曾經,她就好像站在懸崖邊,前麵是豺狼猛獸,身後是萬丈懸崖,後退即是粉身碎骨。
現在萬丈深淵被填,身後是陸向榮。
謝嬌笑說:“榮哥,你在,真好。”
陸向榮抬手摸了摸謝嬌的臉,剛要講什麽,卻見謝嬌猛地站直,表情凝重的看向前方,他順著自己媳婦兒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一個藍裙子被一個黃裙子推著進了一條巷子。
任蘭枝?和……算計董雲的那姑娘?
“榮哥,你在這兒等一下,”直覺告訴謝嬌,這兩個人肯定要搞事,她要過去聽一耳朵,剛準備走就被陸向榮給拉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謝嬌急著過去,不想耽誤時間跟陸向榮講他一個男人別摻和女人的事兒,就幹脆推著陸向榮往巷子那邊過去了。
運氣不錯,過去時,正好聽見任蘭枝嫌棄的問:“你說你能幫我讓陸大哥身邊的賤女人滾蛋?先讓我給你二十塊錢?我哥都辦不到的事兒,我給你二十塊,你個黃燈籠就能辦到?你騙錢吧你!”
謝嬌:“……”
任蘭枝對趙茵茵的形容,跟丁茂的形容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都這麽搞笑。
估計趙茵茵也是挺生氣的,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哥?你哥剛把你趕出來了吧?他就惦記他自個的前途,你沒用了,轉手就把你給丟了。這事兒,隻有我會幫你。”
“你胡說八道!”謝嬌看見任蘭枝竟然猛推了趙茵茵一把,把人推到在地,然後還踹了趙茵茵一腳,“我警告你,你再敢來挑撥我跟我哥的關係,我就,我就讓我哥打死你!什麽玩意兒,還以為你能講出幾個那賤女人的弱點來,搞了半天是來騙錢的?王八蛋!”
任蘭枝又踹了趙茵茵一腳,重重哼了一聲以後,踩著小皮鞋,蹬蹬準備離開。
狼狽不堪的趙茵茵坐在地上喊了一句:“我當然知道她的弱點,而且有不少呢?”
任蘭枝猛的停下來,扭頭看過去,問:“什麽弱點?”
趙茵茵扶牆站起來,說:“給我三十塊。”
“你說什麽?剛才你都隻要二十!”任蘭枝跳腳,對趙茵茵的獅子大張口很是不痛快,“你怎麽還坐地起價啊!”
趙茵茵說:“你剛打了我,我得要醫藥費。任同誌,你想做陸向榮的妻子,連三十塊都不願意給嗎?”
任蘭枝雖然舍不得三十塊錢,但還是給了趙茵茵,往趙茵茵臉上甩的那種給。
而後,任蘭枝盛氣淩人的說:“說吧,那賤女人的弱點是什麽?”
趙茵茵拿了錢,長舒一口氣,然後說:“九月二十三號早上十點左右,她會在火車站那邊賣藥油,到時候她會撞上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會騙她買藥油,實際上就是想欺負她,會把她拖進火車站附近的招待所欺負,到時候你帶著陸向榮過去捉奸在床。”
不管是任蘭枝,還是巷子口偷聽著的陸向榮,都認為是趙茵茵要計劃害謝嬌,唯獨謝嬌不這麽想,她覺得趙茵茵跟個算命的一樣,清楚的知道她什麽時間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為什麽呢?謝嬌正百思不得其解,陸向榮已經繃不住了。
一個男人,怎麽能容忍別人在他眼睛皮子底下,害他心愛的人?
在任蘭枝警告趙茵茵,要是她過去不能捉住謝嬌跟別的男人鬼混,就要找她算賬時,陸向榮自個推著自個的輪椅出現在了巷子口,冷眼看著這兩個女人,問:“兩位,我的妻子,跟你們是有什麽仇什麽怨,讓你們費心思害她。”
陸向榮聲音凜然,把任蘭枝和趙茵茵都嚇了一跳,酷夏暑氣為過,她們竟驚出了一身冷汗。
任蘭枝條件反射的甩鍋:“陸大哥!這、這不關我的事兒,都是這個女人慫恿我的,可不是我要害人!”
趙茵茵見到陸向榮,也是有點犯怵,她看過書,對男主陸向榮的手段心知肚明,求生的本能讓她立馬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說:“我、我我就是騙錢……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要錢給我娘治病。”
她哭了起來,淚雨梨花,想要裝柔弱,裝可憐躲過這一截,卻不知道謝嬌她們家裏有個更能裝的二丫,趙茵茵這點演技,在陸向榮眼裏,還不如二丫呢,哪裏會上當受騙?
陸向榮不搭理趙茵茵,而是盯著任蘭枝說:“你哥是公安局的,你應該清楚找人欺辱婦女,罪責可不輕。”
“我不是!我沒有!”正如陸向榮所說,任蘭枝確實曉得這個罪責是什麽,她擺手否認,“陸、陸大哥!我真的沒有!而且,而且她不是好生生站在你旁邊嗎?我、她,我跟她胡說八道的呢!”
趙茵茵眼珠子轉了轉,在任蘭枝解釋時,她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指著任蘭枝說:“這、這都是任蘭枝逼我的,都是她逼我的!”
甩了鍋,趙茵茵就跑,跑得飛快,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謝嬌正想著趙茵茵既然害怕陸向榮,得用陸向榮恐嚇趙茵茵,說說她為什麽知道自己一舉一動,可見趙茵茵跑了,謝嬌抬腳就要追。
陸向榮及時抓住了謝嬌的手,有些緊張的說:“嬌娘,別追。你現在別離開我身邊。”
“可是——”
陸向榮打斷了她的話,說:“聽話。”
無奈,謝嬌隻能留在陸向榮身邊,沒有追上去。
此刻,巷子裏也就剩任蘭枝了,她被趙茵茵扣了鍋,百口莫辯,隻會不斷重複:“陸大哥,我沒逼她,我我都是剛認識她!”
陸向榮的麵無表情,就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陰沉得叫任蘭枝直發抖。
尤其是陸向榮說:“如果我妻子發生任何事,我都認為是你仗著你哥的職位,幹出來的事兒,到時候你哥、還有你都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任蘭枝慌張解釋:“我沒想幹!陸大哥,那事兒,是剛才那個趙茵茵——”
她想說那種壞事兒,是趙茵茵講出來,跟她沒關係,她就給了錢。但話沒能說出來,就被陸向榮打斷:“我隻知道,你用錢指使別人害我的妻子!”
趙茵茵什麽情況,陸向榮不知道,也沒心情去了解。他隻把矛頭對著任蘭枝兄妹,讓他們去處理。出了事兒,就是他們兄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