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開手腳,再沒了顧慮,虞寶兒隻想在這銷魂的感覺中,放蕩自己一回。
淫藥發作時,一沾上了段長淵的身子,她什麽都豁出去了,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吃了他。
她親吻著他的臉,胸前的柔軟在他胸口上摩著,靈活的小舌還頑皮地舔著他耳後的敏感處。
段長淵一開始是真的打算讓她隨心所欲,不過在被她逗弄出一團壓不住的欲火後,忍不住收緊雙臂,主動索吻,想把身上的嬌人兒給揉入身體裏。
虞寶兒的小嘴被他狠狠含住,嚶嚀一聲,也激烈回應他。
明明兩人不止一次歡快過,但這是她頭一回如此主動、如此渴望他,她纖細的手在他身上每一處探索,揉著、摩搓著,被她撫摸過的地方,都撩起一把火,當她的手往下延伸,用那五根指頭緊緊握住他那脹大之物時,他忍不住低喘出聲,想拿回主動權,將她壓回身下。
不過,他才一有動作,便又被她不客氣地壓回去,瞪著一雙美眸,像隻凶悍的小獸威脅他。
「說了我在上,你在下,今夜是我騎你,不是你騎我,聽到沒有!」她的樣子雖凶狠,卻十足的媚眼如絲,仙女般的美貌染了三分狐媚,既清且豔。
段長淵這輩子還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人壓在身下威脅,從他這個角度看著高高坐在自己身上的虞寶兒,她取下頭上的簪子,搖搖頭,將一頭黑緞般的長發搖下,披散如瀑,襯托一身白皙晶瑩的肌膚,如玉般光滑,那高聳的胸脯挺立出一雙美麗的弧度。
她的蠻腰纖細,跨坐的雙腿間,那柔軟抵在他那物上,即使定力向來一流的段長淵,也不免有著血氣沸騰之感。
不得不說,她現在展現出的妖嬈嫵媚,足以傾城天下,他甚至可以理解男人願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感受。
幸好,她這一麵隻有他看到,隻有他能享受,想到這裏,他的喉頭已經幹燥,需要她的吻來滋潤。
虞寶兒麵色桃紅、明眸含波,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奪人氣息的嬌媚,她需要解藥,體內的寒毒令她痛苦,雙腿間的花核早已濕潤,她抬起俏臀,將他的堅挺包入緊密狹窄的花徑中。
那被撕裂撐大的不適感,令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可是這種痛比不上淫毒的折磨,就算疼,她也身不由己的想要被填滿。
痛過之後,是滿足,她不由自主地擺動著臀、扭著腰,在她擺動時,形成一道讓人著魔的美豔風情。
她感到越來越舒服,不像以往那樣,總是被他折騰得全身酸疼,這一回是她折騰他,原來當那主宰的人是這麽爽快,居高臨下看著他臉色脹紅,狀似痛苦的表情,是這麽得意的一件事。
其實她弄錯了,段長淵之所以痛苦,是因為不夠力,他恨不得她再快一點,他這是欲求不滿而痛苦呀!
猛然,虞寶兒感到一陣痙攣,她這是達到極樂了,淫毒的折磨終於緩解了,先前那種想喊救命的躁動困擾著她,現在卻好多了,也滿足了。
她抽身離開,打算爬下床,腳踝卻被人扣住。
她回過頭,擰眉。「放開我的腳。」
「你去哪?」
「去浴房。」
段長淵先是一愣,繼而黑眸微瞇,裏頭的亮芒一閃一閃的,唇角也緩緩彎起一個頗為邪氣的弧度。
「我的乖寶兒,解毒不是這樣解的,咱們還沒完事呢。」
虞寶兒心頭咯噔一聲,剛才還很老實的人,現在卻看起來像是剛蘇醒的一頭老虎。
「怎麽沒結束,我好多了,完事了。」她繼續要爬下床,但扣住腳踝的大掌,一個使力,將她給拖回來。
一個翻身,段長淵改而壓在她身上。
「做什麽?不準壓我!」她想推開他,這人卻如一塊大石似的推不動。
「你若不信,運行內力試試。」
虞寶兒瞪著他,試著照做,卻赫然發現他說得沒錯,她身上的淫毒並沒有解,反而因為一動到內力,便更加燥熱難耐。
「怎麽會這樣?!」她心中大驚,不明白怎麽回事,她都已經跟他合歡了,照理說應該解毒了呀。
段長淵的唇來到她耳邊,磁啞的嗓音帶著灼熱的氣息拂著她耳。
「銷魂淚是陰寒之毒,需要極陽來化解,我都還沒釋放,你又哪來的極陽之氣可解毒?這陰陽調和之事尚未結束,依我說,才正要開始。」
她眨眨眼,傻愣地看著他,微張的小嘴,正好被他順勢用唇給摀上。
其實她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雖然她知曉與段長淵合歡可化解淫毒,卻隻知道表麵,不知道裏頭的乾坤,以為隻是男女脫光衣服,抱在一塊了,該到位的事情做了,就可完事。
她又輪到下頭,而且這一次再也沒有機會翻身,段長淵一旦較真起來,輕騎踏步無法滿足他,必須策馬狂奔才能滿足他隱藏在內斂情緒之下的熾情狂潮。
整個床榻如天崩地裂般的搖晃,結果到頭來,她還是被壓的那一個,卻又該死的喜歡,全是因為淫藥作祟。
她雙手緊抱住他的肩,因為下身的衝撞,那又酸又甜蜜的折磨,讓她歡欣得想要哭泣,在他身下呻吟著、低泣著。因為不甘心,所以十指也抓得特別用力,卻發現讓他更加興奮,衝撞得更用力,讓她的骨頭都要散了。
她氣不過,往他肩上狠咬一口,卻想不到,他突然將她整個人抱起,讓她坐在他身上,兩腿盤著他的腰。
「為夫不壓你,這樣你總高興了吧!」他在她耳邊低笑。
她喘著氣,心中的怨氣解了不少,加上他溫柔地哄著,整個人化成了水,柔弱無骨地抱著他,嗯了一聲,因為情欲正濃,她這一嗯聲,特別嬌軟勾人。
她以為他這是妥協了,其實哪裏知道他是在延長戰術,因為他不想太快結束與她雲雨歡好,所以才換了姿勢,這樣他才能吃她久一點,要她多一些。
等到差不多了,最後還是壓回去,狠狠衝撞她,將蓄積體內那股熱,盡數灑進她花徑的最深處,到了那個時候,虞寶兒也沒力氣跟他抗議了。
這一夜,她睡得很沈,可在半夜時,又被他綿密的吻給弄醒,他說怕毒解得不幹淨,最好多做幾次。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驕傲地拒絕他,卻沒料到幾個親吻撫摸,很快又讓她呼吸急促,全身發熱,又動情了。
她懷疑是淫毒的後遺症,否則自己怎麽也如此饑渴難耐。其實閻九給她下的淫毒,分量比上回多,才會讓她一被挑逗,便立即有反應。
如此一夜的折騰,最後她是怎麽昏去的都不知道。
再度醒來時,天已亮,她睜開惺忪疲憊的睡眼,赫然發現自己在浴房內,段長淵正抱著她泡在熱水裏,手裏拿著毛巾,在幫她洗身子。
她想起身,但圈在腰間的手臂沒鬆開的打算。
「我自己來。」她伸手想拿過他的毛巾。
「我幫你。」
她睨了他一眼。「怎麽好意思勞駕莊主呢。」也不想想,是誰害她全身癱軟無力的,她現在下半身可是又酸又麻的。
「難得我親自為你侍浴,你不乘機享受?」
他這一說,倒讓她眼兒一亮,說得是哪,他吃了甜頭,總要付賬的,就讓他侍浴好了,因此她也不客氣,把他當仆人使喚,叫他幫自己擦背。
段長淵低笑著,像照顧孩子似的照顧她,幫她洗發、洗身體,連腳趾頭也細細洗幹淨,順便幫她揉一揉全身的穴位。
他的指腹粗厚,揉在穴位上,力道拿捏有度,讓她舒服得又閉上眼,幾乎快睡著了。
洗浴完畢後,他幫兩人擦幹了身子,用大毛巾將她包裹住,直接返回臥房,這中間,他都沒讓婢女進來伺候,完全親力親為。
她閉著眼,所以沒看到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眷寵,這女人要嘛不屬於他,一旦屬於他,入了他的心,他就會把她寵上天,如果這樣寵她,可以讓她上癮,離不開他,那也算奸計得逞,最後嚐到甜頭的人也是他。
他將床榻上的被子丟到一旁,因為上頭沾了兩人的汗水,於是他將她放在軟榻上,把床被全部換過後,又去抱她過來。
才剛放她在床上,她便睜開了眼,想要下床。
「去哪兒?」他摟著沒放手。
「出恭。」她回了一句。
「喔,沒問題。」他直接抱起她,往花廳走去,他昨日早就命人將恭桶放在花廳,隨時準備著。
虞寶兒見他抱著自己不放,立刻醒了。
「你幹什麽?」
「抱你出恭。」
她心頭大跳,不可思議地瞪他,還一邊掙紮著。「我自己來就行了。」
「別不好意思,我們是夫妻,讓為夫伺候你。」
「我不要,放我下來!我自己來!」她整張臉都臊了,讓他侍浴,她放得開,反正全身上下都給他摸過了,可是出恭這種事,她哪好意思讓他服侍,他不會不好意思,她還要臉呀!
在他麵前,她上不出來!
「寶兒乖,你累了一整晚,已經筋疲力盡了,讓為夫好心疼,咱們是夫妻,沒什麽好害羞的。」
他力氣大,她爭不過他,被他放到恭桶上,這實在太糗了,教她如何放得出水來,可是偏偏剛才那一掙紮,讓她真的急了,拗不過他的力量,又無法逃開,最後隻能臉紅如火地放了水,而且聲音不小,騷味都出來了。
她僵硬得不敢動,臉都紅到耳根子去了,偏偏這男人還一副很滿足的樣子,彷佛伺候她這件事跟吃飯沒兩樣,自然得很。
上完了恭桶,他還幫她擦洗幹淨,抱她回房後,將她雙腿打開,說要幫她塗藥,舒緩昨晚被他磨腫的地方,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氣不過,罵了他一句。「你有病!」
「夫妻這樣很正常,咱們是最親的人,將來若是我病了、老了,少不得也要你這樣伺候,我的身子,可隻許你看。」
她爭不過他,又無法阻止,隻得讓他為所欲為了。
搽完了藥,她總算可以穿上衣裳,忙將自己包得緊緊的,並且重重一哼,把臉撇開,氣得不理他,她覺得自己這回丟臉丟大了。
段長淵見她氣得鬧別扭,隻是失笑,摟住她,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傻瓜,這沒什麽好丟臉的,就算你在我麵前挖鼻屎,我也覺得你可愛。」
虞寶兒呆住,回過頭,怔怔地望著他含笑的俊容。
如果將來出現一個人,你在他麵前,不用擔心自己變醜,就算挖個鼻屎,在他眼中也是可愛的,那麽這個男人才是真的愛你入骨,不在乎皮相,隻在乎你快不快樂……
娘親曾經說過的話,回蕩在她耳中,眼前這男人,難道真是她命定的人?
情意藏在平凡日子中,所謂的天長地久,隻在兩人相看時,唇上那抹會心的一笑,不因時光而褪色……
她跟段長淵,會天長地久嗎?即使她老了、變醜了,他也不在乎,還會愛她如初嗎?就像爹對娘那樣,一心一意,日子雖然平凡,兩人的臉上,卻總是心滿意足。
段長淵細細打量她發呆的神情,伸手輕刮她的鼻子,寵溺地問:「怎麽發呆了?在想什麽?」
「我想爹娘。」她輕道。
見到她眼中的落寞,他心中猜到了什麽,但沒說,隻是哄著她。「跟我說說嶽父嶽母的事。」
虞寶兒也不知怎麽著,被他溫柔話語給哄著,竟真想向他傾訴一番,她想告訴他,她的爹娘有多麽恩愛,她想念他們,又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生在一起,死也不分離。
一個病死了,另一個也不肯多活,到了另一個世界相伴依偎。
說著說著,她不知道自己流下了淚,或許是真的太累了,累的不是身,而是心,偎在他懷裏,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竟覺得很安心,有一種終於可以好好休息的歸屬感。
段長淵靜靜的聽著,見她不再開口,大概是說完了,便說道:「改日,我陪你回去,到嶽父嶽母墳上祭拜。」
她抬頭,水眸有了靈動。「好。」語氣是開心的。
他笑著親吻她的額頭。「肚子餓了吧!我讓人送膳食過來。」
經他這麽一提醒,她的確也餓了,說到吃,她的精神就來了。
段長淵要下床叫人來,可他才一背對她,便聽到身後噗哧一笑,讓他又奇怪地回過頭,見她摀著嘴,兩隻眼兒瞇得彎彎的,身子因為笑還抖著呢。
他先是納悶,忽而醒悟,故意板起臉孔。「還敢笑,還不是你的傑作,這背上的字就算洗得刷了一層皮,也弄不掉。」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破功了,癱在床上,失聲大笑,因為段長淵的背上還留有兩個字「醜男」,那是當初在山莊後山湖邊,她將他迷昏,用了特殊藥汁寫在他背上的。
段長淵告訴她,他平日練功出汗,都直接把衣衫脫了衝涼,卻因為這兩個字,他從此不敢打赤膊,洗個澡也要門窗緊閉,像個姑娘家躲著人,確定沒人看到才敢寬衣解帶,讓她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段長淵任她笑,也不羅嗦,直接吻到她喘氣不已,收了利才放過她,叫人將屋子的狼籍收拾了,帶她到另一個院子去,膳食也一並送到那兒。
虞寶兒便在他的宅邸住下了,她不留下也不行,雖然收拾了閻九,但還有個靖親王對她虎視眈眈。
她很好奇,問段長淵要如何處置閻九,他說很簡單,借刀殺人,閻九用淫藥奸淫女子並非第一次,加上閻家也有敵人,便是雲南的南宮家,這兩家是死對頭,早在前幾代就結下了深仇大恨,他已經布了一個局,置於布了什麽局,他沒告訴她。
江湖上有時候不得不用手段來私下解決,像這樣的事,他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這黑手,就讓他來沾染吧!她隻要安心地待在他身邊,把心交給他,他會保她平安的。
接下來的日子,段長淵又開始忙碌,他必須處理一些書信,和虎奔等人秘密研商事情,而虞寶兒則待在屋子裏,段長淵怕她悶,把林嬸那些人全都調過來,繼續像以往那樣服侍她。
其實自從那一日,他親手服侍她洗浴、出恭,和抹藥之後,一些羞人的事都被他做盡了,她的心也真的完全落在他身上,不想離開他。
當愛上一個人,把心交給他時,無時無刻都想陪在他身邊,更何況,她也不想出門惹麻煩,因為她可不想再被江少衡抓去,她相信,隻要段長淵在,江少衡便動不了她。
在柳城過了一個冬天後,到了三月春暖花開,樹木發了綠芽,大地處處是生機,段長淵提出要帶她返回青玉山莊。
在這期間,還發生一件事,她聽林嬸說,靖親王被一道聖旨召回京城,那時正下著大雪,雪路難行,這時候趕路簡直活受罪,林嬸告訴她以後別擔心靖親王會再糾纏她,卻沒說其中原因。
虞寶兒直覺,肯定是段長淵搞的鬼,大雪天的把靖親王趕回京城,還不讓人家在路上好過,分明是報仇,不過她卻很高興,因為他是為了她,凡是敢打她主意的,都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有他在,她什麽都不必擔心,再也不必易容到處躲藏。
她跟著段長淵坐上馬車,返回青玉山莊,她說她可以騎馬,但段長淵要她不必急,一路帶著她遊山玩水,到處走走看看。
他們就像一般百姓夫妻,他牽著她的手,遇到市集就逛,來到山水名勝便多停留幾日,或是聽說當地哪一家飯館的名氣大,便叫上一桌好酒好菜,滿足她的口腹之欲。
她想,她可以了解娘說的那番話了,身邊這個男人,不在乎她吃相粗魯,夜裏願意為她倒恭桶,就算她在他麵前挖鼻屎,他也會幫忙拿草紙讓她淨手。
她在他麵前不用怕美人遲暮,因為他享受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件小事,一如她沈醉著兩人結伴的日子,山水雖美,但美的是身邊的人,他就是她的風景,比她所看過的風景都要美。
如果沒有他,她一人行走江湖,似乎再也找不到趣味。
這樣走了將近一個月,終於回到青玉山莊,當她從馬車下來的那一刻,眾人的驚豔讓她有衣錦還鄉之感,尤其在段長淵宣布她就是餘小桃本人時,眾人吃驚的樣子,讓她覺得這一刻真是值得了。
她可是莊主親自追回來的,如今在山莊的地位非往昔可比,眾人對她的態度是敬畏的。
段青靈也向她奔來,拉著她的手,猛睜大眼打量她,嘖嘖聲不斷,說她把她騙得好苦,還嫂子嫂子的叫,虞寶兒則是刮著她的鼻子,叫她別再演戲,因為虞寶兒事後想想,覺得自己的真麵目之所以會被段長淵識破,肯定是段青靈當的臥底。
她這個小妾居然還笨得帶著她這個臥底,到處去吃香喝辣,把底都掀給人家看了。
姑嫂倆成了閨密,說著離開柳城後發生的一些事,原本正聊得高興,卻不想有個人闖進她的院子,直接來找她。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櫻雪容。
虞寶兒見到她,臉色都變了,她萬萬沒想到,櫻雪容還留在青玉山莊,這段長淵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想左擁右抱,都收入房中?
一股火氣升起,夾帶著心痛,她尚未開口驅趕人,櫻雪容已經指著她大罵。
「你這個奸險惡毒的女人,把解藥拿出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虞寶兒一怔,看著櫻雪容,她臉上遮著麵紗,隻露出兩隻眼睛,閃著淬毒的目光,正恨恨瞪著自己,這才想起,在離開山莊時,為了回報櫻雪容的栽贓,順道對她下了毒。
虞寶兒心下偷笑,故作胡塗。「什麽解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段長淵都知道當日櫻雪容陷害她的事,她有何好怕的?
櫻雪容憤怒大罵。「你少裝蒜!你要是不給我解藥,我就以牙還牙毀了你的容貌!」
「好啊,有本事就來啊!我看你能奈我何?」她插腰道,存心激怒櫻雪容,她忍這女人太久了,不想再忍了,她倒要看看,在山莊的人都視她為準夫人的時候,櫻雪容若真想對自己不利,這些人會如何?
櫻雪容被她一激,真的拔劍要傷她,不過不用等自己出手,段青靈已經擋在她前頭,將櫻雪容製住,打掉手中的劍,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傻了兩個人,一是櫻雪容,一是虞寶兒,虞寶兒驚訝得盯著段青靈,她倒沒想到,段青靈會為自己出手教訓櫻雪容,完全不給對方麵子。
這一巴掌打掉了櫻雪容的麵紗,露出她一張變形的容顏,櫻雪容憤怒之下,再拿起劍,發了瘋的要上前拚命。
「住手!」
段長淵的喝令,讓櫻雪容渾身一震,原本殺氣騰騰的她,趕忙撿起地上的麵紗,遮住自己的麵容,隻露出一雙倉皇的眼。
段長淵一來,便牽起虞寶兒的手,關心地問:「可有傷到?」
虞寶兒搖搖頭,但一想到櫻雪容還留在山莊,她的神情也冷淡下來,把手從他大掌抽出,隔開幾步距離。
「我沒事。」連聲音都是冷淡的。
段長淵僅是唇角一彎,笑意含在眼中,知道她在氣什麽,但他也不怪她。
櫻雪容見段長淵終於回來了,這段日子她一直待在青玉山莊,哪裏都去不得,雖然好吃好睡的供著,青玉山莊還找了許多大夫給她治容貌,卻都治不好,而且三位莊主都離開了,她見不到人,心情更差。
原本她就是來青玉山莊釣個金龜婿的,但三位莊主不在,容貌又毀,她什麽事都辦不成,形同被困在籠子裏。
如今大莊主終於回來了,她一聽說大莊主連同虞寶兒一起迎回來,眾人還說隻等儀式準備完畢,段長淵就要將虞寶兒正式抬上莊主夫人之位,讓她怎能不氣,這女人搶了她的男人,毀了她的容貌,所以她衝過來,恨不得一劍殺了虞寶兒。
「莊主,這女人是蛇蠍心腸,是她對我下毒,害我毀容,她嫉妒我的容貌,嫉妒莊主對我好,所以陷害我!莊主,你要為雪容做主呀!」說著眼淚啪答啪答的掉下來,哭得叫一個楚楚可憐,即使變醜了,櫻雪容也要哭得很美,哭出一個讓男人憐香惜玉的姿態。
虞寶兒僅是冷冷一笑,什麽都不說,她等著看段長淵如何處理。
段長淵望著寶兒,輕聲問:「寶兒,她說的可是真的?」
虞寶兒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到了這時候,他竟然沒有指責櫻雪容,卻是反過來質問自己?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看不出來,櫻雪容分明是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嗎?
虞寶兒心如刀割,可是她有自己的驕傲,她做不來用眼淚博取男人同情的那一套,盡管傷心,可是她的表情卻冷淡如冰。
「沒錯,她說的都是真的。」
段長淵深深望著她,接著突然下令。「來人!」
王雄和虎奔閃身而出。「莊主。」
「本莊主待櫻姑娘為上賓,但櫻姑娘卻持劍意圖刺殺夫人,又三番兩次陷害夫人,本莊主不能再容她,將她押送去衙門,請衙門大人好好招呼她。」
「遵命!」
王雄和虎奔神情沈冷地朝櫻雪容走去,櫻雪容在震驚之下,拔尖的叫出聲。
「段長淵,你敢!」
段長淵臉上哪裏還有往日的溫和淺笑,麵對櫻雪容,他的神情是冷漠的,散發出的威寒直撲她門麵而去,連聲音都不帶一絲溫度。
「本莊主有何不敢?你欺我夫人,我本該殺了你,一了百了,但念在我夫人心善,我留你一命,讓你嚐嚐被陷害的滋味,好好反省。」語畢,又命令王雄和虎奔。「將她武功廢了,帶下去!」
「不——」
櫻雪容想逃走,她怕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段長淵是個可怕的人,他將一切看在眼底,卻不說破,隻等到關鍵時刻,再一舉戳破她的計謀,他是個狡猾的獵人,沒人可以玩弄他,欺騙他的下場,便是加倍奉還,讓對方自食惡果,而自始至終,他隻是做了個陷阱,等著對方跳下去罷了,手上卻不沾任何血腥。
她才施展輕功,便立刻被王朝和虎奔製住,兩人能成為段長淵的左右手,武功自是不弱,製住她綽綽有餘。
櫻雪容想尖叫,但立刻被點了啞穴,隻能瞪大一雙驚恐的眼,她不敢相信,沒了武功,又頂著一張醜顏,還進了衙門牢房,帶著罪身,就算活著,讓她往後的日子怎麽過?段長淵說不殺她,他這是在逼她自己自裁呀!
她打了個哆嗦,為這男人的狠心感到寒意,她怎麽就招惹了他?若知道他如此可怕,她是打死都不敢去沾惹這男人的!
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她再也回不去,這一生是完了。
送走櫻雪容後,段青靈拍手叫好,說這種虛有其表,卻心腸惡毒的女人,就該這麽懲治,在接收到大哥的眼神示意後,她知道這兒沒自己的事了,知趣退下,留大哥和嫂子兩人獨處,順道遣退其他仆人。
虞寶兒從剛才到現在,還處在驚訝中,她沒想到,段長淵會這樣對付櫻雪容,絲毫不給櫻雪容翻身餘地。
段長淵麵對她,又恢複了溫和深情的笑容,一把摟她入懷,低笑道:「原來夫人是個妒婦,這麽見不得為夫對別的姑娘好,為夫真是高興。」
她呆呆望著他,繼而大皺眉頭。「我才不是妒婦!」
「怎麽沒有,適才為夫問夫人那女人說的是否為真,夫人不也承認了?」
虞寶兒恍然大悟,原來他在逗自己,當時她氣到了,胡亂答是,他居然也順藤摸瓜地給她扣帽子、占便宜,令她好氣又好笑,想掙紮,卻被他抱個死緊,低下臉來就是一陣深吻,直把她吻得投降,承認自己的確嫉妒了、吃醋了,他才滿意的放過她。
「我真沒想到,你——你竟然就這樣收拾了她?」
她知道段長淵對她承諾過會保護她,凡是對她心存不利的人,他都會解決掉,卻沒想到他說到做到,連對付櫻雪容,都毫不留情。
「夫人現在才知道,我是個極端護短的人,留她到現在,就是要給你出氣用的。」
她聽了又是感動、又是震驚,將臉埋入他胸膛,伸手環住他的腰,展現出她的歡喜和依賴。
她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往日所受的委屈,到此完全消散不見了,這男人正用行動來彌補過去對她的虧欠。
曾經,她像個謙卑的奴婢為他洗臉、洗腳、倒恭桶。
如今,輪到他來親自為她做牛做馬,讓她說不出任何一句怪他的話。
段長淵摟著她,感到懷中人的依偎和服軟,俊逸的唇角彎起一抹狡笑,總算收服她的心。
他留下櫻雪容,就是為了消寶兒的氣,讓她親眼看著自己去懲治那個女人,明麵上是為她報仇,私心裏何嚐不是為了留住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跟著自己,這是他的狐狸本色,不過表現出來的,必須是情深意重。
狐狸成功摘下了桃花,將她的心根深植在他身上。
一個月後,青玉山莊敬告天下,廣邀江湖豪傑,正式迎娶桃花仙子為他段長淵的妻子,青玉山莊的莊主夫人,賓客名單網羅天下各門各派的掌門,包括朝廷權貴和王爺。
當然,也包括了靖親王江少衡。
據說,當靖親王收到那封莊主親筆的喜帖時,一張臉都鐵青了,不過這些都隻是江湖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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