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小範姐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一臉擔心的模樣讓我覺得心頭一暖,至少還有個時刻陪伴在身邊的人,在苦惱的時候安慰我。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啊。記得,一會兒馬上要上節目了,你調整好狀態。”
“嗯,放心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我跟馮品曼雖然私下不合,但是在表麵上還是一個工作室的員工,雖然柳婕芯基本上隻負責我一個人了,但是我們兩個在熒幕上還是要好的朋友。
馮品曼在這方麵也做得很棒,在鏡頭麵前看不出來她對我有一點的不喜歡,甚至還親密地拉著我的手說著一些體己的話,臉上笑容真摯得讓人不敢相信。
我全程都帶著微笑,生怕露出了一點的不耐煩,也抓緊了馮品曼的手。既然要演,那就配合得天衣無縫吧。
主持人不由得也說到了整容事件,沒等我回答,馮品曼率先接過了話筒。
“這個問題對於我們而言一向很敏感,網上很多言論都在針對她,我心裏挺難過的。事情的真假我不說,隻問在《熱血高校》裏的夏惜知的表現有誰不認可,她的表情是一個整容後的明星能做出來的嗎?”
馮品曼說得大氣凜然,拉著我的手,最後還給了我一個擁抱。
“謝謝品漫,真的。這件事情已經半個月了,因為我坦蕩,所以我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況且網友們都很有才,拿我的照片做表情包,還挺有趣的。”
我說笑著,很快就把這個話題轉移到了其他更加輕鬆的事情上去了。
“倒是會轉移話題。”
馮品曼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湊近在我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絲毫不吝嗇展現臉上的笑容,同樣回了一句。
“過獎了。”
節目結束後我大大鬆了一口氣,跟馮品曼站在一起就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小範姐把我送回了牧東臨的別墅,跟我說了明天來接我的時間,我點頭說了一聲好。
洗完澡之後,牧東臨還沒有回來,昨天他就不在家裏,說是有些事趕不回來讓我早點睡,今晚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忙。
我坐在床上一時覺得有些無聊,睡覺也有些煩悶睡不著,打算起身去找一些雜誌來看。
我的這間臥房裏並沒有雜誌,這棟別墅還是個新房,我和牧東臨除了添置一些家具,還沒有時間多買一些書。現在暫時隻有主臥有一些他偶爾要翻閱的雜誌。
我想了想,還是推開了牧東臨的房門想去找點書來看。
牧東臨以前就說過這棟別墅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有絕對的權利,沒有什麽不可以翻看的東西。
我當時就想著並沒有什麽作用,今天倒是有了一點作用,至少我就不會猶豫要不要進去沒有主人在的臥室。
我走進去就看見了書架上的雜誌,被排列得整整齊齊,好多都是關於澳門博~彩業的雜誌,還有一些娛樂的雜誌,隻不過每一本都是我上的封麵。
我無奈地笑了笑,這樣收集喜歡的人的消息的行為還真有些像個小孩子。
記得之前牧東臨的外公就說過我是他的初戀,說不定牧東臨還真的不過是個情感上的白癡,才會這麽的被動和小心翼翼。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第一次走進這棟別墅的那天晚上,在這個房間的大床上,牧東臨青澀的動作和最後的倉皇逃跑怎麽看都覺得可愛。
我的手指一本本劃過雜誌,細細數了一下,全是這段時間我上了封麵的所有的雜誌,還真是有心。
突然我的視線掃到了書架的下方的儲物櫃,被關閉得好好的櫃子讓我一下子起了好奇心。
我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拉開了最下麵的儲物櫃,當裏麵的所有在我的麵前展現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睜得不能再大了。
櫃子裏麵全是裝得滿滿當當的雜誌,隨便拿出一本足夠讓我心酸不已。
這裏麵的每一本的封麵都是涼夏,涼夏的每一次上雜誌封麵的雜誌全都集中在這裏了,一次都不差。
從我出道以來的第一次上雜誌封麵到後來大紅大紫的靚麗封麵,直到涼夏這個人消失,這裏的雜誌也就失去了新的來源。
這些全都是三年前的牧東臨對涼夏的愛,對涼夏的默默傾心,從海邊別墅的那一次見麵就已經注定了我和牧東臨之間的糾纏不休。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這樣措手不及的感動讓我愧疚的整顆心都要融化了,我什麽都獻給不了牧東臨。
在雜誌的最裏麵有一本精致又熟悉的寫真集,當我拿出來的那一刻眼淚再也止不住滾落了下來。
這本寫真集不是別人就是牧東臨親手拍攝的那本寫真集,當初寶貝似的送給了我,給了我最美好的回憶。
但是牧東臨你可知道,就連這份美好都被鄧懷柔的故意嘔吐給毀滅了,而我也在搬離夜廷豪區的時候,放棄帶走這本寫真集。
“你在幹什麽!”
正在我滿心感慨控製不住眼淚的那一刻,一個暴躁粗狂的聲音突然喝了一聲。
我被嚇了一跳,轉過頭整個人都失去了反應,甚至把自己眼眶裏的眼淚暴露在了別人的眼前。
而恰恰不巧的是,我看見了一個不該此刻出現的人。
周先生!他這麽會在這裏!
我被嚇得急忙擦了擦眼淚,下意識把寫真集就塞進了儲物櫃,不願意其他人看見這本寫真集,不願意被發現我曾經和牧東臨難以割舍的過去。
我從來沒有珍惜過跟牧東臨之間的感情,現在真正接近牧東臨,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實在是錯過了太多。
如果當初我敢毫不顧忌地跟著牧東臨走,不怕所謂周寶貝的威脅,還有留戀陳敬雄的扶持,現在的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人生,涼夏是不是還在模特的舞台上大放光彩?
我已經來不及想象,被迫麵對周先生突然出現的刻薄臉龐。
“周先生……”
“你在幹什麽?你直接進了東臨的房間想要幹什麽?你說你是不是顧塵派過來的臥底,就跟那個賤~人盧曉培一樣!”
我連忙站起來整理著自己的情緒,臉上的淚珠還沒有幹,我被周先生突然的其實就逼退了好幾步,最後壯著膽子支支吾吾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你怎麽在這裏,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我從進門到洗澡到進來房間都沒有看見過有別人,難道周先生也有房間的鑰匙嗎?周先生的眼神緊盯著我,似乎裏麵裝滿了熊熊怒火。
“怎麽?害怕了?我一直都在別墅,你倒是偷偷摸摸走進了東臨的房間,說你想要找什麽?”
“周先生!”
我大叫了一聲,用來轉移我此刻的驚恐,給自己留了幾秒的時間來思考。
“我也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東臨已經把房子給我了,而且這件房間也是我可以進來的地方,倒是周先生才是外來客吧!”
換成以前的涼夏,絕對沒有這個勇氣這麽大聲地對周先生說這樣的話。
“東臨也是你能叫的嗎?你頂多就是一個情.婦,還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
周先生走到書櫃前一把就要打開下麵的儲物櫃,我的心一悸,身體已經衝過去阻止,我不想要別人看見這裏麵的東西。
可是我還是遲了一步,裏麵的雜誌全都滾落了出來,灑滿了一地,還有那本攤開的寫真集,上麵還有涼夏靈動活力的沙灘照片。
周先生看了一眼,就已經冒出火來破口大罵。
“竟然……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涼夏!看來網上說的整容事件就是真的,小賤~人,你給我老實交代清楚,整容回來是不是就是為了接近東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