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和他們

  澈因為那件事一鬧騰，整天整夜地呆在房間裏，一方麵是自己沒臉見人，另一方麵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何臉麵去見零。


  一個人呆呆地坐在窗戶上，看著外邊嘻嘻鬧鬧的人群，看著樹葉凋零之後的樹枝，淒涼美麗。


  可是她的心裏是那麽的不知所措，對一切事情都不怎麽注意。


  “咚咚咚——”


  一陣沉穩的敲門聲傳來，她還是坐在原地，隻見她嬌嫩的手一揮，房門就打開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以白夏為首，還有四大家族的家主和司空澈曉前來。


  司空澈曉已經能擺脫拐杖，能夠慢慢走路，看著她憔悴的模樣，一動不動地坐在窗沿，就算是這麽大陣勢前來她也還不在意。


  司空澈曉歎了口氣，緩緩地走近澈的身邊，大手在她額頭上輕撫，還未等他開口詢問，澈便主動問著：“鳳，鳳他怎麽樣了？”


  她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怎麽樣了，心裏滿滿的愧疚，雖說是他有錯在先，可是。她抬起頭正好撞上白夏的目光，嘴角勉強勾起一絲笑容，安慰著大家：“首領，我沒事，真的。謝謝關心。”


  她把四大家族家主依次看了一遍，可是沒有一個值得自己在意。


  “他，他還好，零在救他。”司空澈曉結結巴巴地說著，他們誰會知道那兩個家夥現在在哪兒裏，隻能確定的是他們還在一起。


  她倚著窗框，看著已經慢慢落下的夕陽，傻傻地笑了，他們是真的傻嗎？零隻會用毒卻不懂醫術。


  四大家族的家主隨意找了個椅子坐著，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卻發現他們竟然奇特般的沉靜了下來。


  “我們三個都記憶是從遺棄之島開始的，那時我們不知道是為何，身上都是被野獸咬傷的痕跡。零的一條腿被咬的慘不忍睹，鳳的腰部背部上的肉也被野獸吃的一幹二淨，而我隻是右肩上的骨頭被咬斷。那個時候我才8歲。”澈看了一眼在看熱鬧的眾人，自嘲地笑了笑，“很可笑吧？可是，就是那樣的身體，師傅卻讓我們三個出兩個人訓練。”


  “鳳和零去了嗎？”司空澈曉既好奇又怕問到她的傷處。


  “不，我一個人去的。”澈蜷縮著雙腿，看到枯枝爛葉就想起來自己當時慘的躺在那枯草之間，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好無助地等待，等到的卻是第二天無窮無盡的嚴格訓練。“師傅說，我一個人訓練的話就會有人救治鳳和零，我答應了。”


  她左手下意識地摸上了右肩，那裏曾經被認為廢了的骨頭，經過各種超負荷的訓練，還是能用了。


  她無助地撲到了司空澈曉的懷裏，一時沒準備的他後退了數步才停下來，安靜地抱著她，她明白她需要一個依靠，人生中第二次不明不白地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是多麽的恐懼。


  “不要離開我，不管過了多久都不要。”她環著他的腰清澈的眼神深切地看著他，“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她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是不能沒有一個親人，他說的要做她的哥哥，那就永遠不要離開她。


  司空澈曉勉強移動下身子，緊張地看著她，他也很在意，那兩個人到底對她來說是什麽樣的存在。


  “鳳，他愛你嗎？”


  澈沉默了下來，他還愛她嗎？如果是三年前這麽問，那麽他們會異口同聲地回答：愛。可是現在呢？有了那個叫蘇陌染的存在，她又有什麽資格說愛呢？


  她空洞的眼神逃離著眾人的關注，這樣的她真的沒什麽臉麵出現在眾人眼前了。


  “首領，最近有什麽任務嗎？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好啊。”白夏輕鬆地回答，現在最好的方法也隻有把他們三個分開一段時間了，“不過，你先幫白瀲實解毒吧。”


  她再次一聲不吭地把桌子上的瓷杯摔碎，在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在另一個杯子裏放了一輩子血液，把被子遞給白秋便走到床邊，眾人才意識到床頭還放著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潔白的棉布鋪的厚厚的，黑色蝴蝶安靜地躺在裏麵。


  她把手腕懸在盒子上空，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黑蝶的身上。她原本以為黑蝶會興奮地飛了起來，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千幻怎麽了？”白夏第一次看到一個魔獸竟然會這麽安安靜靜地躺在，在他意識裏就算魔獸受傷也是十分凶猛的，根本不會讓外人靠近它十米之內。


  “千幻她累了，在休息。我出發了。”


  白夏默默塞給澈一張條子，很看好澈地點了點頭。


  澈拜別諸位家主之後，才踏上了她獨自闖蕩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