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次元！
之前他的靈魂攻擊對火焰熊無效，如今，他就不信這些家夥也能抵擋！
然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一個悠揚美妙的聲音便傳入耳中，令他迷失了一瞬。
“咻！”
清冽的劍光一閃，他的世界便終結在永恒的黑暗之中。
……
荒野上，林凡早已收起了神兵，正在皮皮的守護下，驅除化神咒殘留的氣息。
有太初古卷的守護，恐怖如真神的神念，都無法真正撕裂林凡的靈魂空間，更何況一個聖域極限引動的符咒？
隨著靈魂越來越強，他已經可以勉強調動太初古卷，雖然他不會驅使，也無法用於攻擊，但僅僅是守護靈魂空間，那還是可以的。
熊凶站在一旁，不時打量著林凡，目光閃爍，不知再想些什麽。
阿拉德位麵青龍大會的事，它自然也知道，青龍榜榜首的林凡，它也聽兩位神女說起過。事實上，它身為火焰生命，天賦異稟，是極為高傲的。願意與林凡結伴同行，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可能帶著榜首的獎勵——神兵。
如今見林凡一劍斬滅了神級詛咒，就算是它，也不由得眼熱。
“哈唔！熊熊，你眼珠子在翻什麽？”皮皮警惕地叫道。
“你眼珠子才翻呢！”熊凶不樂意了，心中的念頭也壓了下去。
有這條奇怪的蛇在，它沒有機會對付林凡。
而且，林凡的神兵顯然是增幅光係的，它身為火焰生命，雖然在火係上天賦異稟，但感悟其他元素法則卻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罷了罷了。”熊凶嘟囔道，“待得到生命之水，神主肯定會賜下神兵，若是能得到神格，那可就……”
想到這裏，熊凶的大嘴再次裂到了耳根。
“哈唔~”皮皮搖了搖尾巴，“熊樣！”
就在這時，它忽然轉身看向城池的方向，青蒙若星辰的眼睛中閃動著好奇。
熊凶也察覺到有人過來，轉身看了過去。
“嘿，熊兄！”那最前方的懶散青年朝它招著手，笑著道，“想不到能在這裏見到你，還有林凡。”
“？？？”熊凶撓了撓圓耳朵。
你誰啊？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和你很熟嗎？
……
良久，林凡才睜開了眼，長長舒了口氣。
而這時，劍衛六已經精神力傳音，隱晦地點出自己的身份。
熊凶不傻，自然領會了出來，心中更是驚奇，這個家夥是如何與這裏的土著走到一塊的？不過礙於旁邊就有五個土著，它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劍奴一身銀白戰甲，抱劍立於荒野上，微風拂過他灰色淩亂的卷曲長發，在遠方城市的燈光下顯現出飄逸冷峻的輪廓。
他沒有看向任何人，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林凡身上。
就在林凡睜開眼的時候，他的氣息也一陣波動，轉頭看了過去。
……
林凡剛起身，就感覺一道飄逸犀利的劍意鎖定了自己。
飄逸如風，犀利，卻如劍鋒斬來。
氣機牽引，林凡眉心金色神劍印記微微亮起，唯我空無的劍意也回應了過去。
唯我，乃心靈一道，心中別無他物，唯我獨尊。
空無，則屬於空間規則，虛無縹緲，隱約間卻又虛懷若穀，包容萬物。
那是一種極為奇異的感覺，矛盾，卻又統一。
這一刻，包括熊凶與劍衛六在內，所有聖域都靜了下來，微微退開，把場地留給了兩人。
“我奉劍為主，名為劍奴。”劍奴輕撫著懷中長劍，目光掃過長劍的每一寸劍身，聲音如劍吟一般清晰，“請！”
“林凡，請指教！”林凡本能地行了個劍士的禮節，這一刻，他已經忘記這裏不是阿拉德位麵。
所幸，跟來的四個聖域都沒有表現出懷疑，此刻，他們都被兩人的氣場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意識到這個細節。
在六大聖域的注視下，兩人站在原地，卻良久沒有動靜。不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兩人的劍意正不斷積蓄，若凝目看去，甚至能看到他們之間那實質般的劍道場域。
“嘿，劍衛六。”熊凶目光緊盯著場中，卻撓了撓頭，疑惑道，“他們在幹嘛？”
“在等。”劍衛六微眯著眼，難得正經了起來，“劍客對決，氣機牽引，觸一發而動全身，此刻他們都在等那一線靈感……”
然而，他話音未落，一枚細長的葉子在夜風席卷下，愜意地翻滾著，輕輕撞在了近乎透明的場域上。
“嗡~”
葉子瞬間化為了齏粉，隨風消散。
也就在這一刻，兩人都動了！
兩道劍吟幾乎凝為一縷，瞬間便撞擊在了一起！
“當~~~~~~”
悠揚清冽的劍吟聲遠遠傳遞開來，連遠在數十裏外的奎德城，都能隱隱聽到這神金碰撞的輕鳴！
……
劍意凝聚到巔峰，全力一劍之下，比平時千百招的對決還要驚險！
快！
快到哪怕是劍衛六與熊凶，也隻能看到兩道白影一閃，戰鬥便結束了。
不過，戰鬥的餘波卻依然留在荒涼的夜空下。
在劍奴的身後，一道清晰的空間裂痕撕開了夜幕，在黑暗中留下一道銀光燦燦的青灰色線條。
就像一根在空中崩直的極細的鋼絲，一眼看去，自然散發著令人心顫的絕世鋒銳，連空間的自我修複都有些艱難起來。
那顯化出來的空間規則的玄妙氣息，吸引著所有人的心神。
而林凡前方，則是一道青蒙蒙的劍痕。
劍奴撕裂的空間裂痕，在這裏扭曲了一下，便沒入那劍痕之中，消失了蹤影。
那劍痕一眼看去，似乎隻是一道不起眼的青色劍光，隻不過暫時滯留在了夜空下。但再仔細感應，卻又仿佛無限延長、延寬，化成了茫茫無盡的空間鴻溝，令他們不由自主地升起無法逾越之感！
眾位聖域都能感覺得到，這兩招劍術同樣是空間規則，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奧妙！
……
“虛空？”劍奴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次元！”林凡心中一震。
他有傳承在身，隨著實力不斷進步，自然也知曉了不少法則與規則方麵的東西。
空間規則，有四大奧妙。
分別是：虛空，次元，瞬移，維度。
按照殿靈的說法，規則奧妙沒有誰深誰淺、誰強誰弱，隻是擅長的東西不同罷了。領悟任意一種奧妙，都可以直接得到天地本源意誌的承認，踏入神級。
顯然，九大天地規則任意一種規則奧妙，其深度與感悟難度，都相當於甚至超過一種完整的元素法則。畢竟，混沌規則包含的九大奧妙，本來就是九大元素法則。
不過對於修煉者來說，感悟法則需要元素親和，如此來看，感悟規則也需要對天地的某種理解。對天地的理解不一樣，參悟天地的角度不一樣，領悟的東西自然也不會相同。
比如林凡，他最開始的時候，是感悟光明法則。
光，彌漫時空之內，縱橫古今未來，這讓他對虛空奧妙的理解更容易一些。
而林凡認識的雷鳥族雷雲，則是通過雷電法則之裁決奧妙，觸摸到了命運一道的天劫奧妙。
至於剛才與林凡交手的劍奴，開始時則是感悟風之法則。
風之法則中，風之刃（也稱次元之刃等）奧妙乃是九大元素法則中，物質攻擊最強的一個，哪怕是普通的風係聖域魔導師，隻要學會禁咒魔法次元之刃，也能輕易撕裂位麵虛空，這在其他法則中是很難做到的。
而通過這一奧妙，最有可能感悟的，便是空間規則的次元奧妙。
劍奴，正是林凡遇到的第一個掌握次元奧妙的聖域。
……
夜空中，一行八個聖域四前四後，一道飛向警衛總部。
“林凡。”劍奴抱著劍，顯然對林凡很感興趣，“我時空神殿中，擁有時間與空間兩份傳承，你感悟虛空奧妙，可願加入神殿？”
對於劍奴的邀請，林凡很是心動，可惜，阿拉德位麵還有他在乎的人，他絕不可能留在這個世界。
“真是抱歉。”林凡的神色是真的遺憾，取出伊娜交給他的白玉令牌，道，“我這人受不得約束，掛個名還行，加入神殿就算了。”
“哦？你還是客卿？”劍奴驚異地看了牌子一眼，道，“哪座分殿？”
“我說不知道，你信嗎？”林凡道。
“……”劍奴。
林凡也很無奈，伊娜確實沒提過這茬，可能是悲傷之下給忘記了。
“嘿，劍奴，別見人就提這事行不？”劍衛六繞了半圈，飛到了林凡左邊，新奇地看向他肩膀上的皮皮，嘖嘖道，“這小蛇可真有靈性，我可以摸一下嗎？”
“哈唔~你想摸蛇爺，蛇爺還想摸你呢！”皮皮瞪眼道，隻是它那小眼珠子確實沒什麽威懾力，反而顯得更可愛了。
“嘿，你沒手怎麽摸我？真是調皮！”劍衛六咧嘴一笑，就像摸小孩子的腦袋一樣，順手就摸了上來。
“別……”林凡臉色微變。
然而，他話音未落，皮皮便一口咬向劍衛六的手指頭。
劍衛六本來並未在意，但很快他就變了臉色。
在他眼中，那本來手指粗細、小臂長的小蛇，在張開嘴那一刻，竟然瞬間占滿了虛空，在空中形成一個黑黝黝的虛空淵洞。
在洞口前方，他感覺自己就像螞蟻仰望大山，那巍峨浩瀚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