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賣身葬父
回客棧的路上,段咫一直在思索著接下來的走向。
先前去段家報名參加家族聯誼考核時,他其實是想隱藏實力,避免節外生枝,好在明天的考核上打別人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可惜,他不犯人,卻總有人犯他,逼的他不得不出手,實屬無奈。
經過立威一事,他現在的處境並不好,呂茶裱等下必然會將自己打傷段雕的事情說出去,以段家旁係之人的品性,明日的家族聯誼考核上怕是危機重重。
“想要完成天秀任務(聲名鵲起),奪得家族聯誼考核第一,並順便保全自己,那就得爭取在明天考核之前再度升級,盡力往九重肉武境的層次靠攏。”
想罷,段咫用意念查看了一下升級後續境界所對應的天秀值。
七重肉武境——7500點天秀值。
八重肉武境——10000點天秀值。
九重肉武境——13000點天秀值。
段咫內心一陣哇涼。
這他喵也太貴了吧?
要是以妖獸為計算單位,他至少得殺二十頭六重肉武境妖獸才能升到九重肉武境,紫然山脈有沒有這麽多六重肉武境妖獸還是個問題,至於六重肉武境以上的妖獸,多數已經有著智慧,比人還精,他可不認為那麽好殺,一個搞不好那就是涼涼的節奏。
“水到溝前自然流,鳥入洞後安然棲,此事肯定有解決的辦法,回去再想吧。”段咫搖晃了一下腦袋,強行將這些雜念壓了下去。
剛準備加速往客棧趕往,一陣嘩然聲忽然從左前方響起。
段咫定神一看,有一群人正圍在那裏,似乎在看熱鬧。
抱著好奇的心理,他湊上去瞄了一眼。
隻見這人群中央正跪著一位柔弱女子,標準的白皙蘋果臉,油亮光潔的頭發下,一雙眼睛清澈明亮,若不是衣著過於樸素簡陋,掩蓋了自身的氣質,否則必然是一位大家閨秀。
在柔弱女子身前,擺放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四個字——賣身葬父!
縱觀四周,並沒有多少人同情或可憐女子。
在這諾大的紫然城裏麵,每天窮死病死的人不計其數,唯有上中流人士能好好活著,至於下流人,能保住自身溫飽都算燒高香了,還想著幫別人?扯淡!
況且,賣身葬親人這種事情在紫然城可以說是屢見不鮮,甚至還有不少人以此為經營手段騙取好心人的錢財,可惡至極。
大家之所以會願意圍觀於此,純碎是奔著柔弱女子長得好看去的,如若對方是個醜女,怕是無一人會來觀望。
“長得挺水靈的,買回去當個丫鬟倒也不錯。”一位富貴人士眉頭一挑,露出了深有意味的笑容。
“我看不是當丫鬟,而是當暖床妹吧?”同伴邪笑一聲,揭穿道。
“人是不錯,可惜剛死了爹,晦氣加身,買回去很有可能影響氣運,我們從商的最怕運氣不好,你自個掂量一下吧。”
富貴人士聽得這話,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雖說他並不認可迷信之說,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因為一個女人毀了自身的商途,那就虧大發了。
“你們不買就走一邊去,讓我來。”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高昂著頭,用折扇輕挑柔弱女子的下巴。
“買下你要多少錢?”
“一……一枚金幣.……”柔弱女子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眾人聞言,不由得嗤笑出聲。
“一枚金幣等於一百枚銀幣,折算銅幣過萬,相當於普通人數年的收入,你這小女娃未免太貪心了一點吧?”
“第一次見賣身葬父要價這般誇張的,真是個奇葩,想錢想瘋了吧?”
“紫然城標準的葬人費用也不超過十枚銀幣,你這叫價實屬有點不知好歹,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
議論聲一道接一道,此起彼伏,大半人都在吐槽柔弱女子獅子大開口。
反觀柔弱女子,她並沒有反駁,低頭默然不語。
自己的父親生前是個風流鬼,經常去青樓嫖妓,玩完別人就跑,欠下了不少債務,這一枚金幣主要用於還款,葬費隻是次要的。
大腹便便的富商思考了半晌,決定道:“說便宜不便宜,但也算不上貴,行吧,看在你身材容貌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買下你,以後可要好好服侍我,體現你這一枚金幣的價值。”
柔弱女子剛想點頭,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慢著,這女的我要了!”
人群散開,隻見一位長相平平,麵色略顯蒼白的男子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跟著兩位粗壯的仆從。
這家夥腳步很虛,一看就是沉迷酒色的濫交之人。
“那不是呂子漢嗎?”有人認出了男子的身份。
瞬間,圍觀者們都是神色一變,往後退了退。
呂子漢,呂家近百年來最紈絝的嫡係之人,在紫然城算是出了名的惡少,仗著呂家的名聲,經常性的欺男霸女,與段家的段叁並稱為‘二嫖雙俠’。
大腹便便的富商見到呂子漢後,連忙恭敬出聲:“原來是呂少親至,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不知呂家主近些日可還安好?”
“我父親昨天才剛剛舉辦過壽宴,你居然還當我麵問他是否安好?想他死是吧?”呂子漢眯著眼睛,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身後兩個粗壯仆從凶神惡煞的逼了上來。
大腹便便的富商當場慌了,連連鞠躬道歉:“呂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呂子漢伸出五根手指。
“詛咒賠償費五枚金幣,此事我便既往不咎,否則.……”
話未完,意思卻很明顯。
兩個粗壯的仆從早已心領神會,左右圍住大腹便便的富商,一副你不給錢我就要你命的樣子。
大腹便便的富商哪裏敢反抗,隻得吃下啞巴虧,畢恭畢敬的獻上五枚金幣,落荒而逃。
他不過是一個生意人,怎麽敢和呂家這種武學家族叫板,一個沒搞好,第二天就得橫屍街頭,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其餘人見得這一幕,均是趕忙往後退,深怕招惹到呂子漢這個煞星,賠個傾家蕩產。
呂子漢無視了大眾,來到柔弱女子麵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不錯,看樣子還是個雛,值得下手,跟本少爺走吧。”
柔弱女子沒有動身,而是怯怯諾諾的道:“公子請先出錢,讓小女子將父親安葬,事成之後,小女子任由公子為所欲為。”
“喲嗬,還敢跟本少爺談條件?”呂子漢冷笑一聲,厲色道:“本少爺能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少在這跟本少爺裝孝女,速度起身,隻要將本少爺伺候好了,以後保你衣食無憂。”
殊不知,柔弱女子聽完後卻是倔強開口:“你不出錢,我是不會同意跟你走的。”
“很好,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本少爺心狠手辣。”呂子漢眼神一冷,給兩個粗壯的仆從打了個手勢:“給我摁住她,本少爺現在就要給這妞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什麽叫做光天化日,見縫插針!”
“是,呂少!”兩仆從當即行動,一左一右的按住柔弱女子,任憑她如何喊叫反抗都不鬆手。
圍觀之人盡皆不敢上前阻止,但也沒有走,反倒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準備欣賞接下來的火熱現場直播。
就在呂子漢準備伸手扒開柔弱女子的衣物時,一隻單薄的手悄無聲息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力量之大,令他動彈不得。
轉目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清秀男子,明明是在笑,卻滿含道不出來的邪意。
“放開這個女孩,讓我先來!”
滿場皆驚。
大家都不敢相信,竟會有人敢當麵和呂家大少爭女人。
可看見來者是誰後,無一人不目露愕然之色,更有甚者還揉了揉眼睛,似乎覺得自己看錯了。
說話的人不是誰,竟是紫然城第一廢物,段家上一任白癡少主——段咫!
呂子漢先是一愣,而後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哪路狠人,原來是你這個腦子不全的弱智,青樓不正經的毒奶好喝嗎?哈哈哈……”
關於段咫的‘風光’往事,紫然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幾乎成了第一的反麵教材。
每天都有著人拿段咫舉例子,教導子嗣往正確的方向走去,也有人拿段咫當生活的衡量標準,隻要過得比段咫好,那就不算差。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悄然響起,隻見呂子漢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紅彤彤的手印。
他望著動手打自己的段咫,雙眼發愣。
“你……你敢打我?”
“呂少,我在幫你趕蚊子,剛剛它飛到你臉上了。”段咫攤了攤手,末了又道:“這種蚊子叫做蚊泥媽,可以隱身,被其叮咬後的人會得花柳病,男的終身不舉,女的終身不育,非常恐怖。”
話語間,他又是一巴掌甩在呂子漢的嘴上。
“該死的蚊泥馬,還想著躲進呂少的嘴中?沒門!”
“喲謔,居然還有同夥蚊泥妹,而且跑到了呂少的桃源之處,阿打!”
段咫手疾眼快,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一拳精準無比打向了呂子漢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