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花前月下池
上午八點,段家議事廳。
此刻,眾段家高層以及長老都是穿戴整齊,端坐其中。
整個氣氛顯得嚴肅無比!
主座椅上,段咫正瀏覽著文件,左右兩邊坐著甜柔柔和墨落畫兩女,她們是來旁聽,順便當任記錄員身份。
至於段月兒,由於短時間裏麵不能一下子將狐妖轉世魂給煉化,所以她此時仍舊處於嗜睡期,起床剛吃完早餐就又睡著了,根本無法來參加段家會議。
五分鍾徐徐流逝,段咫將瀏覽完的文件放在一邊,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他知道這些年段家在走下坡路,情況不容樂觀,但卻沒想到會壞到這種地步。
段全申著手段家後,幾乎將段家的金庫全都砸在了武修一塊,而且多數福利僅發放在自己兒子身上,其他人隻能喝口小湯。
也是過度重視武道,導致其它產業半死不活,均是處於虧損階段,有的甚至都已經垮台了。
“段家年度營業額前十的產業中,不是有著花前月下池麽?之前每個月的統計數據都有,這個月怎麽沒有數據記載?”
花前月下池是段家投資的產業,位於山水鎮,算得上紫然城有名的旅遊地,每當到了晚上,月亮出來時,就有數萬種花朵開放,各色各樣,引人入勝。
每一天,都有來自各個城池的人到山水鎮遊玩,特別是一些年輕男女,隻為體驗一下花前月下,池邊作樂的唯美快感。
也是因此,段家和山水鎮光靠著花前月下池,每一年的收益就能破數十萬金幣。
可這個月,竟沒有半分餘利到賬,太不正常!
見得段咫掃過來的質問目光,不少人都有些膽顫,不敢開口。
倒是禿頂高層(段頂)站起身,解釋道:“家主,是這樣的.……”
原來,這個月的花前月下池出現了一個變故,許多花朵都不在月亮下開花了,反倒逐漸枯萎死去,使得經濟收益大幅度下滑。
山水鎮的鎮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前前後後請了城內不少著名的花草專家來進行檢查,從土壤,氣候等各種條件因素下手,可都是治標不治本,沒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阻擋不了花朵們的頹勢。
段全申在任期間,曾花重金請風水大師來看過,畢竟花朵不開花很大程度上和種植地有關,換而言之就是風水地域出了問題。
可惜,這些風水大師都沒有什麽真本事,隻懂得一些皮毛,一點都不靠譜。
介於一直找不到實用性方案,無可奈何之下,山水鎮隻能暫停旅客進入花前月下池,待得解決花枯的問題後,再對外開放。
聽完段頂的話後,段咫沉吟片刻,決定道:“開完會之後,帶我去山水鎮看看。”
萬因皆有緣由,任何事都有源頭,找不出問題所在,隻能說這個人本事不行。
“好的!”段頂應身點頭,表示明白。
接下來的會議比較中規中矩,基本上是一群人向段咫匯報情況,然後段咫問幾句完事。
倒是旁聽的甜柔柔和墨落畫兩女格外用心,將會議的大體內容記錄的十分詳細,還標注出了重點注意的地方,並且加以自己的看法和方案,可行度極高,讓不少高層都刮目相看。
果然,能跟在家主身邊的女人,沒一個是花瓶!
會議結束後,段咫留下了段頂,讓其餘人各歸崗位,各司其職。
剛想說些什麽,卻見得一位傳話員大汗淋漓的猛跑過來。
“家主,付家大少派人捎話,說有事找您商量。”
“嗯?”聽得這話,段頂眉頭一皺。
付家大少名叫付酪七,乃九重肉武境,是付家年輕一輩第一人,為人城府極深,陰險狡詐,心狠手辣。
為了接任付家之主的位置,據說近段時間一直在收買人心,並暗中將阻礙他的人全部解決,包括一些直係親戚,尤為毒辣。
值得一提的是,段家和付家向來都是表麵朋友,正麵上和氣生財,暗地裏雙方都在互相算計,很多產業都涉及到競爭和比拚,算得上死對頭。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付酪七叫人送話過來,想來不是什麽好事。
段頂看了段咫一眼,見他沒有什麽反應,方才沉聲詢問傳話員:“來者有何事?”
“他們說有辦法解決花前月下池的問題,想讓家主前往花前月下池談一談,山水鎮的高層們現在都在那裏等著。”
“真的假的?”段頂一臉狐疑。
花前月下池搞了快一個月都沒人解決,付家從哪裏想到的辦法?
“走吧,去山水鎮看看情況。”段咫揚了揚手,決定道。
“是!”段頂當即領命,讓傭人備好馬車。
出發時,段咫隻帶走了甜柔柔,留下了墨落畫在家照看段月兒。
一個小時後,馬車來到了山水鎮一處占地極廣的池塘。
附近都用高高的柵欄圍著,柵欄上麵盤繞著妖豔的玫瑰荊棘,裏麵範圍頗為廣闊,每隔數百步會有一排休息椅,供給旅客休息。
此刻,在池塘入口處,豎立著一塊告示。
花前月下池正在移植新花種,不久開放,為此給大家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
很明顯,這是山水鎮為了掩飾花前月下池內的花枯一事而編出來的假話。
縱觀花前月下池內,不少身著端莊的人處於其中,包括山水鎮的鎮長,高權人士以及一些花草專家。
段咫和甜柔柔隨著段頂進入花前月下池的下一刻,一位留著長發的青年當即舉止輕佻的走了過來。
他身著不凡,衣品獨特,但饒是如此,卻無法掩蓋他那沐猴而冠的形象。
“段咫,你們段家距離這山水鎮也不遠,怎麽這麽遲才來?新官上任三把火,調子放的未免也太高了吧!”
這聲音落下時,顯得極其陰陽怪氣,刺耳無比。
昨天晚上,很多家族的高層人士都沒睡好,付酪七也是其中一位。
得知段咫隻用了一晚上的時間,便將段家掌控於手時,他可謂是心生震驚,持續到天亮。
如果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話,那段咫就隻能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這種變態的存在,除了威脅付家,成為他的絆腳石外,無任何的好處。
為了限製段家的發展,他思考了一夜,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
那就是接著拯救花前月下池一事,敲詐段家一筆,使其資金匱缺,到時候再通過各產業打壓,讓段家一下子陷入經濟危機的泥潭中。
再然後,他又可以打著好心的旗幟,放高利貸給段家,再一次將段家逼入絕境,徹底粉碎段咫想將段家發育起來的念頭。
看著付酪七那一臉欠揍的模樣,段頂沉聲道:“我們家主事務繁忙,哪裏能那麽快趕過來?路又不是我們段家的,你以為想走就走,不用停?”
“你算哪根蔥,我跟段咫說話,你插什麽嘴?”付酪七輕蔑一笑,完全不把段頂放在眼裏。
“你……”
“兩位,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段頂剛要發怒,山水鎮的鎮長許順連忙上前緩和氣氛道。
“頂兄,付少為人灑脫,性子直爽,說話比較直,你別介意,今天我們主要是來商量如何挽救花前月下池一事,萬萬不可傷了和氣!”
說著,他心中也是一陣無奈,不管是段頂還是付酪七,都是他隻能哄著的人物。
兩人如果真的起了衝突,他絕對也沒有什麽好日子過。
許順的出言,讓段頂怒意漸消,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段咫從頭到尾都是氣定神閑,沒有半點情緒變化,隻是瞥了付酪七一眼,緩緩開口:“你有什麽辦法解決花前月下池的花枯問題?”
“我沒辦法。”付酪七攤了攤手。
一邊的段頂聞之大怒:“你踏馬耍我們?”
“你看看,狗就愛亂吠,真給段家丟臉。”付酪七歎息一聲,拍了拍手。
“我雖然沒有辦法,但我請來的人不一定沒有辦法啊!”
霎時,一位裹在黑色風衣的老者徐徐從他後麵走了出來,此人縱然一頭白發,可卻精神飽滿,特別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質。
他出場後,隻是淡淡的掃了全場一眼,隨後收回目光,姿態頗為高傲。
“這位是蔣大師,真正的風水大師,好古文奇字,精通天文卜筮,內景之書,無所不究,地理尤精,得玄空真傳。”付酪七指著老者,朝全場人介紹道。
聲落,許順那邊有人像是猜到了什麽,驚道:“蔣大師?該不會是蔣光絲吧?據說他可是自由帝國風水公會的組長,一眼明辨宅地周圍的風向水流等形勢對他而言可謂是手到擒來。”
“蔣光絲?”另一人頓了頓,瞪大了眼:“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麽一位大師,據說此人推測的風水方位十分精準,精通曆法天文,所提出的‘河山兩界說’對界水理論有著重大影響,所編著的風水學作,在各個城池都是暢銷名作之列,聲名甚至傳到了另外的帝國。”
聽得這幾人的話,許順等一幹人都是驚喜萬分,看向蔣光絲的目光中充滿了敬佩。
謝天謝地,今日有此等風水大師幫忙,花前月下池必然有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