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截函換章
“我隻是向她轉述事實而已,誰知道,她會那麽在乎那個赫連瀛徹,隻是聽到他受傷,就心疼得受不了了?!”單蠕公主將責任撇得一幹二淨。
“公主若是還把柔夷的大業放在首位,就應該知道,公良綴兒好不容易被大夫救回來,身體依舊十分虛弱,斷不可在受到什麽刺激。如果公主不想讓我們現在所做的全部努力白費的話,我勸公主還是安靜幾日。好生在帳內養胎,不要再生事端。”赫連雲玦言辭平靜而又冷淡,與爆發時的憤怒相比,這種隱忍壓製的怒火向心內燃燒,才最為可怕。
然而,轉即赫連雲玦又對單蠕公主道:“現在公良綴兒被我們重新搶奪回來,赫連瀛徹又負了傷,我想,接下來,我們應該按兵不動,等公良綴兒的傷勢好些了,再商議出兵攻城,脅迫赫連瀛徹的事宜。”
赫連雲玦第一次在作戰計劃上,不再詢問單蠕公主的意見,而是直接將他自己定奪後的打算,直接告知給單蠕公主知道。換言之,額連雲玦已經要開始架空單蠕公主,單蠕公主曾經在營內的絕對權威與主導權,現在卻卑微的隻剩下了知情權。
“駙馬既然已經想好的對策,又何必來問我?!隻要駙馬此次不用再讓我單蠕為駙馬埋單,那麽如何行動,駙馬自然可以行使駙馬作為柔夷主帥的權力。”
“既然公主都這麽說了,那我也沒有什麽好推三阻四的了。今後柔夷軍的一切行動,都會由我赫連雲玦統一指揮。不過,單蠕公主還是享有知情權和建議監督的權力的。至於其他的,公主就不用操心了。”赫連雲玦將話明著撂下。
“還有,我已經寫了一封書函,命人快馬加鞭送回了柔夷,國王已經同意讓公主安心養胎,等再過幾日,國王會派人護送公主回柔夷。畢竟戰場上打打殺殺的,根本不適合身懷六甲的孕婦。不過,公主也不要多想,我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替公主和腹中胎兒的安全著想。”
赫連雲玦已經背著單蠕,學會了先斬後奏。單蠕公主來到陣前的這些天裏,甚至都不知道,赫連雲玦是什麽時候,向自己的父王通氣的。單蠕公主更不知曉,赫連雲玦在寫給父王吉爾克的書信中,都說了些什麽,能讓自己的父王相信赫連雲玦的話,讓自己回柔夷。
直到這一秒,單蠕公主才隱隱感覺到了赫連雲玦不動聲色的可怕。
單蠕公主氣憤地回到自己的寢帳內,坐在椅子上衝著侍女依瑪抱怨數落著駙馬赫連雲玦的不是。
依瑪建議讓單蠕公主也寫一封書信,親自向國王說明情況,依瑪堅信,國王再怎麽重用駙馬赫連雲玦,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
單蠕公主聽了依瑪的建議,即刻寫信給父王吉爾克,說明赫連雲玦調走自己的真實用意,並希望父王吉爾克能重新派人,換掉赫連雲玦的主帥之位。因為單蠕公主漸漸覺得,原來看似溫順的赫連雲玦,已經不知何時開始,漸漸的不受控製。單蠕公主擔心赫連雲玦會倒戈生變。
單蠕公主寫好書信之後,即刻命營內的心腹將信送出營外。
然而,單蠕公主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她剛剛送出去的書信,卻被早有準備的赫連雲玦截胡,落在了赫連雲玦的手上。
而單蠕公主的那個所謂安插在營內的親信,卻早已被赫連雲玦收買。
赫連雲玦看了看單蠕書信中內容,忽然改變了主意,不想將單蠕送走,而是決心將她一直留在營中,留在自己的身邊,以免單蠕公主回去後,對柔夷國王吉爾克抱怨自己的不是。給自己亂扣罪名。
想到了這裏,赫連雲玦再次提起筆來,又擬好了一封書函,交由他收買來的兵卒,立即送出。
而赫連雲玦暗箱操作,上演的這出掉包計,不僅僅讓單蠕公主的計劃落了空,並且,徹底反轉了單蠕公主與赫連雲玦之間的尊卑關係。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炎營內,赫連瀛徹如坐針氈。與副將魏威一同探討著,如何盡快將公良綴兒救回。
魏威覺得公良綴兒在赫連雲玦的手上,暫時還是安全的。起碼,赫連雲玦和單蠕公主不會真的愚蠢到會眼睜睜地看著要挾大炎,要挾新帝的唯一籌碼死去,不會愚蠢到,讓他們辛辛苦苦籌備多時的計劃徹底打了水漂。
但赫連瀛徹卻擔心的是,公良綴兒會因為怕拖累自己,拖累了大炎將士們而做出什麽傻事。
與此同時,帝城皇宮中傳來的消息也並不樂觀。
又密探來報,說是柔夷方麵得知赫連瀛徹來到陣前解救公良綴兒後,便立即召集了另一波兵馬,打算直搗帝城,趁虛偷襲。
另一方麵,悠郡城失守,柔夷諜者在大炎後方撕開了一道口子,準備對大炎兩麵夾擊,讓大炎腹背受敵。
同時,赫連瀛初的書信中還提到了北冥邊境有異動。赫連瀛初擔心北冥參戰,渾水摸魚,圍剿大炎,於是已經加派了人手戍邊,打探虛實。
眼前的形勢,倏然變得緊張起來。
公良綴兒身負重傷,人還在赫連雲玦他們手裏,赫連瀛徹絕不能放棄公良綴兒不管。而牙看著赫連瀛徹與義琪王赫連瀛初約定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赫連瀛徹無法,隻好提前寫了書信,讓赫連瀛初繼續守住帝城,謹防敵軍偷襲。
正當大炎上下焦頭爛額,腹背夾攻之際,善道軒中中毒昏迷已久的小侯爺公良耀卻突然蘇醒過來。
公良耀的蘇醒,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一直守在公良耀病榻前,悉心照顧公良耀的赫連芙靈,見到公良耀蘇醒過來,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激動地忍不住落下淚來。連妙手神醫扁妙春都覺得公良耀能蘇醒過來,是一個奇跡。
“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你中毒昏迷的這近一個月以來,我有擔心。我真怕你就這樣一直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了!”赫連芙靈臉上哭得梨花帶雨,嘴角卻微微噙著笑意。
“若不是公主的眼淚和低訴,我公良耀又不知道要沉睡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醒來。”公良耀笑看赫連芙靈哭紅的眼睛,忍不住抬手去擦拭赫連芙靈臉頰上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