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冰靈玉蕭2
“這麽說，這玉蕭已經認你為主了？”玖風泠握住冰靈玉蕭，她隻覺得有些涼，卻很是舒服的涼度。起初她以為是玉本身握住就是涼的，卻不想原來是海底的冰靈玉與冰魄所製成的。雖然她還不清楚那兩種具體是何物，但聽他這麽說，應該是極其不易得到的。
“它認的主，是你。”空祭璃語氣很肯定。
“嗯？”玖風泠不解，她可沒有滴血來的，它怎麽就認她為主了？
“既然是冰靈玉與冰魄這兩種極寒之物所製，那這冰靈玉蕭也不是一般人能拿的上手的。它本質就屬寒，若不是它的主人，根本沒有人敢去握住它。而這玉蕭自千年來也隻有一支，我隻是強行握住，在它身上注入了精神意念而已。”空祭璃把手攤開在玖風泠眼前，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中被凍的有些烏紫了。
“你怎麽就知道它定會認我為主了？”玖風泠拉過他被凍得烏紫的手，從儲物戒裏拿了瓶藥膏替他小心抹上。
她本以為他是有多強大，虛弱成那樣也可以憑空消失，回來時還能好好的站在那談笑風生，可原來也有他不能久握的東西，凍成這樣，難怪她不接過冰靈玉蕭的時候他就要即刻毀了它了。若是被寒氣再侵蝕的久些，恐怕連他這整條手臂都沒有知覺了。不過還好她有備用的藥膏，正好派上用場了。
“因為，它身上的氣息與你所散發的氣息很相似，所以我想它定會喜歡待在你身邊。”空祭璃說著看著玖風泠。
玖風泠隻頓了一頓，沒有言語，又接著為他繼續抹上藥膏。
相似的氣息，是寒氣麽？也是了，她體質本就偏寒，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寒冰，永遠是冷的。
空祭璃感覺到她突然沉默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他隻看著玖風泠抹藥膏那小心的模樣就覺得他這樣的犧牲算是值了。抹上藥膏後他就感覺到從手心中傳來一股溫熱，舒緩了那許久的麻木。也不知道她抹的是什麽藥膏，比他族中的大藥師的藥還要有效。如果把他選中的這麽厲害的娘子帶回去在大藥師麵前露一手的話，恐怕那大藥師的位子就該換人了。
“傻笑什麽呢。”玖風泠替他抹完了藥膏就想問問他感覺好些了沒，結果卻看著他直盯著她笑的有些傻。就好像是要將她分分鍾坑蒙拐騙了一樣。
“沒呢，娘子，解了我中的彼岸毒之後，就與我一起回族可好？”空祭璃懷著期盼的眼神看著玖風泠。
“你是上層大陸的人？那日的夙嬰也是？”玖風泠看著他認真的問。
“嗯，她是我族中長老的孫女。”空祭璃對玖風泠毫不隱瞞。
“難怪了，以你的性格若不是什麽特殊的人應該會殺了才對。”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妖孽殺人，但他身上那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又豈能逃得過她的眼？越是位居高位，雙手沾的血就越多吧。
“哦？娘子這麽快就摸清楚了夫君的性格了啊！”忍不住又想逗逗她，隻要看她露出無奈的樣子他便覺得心情大好。
“我才十三歲。”玖風泠丟給他一記白眼，真不知他這是什麽惡趣味，似乎隻要她略顯無語他就會高興的笑容滿麵。
“那又何妨？”空祭璃一點也不在乎玖風泠還是個十三歲稚氣未脫的小丫頭。
“老牛吃嫩草也好意思。”她真懷疑空祭璃是不是有戀童癖，連十三歲的孩子也想染指。起初她是懶得糾正他的叫法才放任他管她叫娘子的，也以為他隻是叫著玩玩罷了。可如今，他在她危險時替她擋下致命一擊，又拖著虛弱之身不知道去哪找來一支冰靈玉蕭，甘願被凍傷也想將這玉蕭贈予她，知道她要去崎霾山，便在玉蕭上提前留下精神意念，隻為能在她有危險時能在第一時間趕到。他似乎都在為她著想，她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十三歲少女，她的心理年齡遠大於他，又如何不知道他做這麽多是為了什麽呢？他是真的將她做娘子看待了，可她受不起。她說過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的，她的世界裏，不會有愛。就算他做再多，也隻會是徒勞。
“到底誰是嫩草呢……”空祭璃望著玖風泠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而玖風泠猛然回望，皺起了眉頭，想問他為何這麽說，但還是沒有問出口。剛剛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他與她在那個世界是認識的。但仔細想想，也許他說的是另一個意思吧，他與她怎麽可能會在那個世界認識呢。
“娘子，你怎麽了？”剛剛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她的神情有些變化。
“沒什麽……”
見玖風泠似乎不想說，他也不再繼續追問，隻是岔開了話題說道：“傳說冰靈玉蕭能吹奏出天籟之樂，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聽上一曲呢？”
“想聽就直說，文縐縐的語氣還真不適合你。”玖風泠毫不留情的吐槽，但她也明白他是不願逼她說不想說的話才岔開話題的。正好她也許久沒有碰過琴簫了，吹一曲滿足一下他也無妨。
將冰靈玉蕭放在嘴邊，玖風泠吹響第一個音時便閉上了雙眼。一曲《畫骨成沙》，這是她很喜歡的一首曲子。她還記得那句歌詞“盡情絕，上九天，不傷不滅”。
濃鬱的悲傷隨著她吹奏的這首曲子而散發出來，無論是音色還是音調都達到了完美，似乎她吹奏的並不是那首曲子，而是埋葬在心底最深處的悲傷。
到底是怎樣的事，才讓她連本應該是歡樂的時候都變成了如此悲傷？這樣的她，脆弱的讓人想擁她入懷好好的嗬護著。可他也不會忘記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她也是同樣的悲傷，他擁她入懷，她卻說是他在可憐她。他又怎麽會是可憐她呢？他隻過是，心不自覺的痛了……
當玖風泠離開北堂酒樓來到西北處崎霾山腳下的烏蘭城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烏蘭城是鳳幽國比較偏遠的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