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寧氏溫書

  柳兒做事是個極為妥帖的,所有的這些事情她都安排的很是周全,不太需要趙半煙費心。


  趙半煙調了人去將銀子拿出來,再重新換了個人去平安堂裏買藥,然後送去相應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人一到平安堂裏買那幾味藥,就被人盯上了。


  他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輕聲道:“我守在這裏,你快去稟報計大人。”


  另一個應了一聲,匆匆回了王府。


  計雪風沒料到還真有人來買那幾味藥,他立即就安排下去:“盯緊了那人,不要被發現了。”


  他把這些事情交待後之後立即就去通知玉景修:“王爺,平安堂那邊有人來買藥了,隻是現在還不確定是否和寧溫書的事情有關。”


  玉景修將手裏的書放下,鳳眸微眯,周身氣息淩厲如刀:“本王有種預感,這次買藥的人一定和抓寧溫書的人脫不了幹係。”


  “本王倒想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打著本王招牌出去抓人!”


  離京城約莫二十裏的山腰處,有一處破舊的窯廠。


  這個窯廠約莫在十年前就已經荒廢,再加之曾在這裏鬧過人命案,就越發讓人諱莫如深。


  有人晚上聽到這裏有哭聲,大著膽子跑過來一看便看見有白色的影子在窯廠裏飄來飄去。


  更有甚者,有人白天到附近撿柴的時候看到有女子進了窯廠,跟過去之後卻不見女子的蹤影,一回頭,就看到一張沒有五官的臉發出“嘿嘿”的笑聲。


  這裏鬧鬼的傳聞越來越多,附近的百姓都不會到這裏來,時間久了,這裏就越發顯得荒涼可怖。


  寧溫書已經被困在窯廠的地道裏一月有餘了,也大致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鬼他是沒見過,但是人卻見過幾個。


  他在這裏等了這麽久,知道沒有人會來救他了,他隻能想辦法自救。


  他看起來似乎已經認命了,每天渾渾噩噩地呆在裏麵,他們讓他喝藥他就喝藥。


  他現在有些後悔,後悔之前他姐寧妙薇喝藥的時候他笑話她為了一個男人,天天喝苦得要死的藥。


  現在報應來了,他被人天天灌藥!


  這些人灌他藥也就算了,舉止粗暴無禮,他們難道不知道隻要找個漂亮的小姐姐來,他就會主動喝藥嗎?

  這些人做事不講究方法,真是太不敬業了!


  等他出去後一定帶人弄死他們!

  隻是寧溫書也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綁了他來除了天天給他喝苦得要死的藥,並沒有其他過份的舉動,。


  他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立即擺出一副呆愣愣的表情,手裏卻扣著一塊磚。


  進來的是常給他送藥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每次進來後會直接捏著他的下巴把一碗藥全灌進他的嘴裏,動作粗魯。


  寧溫書看到那個男人身體略僵了些,隻是屋裏光線幽暗,那男人也沒有看到他的異常。


  那男人端著碗走到寧溫書的身邊,罵道:“這二傻子實在是蠢笨如豬,每次喝藥都要老子來灌!麻煩死了!”


  不怪他看寧溫書不順眼,他在這裏守寧溫書一守就是一個多月,每天每天煎藥就是喂藥。


  他是這些看守中最為老實的一個,他們把這事丟給他之後就跑出去玩。


  時間一長,他積了一肚子的氣,不敢跟同夥發,那就全往寧溫書的身上發。


  好在他還知道寧溫書對上麵的人很重要,否則他怕是早將寧溫書打死了。


  今天他也和往常一樣,伸手捏著寧溫書的下巴就欲往他的嘴裏灌藥,隻是他才往寧溫書嘴裏灌藥的時候就覺得後頸一痛。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寧溫書衝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將嘴裏的藥汁噴了他一臉。


  他有些想不明白,寧溫書的手腳不是都用鐵鏈鎖著的嗎?怎麽掙脫的?

  這個問題他沒能想明白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他手裏的碗握不住直接就往下摔,寧溫書見機極快地一把抓住,然後取了根小木枝在腳鏈的鎖上捅了捅,鎖應聲而開。


  寧溫書做為京城最有名的紈絝,打架鬥毆被鎖起來是常態。


  他自認為哪怕是紈絝,他也是最有品格最好學的紈絝,於是他便找了個鎖匠學了開鎖的本事。


  他如今的水準,早就比當初教他的那個鎖匠本領高多了,開這個一個鎖對他而言一點難度都沒有。


  他脫困之後對著那男人輕呸了一聲:“你才是二傻子!你全家都是二傻子!”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太放心,幹脆將那男人的手腳鎖住,再尋了塊破抹布塞到那男人的嘴裏以泄心頭之恨。


  寧溫書做完這些後立即就大搖大擺的從門口走了出去。


  他觀察過,這裏一共有四個守衛看著他,除了喂他藥的那個男人外,還有三個男人。


  隻是那三人不是出去閑晃,就是聚在一起賭搏,基本上不管他的事。


  寧溫書之所以選擇今天反擊,是因為他今天沒有聽到那三人湊一起賭搏的聲音,隻要擺平這一個,他就能逃出去。


  這些他都沒有預料錯,那三個男人這會的確不在窯廠裏,他便哼著小曲跟郊遊一般大搖大擺的出了窯廠準備下山。


  隻是他的運氣不算好,他才剛走出來,迎麵就遇到了幾個人,其中有三個就是之前的守衛,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寧溫書哼的小曲頓時就亂了調,臉一白,立即拔腿就跑!


  “快追!”有人低喝道。


  寧溫書對這一帶並不熟,這會被他們一追又哪裏還分什麽東南西北,一股腦往前跑就對了。


  隻是他這段時間光喝藥了,幾乎就沒有吃過東西,腹中空空,整個人也沒什麽力氣,沒跑幾步就氣喘籲籲,腳底發軟。


  他一邊跑一邊喊:“姐,救命啊!”


  以前姐弟倆人出去打架的時候,打不過的時候,都是他先跑,寧妙薇斷後。


  他喊完後才想起他姐現在已經是陳王妃了,以寧妙薇對玉景修的花癡程度,以及玉景修的龜毛程度,估計寧妙薇以後都不會再帶著他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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