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太過愚蠢
寧妙薇和玉景修上了馬車之後,兩人對視一眼,玉景修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粉嫩的紅唇上。
他心裏莫名就生出幾分燥意,又想起她剛才對他的懷疑,心裏一時間極不是滋味。
他卻不願在她的麵前透出太多心緒,當即冷哼一聲,別過臉不理她。
寧妙薇看到他的動作直接就送了他一記大白眼,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他不想跟她說話,她還不想跟他說話了!
她便又細問武莊關於寧溫書的事情,武莊便細細說了。
原來寧溫書被玉景修送回王府的時候並無大礙,隻是威遠候夫人卻擔心他的身體,忙找了個大夫為他看病。
卻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位大夫越治寧溫書的傷就越重。
大夫說寧溫書受的是內傷,之前不顯,現在是全發了出來。
還說寧溫書的傷勢極重,很可能會傷重不治,讓威遠候夫人準備後事,她已經在府裏哭了好幾場了。
寧妙薇聽到這裏心裏一陣鄙視,威遠候夫人會關心寧溫書?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哭好幾場?隻怕是在那裏偷著樂吧!
她之前就翻過原主的記憶,威遠候夫人一向就是個做事兩麵光的人。
人前端著慈母的樣子,人後恨不得把他們姐弟全弄死。
這樣的人找來的大夫,原本就有大大的問題,寧溫書那個蠢貨,居然還真的吃威遠候夫人找來的大夫開的藥!
蠢死他算了!
武莊紅著眼睛道:“大夫說的那些話我是不信的,世子被剛回來的時候,雖然受了傷,但是精神卻不錯!”
“我懷疑夫人是想趁這一次的機會害死世子,好讓五少爺襲爵!”
寧妙薇自己是國醫聖手,太知道一個大夫要弄死一個人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情。
她冷聲道:“這事我們暫時沒有證據,先不要下結論。”
“溫書的事和夫人沒關係還好,若有關係,這次定要讓她好看!”
武莊有些吃驚地看著她:“王妃,你不要衝動啊!夫人畢竟是威遠候府的當家主母,身份上……”
寧妙薇打斷他的話道:“她是頂著長輩的身份,但是我還真不信,她擔得起謀害嫡長子的罪名!”
武莊愣了一下,覺得她這話有道理。
威遠候夫人畢竟是繼母,她平時在京中的名聲再好,隻要沾上謀害嫡長子的名聲,那她也就得貼上一個惡毒的標記,看她到時候如何向威遠候交待!
一直沒說話的玉景修滿臉冰霜地開口:“你們姐弟真不愧是一母同胞,蠢得讓人發指。”
寧妙薇:“……”
她很想說他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
玉景修雙手半抱在胸前,長腿交疊,滿臉嘲諷地看著寧妙薇:“本王今天好好看看王妃如何去威遠候府大殺四方!”
寧妙薇:“……”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討厭了!這樣冷嘲熱諷是幾個意思?
玉景修看到她的表情後心情略好,話說得卻更加嘲意十足:“王妃說得如此篤定,想來心中早有計較。”
“你也大可放心,本王絕不會出手相助,一定讓王妃盡情發揮。”
寧妙薇覺得玉景修真的是個極度招人嫌的男人,她朝他微笑:“家中瑣事,不敢勞動王爺。”
玉景修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嘴裏不說,心裏卻十分篤定她今天必定會求到他的頭上來。
他一想起她剛才看過來懷疑的目光,心裏就極度不舒服,當下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她。
很快就到了威遠候府,寧妙薇一下馬車門房一看見她麵色就變了,卻還是迎上來道:“大小姐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他的話音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玉景修從馬車裏走了出來,頓時就啞了聲。
他隻猶豫了一瞬,竟調頭就往裏跑,去通知威遠候夫人去了。
寧妙薇看到這一幕輕“嘿”了一聲,這狗腿子跑得還挺快!
門房是威遠候夫人的心腹,要隻是她一個人回來,門房估計會用“未嫁女一個人回娘家不合適”的說法將她堵回去。
可是今天玉景修陪她一起回來,這話說法就站不住腳了。
門房又看見坐在車轅上的武莊,想起她囂張拔扈的性子,怕她是來鬧事的,自然要先去通知主子。
玉景修看到這一幕輕皺了一下眉頭,滿臉嘲諷地道:“你們威遠候府的規矩可真是有意思。”
他說完直接抬腳往裏走,走了幾步見寧妙薇沒跟上來,又扭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回候府大殺四方嗎?”
寧妙薇:“……”
她知自己得罪他極深,他這是打定主意要看她的笑話。
她抬頭看了一眼威遠候府的門楣,上麵“威遠候府”據說是本朝大書法家寫的字顯得肅穆而清冷。
她涼涼一笑,也不理玉景修,扭頭對武莊道:“走吧!”
武莊偷偷地看了她和玉景修一眼,緊張的手心裏滿是汗,卻還是應了一聲,在前麵為他們引路。
寧妙薇因為有原主的記憶,對威遠候府自然是熟悉的。
隻是這種熟悉都是記憶裏的熟悉,而不是她本人的熟悉,這一路走過來看到的景致倒和記憶中的對上了號。
威遠候府是一個五進的超級大宅子,裏麵不像陳王府裏多是新栽的樹木,更多的是參天巨木,提醒著所有進來的人,這是一個百年勳貴的宅?。
威遠候府在建宅之初,參考了江南園林的設計,裏麵九曲回廊建得疏密得當,亭台軒榭相得益彰。
隻是宅院深深,小溪清幽,少了一分大氣,多了幾分陰冷。
寧妙薇一路過來的時候,遇到了幾位仆從,一看到她立即繞道而行,仿佛她是什麽洪水猛獸。
玉景修看到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不緊不慢地道:“你真是威儀無雙,回一趟娘家,竟是人人躲避。”
寧妙薇在心裏直歎氣,他當她想這樣嗎?
原主有副作天作地作空氣的性子,動不動就喜歡拿鞭子抽人。
再加上威遠候府人在旁攪和挑拔,她雖然是威遠候府嫡出的大小姐,卻因為手中無權無錢,府裏的下人對她尊敬的實在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