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並不膚淺
玉向晚用眼尾掃了寧妙薇一眼道:“昨天你在宮門口找林閣老要見麵禮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我原本以為是有人惡意中傷,你現在開口我倒覺得是真的了,我以前真沒看出來,你竟是個貪財的!”
寧妙薇昨天和林閣老在宮門口鬧的時候旁邊有不少人,她是故意要將這事鬧出來的,所以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玉向晚卻又道:“我和你關係這麽好,談錢多傷感情!”
寧妙薇認真地看著她:“親兄弟還明算帳,我個人覺得不談錢,才更傷感情!”
她說完就開始哭窮:“我母親去得早,留下來的嫁妝被繼母貪沒了,我嫁進王府的時候身邊就沒有傍身的銀子。”
“王爺待我又不好,我在王爺連月銀都沒有,吃喝要花嫁妝,我就那麽點嫁妝,哪裏夠花?”
玉向晚知她說的大概率是事實,但是:“可是父皇昨晚已經曉諭京城,說你為南方的災區捐了四萬兩銀子。”
寧妙薇:“……”
這台拆得也太快了吧!
她輕聲道:“那筆銀子可不是我的……”
她把昨天明陽帝黑她銀子的經過說了一遍,玉向晚的嘴角抽了抽:“嗯,你和皇兄都是狠角色!”
寧妙薇皺眉,玉向晚又道:“我就說昨天一早老四為什麽會在禦書房裏,弄半天竟是去告狀的!”
她輕啐了一聲:“老四這事做得可真不厚道,明著把銀子給你,私底下卻擺你一刀,這事做得太不男人。”
寧妙薇冷笑了一聲:“姑姑才知道他不男人啊,這事做得也太陰險了!”
雖然昨天她就猜到四皇子可能跑到明陽帝那邊去告狀了,但是這會證實之後,還是讓她覺得有些惡心。
一個大老爺們學女人告狀,可真不要臉!
玉向晚畢竟是皇族中人,太清楚這裏麵的門道,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的心裏形成。
她便道:“皇兄他要平衡朝中的局麵,有些時候會身不由已,那四萬兩銀子捐給災民也算是用得其所。”
“畢竟那樣的一筆銀子你是不能拿的,所以皇兄這是在保你。”
寧妙薇知道這中間有許多的彎彎繞繞,此時玉向晚說破她隻覺得頭大如鬥。
她看著玉向晚道:“難不成我行醫還不能收點診費?”
玉向晚的嘴角上揚:“收是肯定能收的,不過不是現在。”
她的眸光微轉:“這樣吧,我付你五萬兩銀子的診金……”
寧妙薇的眼睛一亮,玉向晚卻又接著道:“不過我也給你打張白條,這銀子也捐給南方的災民。”
寧妙薇:“……”
她算是發現了,玉向晚很喜歡逗著人玩!差評!
她雖然覺得自己很缺錢,但是也不至於跟南方的災民爭利,便言不由衷地道:“姑姑仁慈!”
玉向晚笑嘻嘻地道:“不用這麽誇我,我也隻是跟皇兄學的。”
寧妙薇算是明白了,皇族中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一個人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心!
玉向晚拍了拍寧妙薇的肩:“反正這些銀子都捐出去了,你心疼它們也回不來。”
“再說皇兄還用你的名義在京中募捐,你也要配合一下。”
寧妙薇不太明白他們的玩法:“什麽叫以我的名義在京中募捐?”
玉向晚一看她這架式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這事,而玉景修長年呆在雪城,也不太懂京中的這些彎彎繞繞。
玉向晚便道:“昨晚皇兄在貼出了地個諭示就是讓你在京中募捐,所以你可以趁機開個宴會什麽的,把這事攬過來。”
“這事算是揚民的好機會,隻是會動到別人的銀子,終究會引來一些嫉恨。”
寧妙薇:“……”
她這是被皇帝敲詐了銀子,還要給他做苦力?他怎麽那麽會算帳?
玉向晚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你可千萬要把握好。”
寧妙薇“嗬嗬”了兩聲,這機會誰要誰拿去,她一點都不想要!
玉向晚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要這麽膚淺,做人要向前看!”
寧妙薇白了她一眼:“我就是向錢看才這麽鬱悶!”
玉向晚愣了一下後哈哈大笑起來,寧妙薇和她之前接觸到的那些貴女完全不同,隨性又隨意。
寧妙薇知道這事木已成舟,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於是她幹脆拉著玉向晚問了一下細節,以往京中的募捐是什麽樣的流程。
玉向晚對寧妙薇也沒有保留,把她知道的全說了,寧妙薇在心裏衡量一番後心裏就有了大概的章程。
這事商議好之後,寧妙薇便將崔元白的那封信遞給玉向晚:“他昨天攔路讓我交給你的。”
她昨天問崔元白她能不能看,崔元白爽快地答應讓她看,她卻並沒有看,上麵的火漆還沒有動。
玉向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直接對身邊伺候的婢女道:“拿去燒了。”
寧妙薇有些意外:“你不看看他要對你說什麽嗎?”
玉向晚的麵色清冷:“我已經決定要跟他和離,這事已經跟母後和皇兄說過了,隻等過幾日旨意下來便跟他徹底一刀兩斷。”
“他這封信必定是來煽情的,我看完之後估計會有些心亂,還可能會生出悔意,隻會徒增煩惱,所以這信不如不看。”
寧妙薇對於玉向晚的果斷自愧不如,細細一想,這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她便問:“姑姑可怪我多事?”
玉向晚的涼涼一笑:“你的確有點多事,但是我知你是一番好意,怕我以後會後悔。”
寧妙薇不說話了,玉向晚平時看著大大咧咧不著調,其實心裏有如明鏡。
既然如此,她也就什麽都不用說了。
玉向晚要給寧妙薇打白條,她在旁說:“姑姑也別在條子上說欠我多少銀子之類的套話,這銀子你擺明是不會給的。”
“不如在紙條上寫著幫我做件事,往後我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幫我一把。”
她覺得拿著一張不可能兌現的紙條,還不如一個明明白白的承諾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