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他還活著
這一劍刺出師星河再也承受不住,猛的睜開眼睛,一口血從他的嘴裏噴了出去。
他之前設好的陣法,因為這一口血的噴出而毀掉大半。
他的幾位弟子忙奔過來將他扶住:“掌門,你怎麽了?”
師星河此時眼前呈現的還是玉景修那雙冷冰冰的眼,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
寧妙薇原本一直在等玉景修的出現,結果卻看見師星河吐血。
她有些擔心地問:“國師,怎樣?”
師星河輕撫著刺痛的心口,輕咳了幾聲,又吐了幾口鮮血。
他此時也沒能弄明白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輕吐了一口血後道:“抱歉,我沒能替王妃找到陳王。”
寧妙薇的心裏有些失落,隻是看到他此時失落的樣子又有些過意不去:“辛苦國師了!”
招魂之事原本就虛無飄渺,此時失望,卻也在寧妙薇的意料之中。
師星河有些欲言又止,寧妙薇便問:“國師可還有話要說?”
師星河的眸光暗了下來,輕搖了一下頭:“這一次是我無能失信於你,日後必會補償於你。”
他說完便讓他的弟子收東西,寧妙薇忙道:“國師是一番好意,我哪裏能因為這件事情怪國師?”
“今天的事情細算起來是我有所求,連累國師受傷,是我該向國師賠不是。”
師星河輕輕一歎,沒有再說什麽,帶著眾弟子離開王府。
他坐上自己的馬車時,心念卻又沉了下來。
今天他做法並沒有失敗,玉景修確實是來了,隻是玉景修比他預期的要強大得多。
且玉景修身上的氣息也極為古怪,讓他的心裏有些不安。
他回到國師府之後立即去翻閱典籍,他查了一大圈,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玉景修還沒有死!
隻有活著的人,才會如此強大!
隻是活著的人又不太會有這樣的殺意,遇到這種事情首先會是無措,可是玉景修從看見他的那一刻起,就很冷靜,不見一絲慌亂。
他覺得玉景修很可能還活著,而且還擁有著強大的意誌力,對於這種事情應該還有著一定的經驗。
這個結論讓師星河的心裏生出了不解,如果玉景修還沒有死的話,那麽他現在又在哪裏?
師星河伸手按了一下眉心,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寧妙薇。
他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書房裏,任月光灑下,照在他的身上。
寧妙薇今天雖然什麽都沒有做,但是因為心裏太過緊張,她終究有孕在身,師星河一走,她也覺得累得不輕。
桔兒輕聲道:“我覺得那個國師天天神神叨叨的,隻怕也是浪得虛名。”
“王妃以後對於他的話,還是不要信得好。”
寧妙薇想起今天師星河做法時的場景,她輕聲問:“國師今天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雙兒在旁插話:“他哪裏是受傷,依我看,他就是裝的!”
寧妙薇卻不這麽覺得,她是個大夫,還是個醫術非常高明的大夫,自然能一眼看出來,師星河有沒有受傷。
她輕聲道:“他受傷是真的,隻是他剛才一直好好的站在那裏,沒有人接近,怎麽會受傷?”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難道這是做法失敗後的反噬?
桔兒和雙兒對視了一眼,寧妙薇沉聲道:“所以今天這事應該是出了什麽變故。”
她對師星河還是有所了解的,他那樣的性子,是不會說大話的,且他從一開始就信心滿滿,足以表明他是有把握把玉景修的魂魄招來的。
可是他最後卻失敗了,那就足以表明這件事情中途出了意外。
隻是到底是什麽意外,寧妙薇也不得而知。
桔兒皺眉:“能有什麽變故?”
寧妙薇單手撐著腦袋,輕聲道:“會不會是王爺還活著,所以他根本就不把王爺招回來?”
她說完這句話後,越想就覺得越有這個可能。
桔兒卻是從頭到尾都不信師星河,便道:“我倒覺得這是他對王妃用的苦肉計。”
“他先是想要王妃的麵前示好,然後再故意把自己弄傷,好搏取王妃的同情,其用心極為險惡。”
雙兒附和:“我也覺得是!那個什麽國師,就不是什麽好鳥!”
所有試圖拐走她家王妃的,全都是壞人!
寧妙薇聽到她們的話隻是一笑,她知道她們並不喜歡師星河。
要說今天師星河有什麽盤算她是信的,但是要說他今天想要害她,她卻不信。
第二天一早,寧妙薇就得到消息說玉景修的屍體就要被送回京城,她決定出城去接他。
桔兒知道她的打算後立即去做了一係列的安排,將她護得妥妥帖帖。
寧妙薇剛知道已經找到玉景修的屍體時,她的心裏是極為難過的。
有了昨天師星河作法失敗後的反應後,她就又生出了一分奢望:她盼著玉景修還活著。
王府眾人護著寧妙薇到城門口時,送玉景修屍體回來的侍衛還沒有到。
今天天氣極為寒冷,昨夜剛停的雪此時又開始下了起來。
桔兒怕寧妙薇凍著,讓她在馬車裏等著。
寧妙薇此時又哪裏呆得住,想要下馬車,桔兒隻得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才讓她下車。
她下來的時候雙兒又往她的手裏塞了一個手爐,擋在她的身前,為她擋下一些風雪。
寧妙薇覺得自己沒有她們想像中的那麽脆弱,卻知道她的抗議無效,便輕歎了一口氣,由得她們去。
她剛下馬車沒一會,玉景池便來了。
他此時眼睛紅紅的,一看見寧妙薇就先哭了起來:“三嫂,節哀。”
寧妙薇:“……”
他難道不知道哭這個東西是會傳染的嗎?
玉景池卻沒有多少眼力見,哭得更加厲害:“我三哥那麽好的人,怎麽會就這樣沒了?”
“這賊老天眼睛真瞎!嗚嗚……三哥,我好想你!”
寧妙薇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竟有些想要勸他不要這樣哭,而她的身份勸他不要哭好像又有哪裏不對。